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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門恩/沈三姐被嫌棄的一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4

分卷閱讀124

    出來,顯是他去通風(fēng)報信,孟良清才能及時帶人趕到。他們一定有私底下聯(lián)絡(luò)的方式,沈寒香心道,朝陳川道:“你還猜不到他是誰?”

    陳川心頭一動,張了張嘴——

    “莫不是……”

    “就是就是?!鄙蚝忝Φ?。

    “草民給小侯爺問安?!?/br>
    沒等陳川跪下去,孟良清便就扶了他起來,大風(fēng)吹動孟良清的發(fā)帶,他一身銀白的披風(fēng),沒穿官袍也沒穿鎧甲,倒是一副書生樣,只不過衣飾華貴就知身份非同一般。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離我軍駐扎的地方不遠(yuǎn),不如叫他回去報信,把商隊的人帶過來,今晚就在營帳里歇息。明日再走也不遲?!?/br>
    沈寒香心里自然是想和孟良清說說話,以詢問的眼光看了眼陳川,陳川笑道:“你才是這支商隊的頭?!?/br>
    “對,我才是財大氣粗那個?!鄙蚝銟妨?,朝白瑞說:“勞煩白大哥去報個信,我同陳大哥先過去。”

    白瑞撥轉(zhuǎn)馬頭。

    孟良清騎著的是匹大白馬,那馬眼睫毛很長,眼珠溫潤,隱約透露著好脾氣的信息。

    “別小瞧它,它烈得很。”

    孟良清摸了摸白馬的頭,示意沈寒香走近一些,“你摸摸它的頭,對,手放在它鼻子下面,讓它熟悉熟悉你的氣味。”

    陳川被個士兵帶走了,等熟悉得差不多了,孟良清對沈寒香說:“上馬吧?!?/br>
    跟來的一隊人已走遠(yuǎn)了,沈寒香抓住韁繩,翻身上馬,擔(dān)憂地望著孟良清在這樣天光之下更加蒼白孱弱的臉。

    “你也騎馬嗎?”

    “也可以走回去?!泵狭记逍α似饋?,沈寒香也笑了,抓住他的手,將孟良清拉上馬背。孟良清幼年就好馬術(shù),上馬的動作很輕巧,等兩人離得近了,沈寒香才聽見他喘氣的聲音。

    沈寒香正要說話,韁繩一抖,馬跑了起來。孟良清帶著她騎,身仍坐得很直,保持著一點距離。

    “你怎么來啦!”馬越跑越快,沈寒香只能用吼。

    孟良清手臂圈著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帽子給她戴上,貼著她的耳朵說:“圣上準(zhǔn)了我提前出發(fā)的奏疏,兩天前就到了營地,但當(dāng)時我還沒到這一帶,恰好和你們錯過。沒想到你們會返回來,白瑞每天都會派出信鷂向我報告你們的行蹤?!?/br>
    “荒漠里怎么報告行蹤???”

    孟良清抬起沈寒香的下巴,示意她看天上,聲音在她的耳邊說:“我們有鷹?!?/br>
    座下的馬忽然顛了一下,沈寒香驚叫出聲,孟良清爽朗地笑了出聲。沈寒香愣了愣,扭頭去看,孟良清正低頭看她。

    大漠黃沙迅速向后遁去,馬還在快速行進(jìn),猛然一躍。

    沈寒香身體就向一側(cè)歪了過去,叫聲卡在喉嚨里尚未發(fā)出,孟良清一手挽著韁繩,一手撈住沈寒香的腰,他狹長的眼睛略略瞇了起來。

    沈寒香半身懸空著,心里嚇得不行,全部重量都依賴在孟良清的手上。

    “你……”她想說什么,都在身體猛然被拉回馬背上的剎那頓了住,因為孟良清的嘴唇飛快地,不經(jīng)意地,絕無半點故意地擦著她的臉蹭過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沈寒香心道,目不斜視,雙手重新握住了馬韁,孟良清的手近在咫尺,他整個人就坐在背后,那么近,又隔著守禮知節(jié)的疏離。

    “嚇著了?”孟良清問。

    沈寒香搖了搖頭。

    “到了營地好好洗個熱水澡,休整一晚,雖然不能搞特殊,但加兩個菜還是行的?!?/br>
    沈寒香愣愣出起神。不知道孟良清會在這里呆多久,也許巡查結(jié)束,他就要回京復(fù)命,也許這將是他們離彼此最近的一個晚上。

    邊防都是忠靖侯帶出來的兵,他們中有的人還叫孟良清一聲“少帥”,是他的客人,自然好酒好rou相待。袁三爺?shù)热私?xí)氣甚重,圍著篝火鬧了半個晚上才消停。

    “這兩天怕招惹上狼群,沒敢把眼睛閉上睡,就睡著還得留一個眼睛睜著,今晚總算可以睡個囫圇覺。你們都別跟小侯爺客氣,好好洗個澡,找個舒服地方睡,明天睡飽了,下午再啟程?!?/br>
    于是車隊各自散了,袁三爺帶著沈寒香點了一次貨,他一手捏著腰帶,獨眼盯著跟在沈寒香身后的孟良清:“這些東西可不少,光轉(zhuǎn)手一次,能換回少說價值七八千兩白銀的關(guān)外貨,只多不少的?!?/br>
    車夫看他們點完,趕緊扯上厚幔子,將貨箱綁緊。

    “等明年再跑個三五趟,攢夠萬兩,給我大哥當(dāng)發(fā)家的本錢。”

    孟良清忽道:“等等。”

    “……?”

    旁邊小兵手上跳躍不止的火把照著,孟良清以指腹擦了擦沈寒香的臉,沈寒香這才覺得有點疼。

    “沒事,一點血痕,可能擦到了。我那兒有上好的藥膏,待會兒叫個人給你送去,好生擦擦?!?/br>
    袁三還在一邊,沈寒香覺得臉上有點熱,便快步走在前面。

    結(jié)果沒半個時辰,沈寒香洗完了澡,披著件大袍子,盤腿坐在褥子上,被子將雙腳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她都有些困了,打了兩個哈欠,正說怎么還沒人來送藥。

    忽聽見帳外有人咳嗽,緊接著傳來問話的聲音——

    “是我,能進(jìn)來嗎?”

    沈寒香當(dāng)然聽出了來者是誰,要是一般士兵,也不會這么說話。

    她嘴角忍不住彎翹起來,問:“誰???”

    外面靜了靜。

    不會是就走了吧?沈寒香心道,豎著耳朵又靜聽片刻,卻什么動靜都沒聽到,趕緊翻身下地把件武袍披在外面好生扎了,趿著鞋往外跑,嘴里叫道:“別走!知道是你!快進(jìn)來……”

    剛沖到門口,帳門便就掀了開,豐神俊逸的孟良清嘴角含笑站在那兒,沈寒香頓時尷尬道:“還不進(jìn)來!”

    孟良清都進(jìn)了門,沈寒香還在喋喋不休:“怎么出來不多披件衣服,不冷么?這里不比京城,晚上風(fēng)大,你聽?!?/br>
    嗚嗚的風(fēng)聲在軍營上空咆哮,帳內(nèi)卻很溫暖,雖有風(fēng)聲,卻伴著一種難言的靜謐之感。

    “怎么自己來了,隨便使喚個誰過來不就行了?”

    孟良清摸出來個藥盒子,那是個朱紅色百子添壽圖,鏤刻精巧的小盒子,藥膏是碧瑩瑩的,挑出來散發(fā)著幽幽清香。

    “我剛才想起來,這里沒有鏡子,你不好擦。”孟良清在剛洗凈的手上勻開些藥膏,小聲說:“冒犯了?!?/br>
    沈寒香臉上有些燙,找話來說:“那你什么時候回去?”

    藥膏擦在傷口上很涼,孟良清輕輕吹了吹氣,回說:“你想我什么時候回去?”

    “我說不想你回去,你就不回去啦?”沈寒香笑道。

    孟良清眼神忽認(rèn)真了起來,沈寒香忙搖手道:“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br>
    “那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