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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呸!”靈芝聽他滿嘴污言穢語,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只想將他舌頭割下來,忍著性子假裝害怕的模樣往那斜坡退去。 “哎喲?還是匹烈馬?”段六郎斜挑起嘴角,抹了抹臉。 “爺我最擅馴馬,小丫頭想不想試試?” 他眼神閃著綠光,看靈芝就如囊中之物,不急不緩往靈芝逼來。 靈芝見差不多退到斜坡邊上,一個轉身,迅速抓著藤蔓往上爬去。 段六郎被她撩得心頭火辣辣,見她慌不擇路往斜坡上跑,jian笑著緊追上去,哪還顧得上看路。 剛爬到斜坡頂,腳背猛地被利齒穿透咬住。 “嗷——”!一陣慘叫聲響起。 段六郎瞬間跌作滾地葫蘆,干嚎著捂著腿從山坡上滾下去。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上多了個老沉的鐵夾,整只腳被鐵耙子夾得血rou模糊,一聲慘叫,“你這狗娘養(yǎng)的小婊子!” 他一面哭爹喊娘一面罵罵咧咧,“竟敢暗算爺爺!” 靈芝這才淡然從斜坡上下來,站到他身旁,冷冷看著他。 段六郎咧著牙,正待繼續(xù)開口咒罵,卻見靈芝手臂抬起,手頭握著一張袖箭,那黑森森的箭頭正對著他。 他滿口臟話嚇得瞬間吞回去,慌忙求饒,“姑奶奶,饒命??!女俠,小的錯了!” 靈芝眼神森寒,本想取他性命,又怕曝光自己身份,給宋珩招麻煩,冷冷道:“我留你一命,但今日之事你須爛在肚子里?!?/br> “否則。”她袖箭一抬,“蹭”一支箭飛出,扎中段六郎大腿根,箭頭入rou,段六郎一聲悶哼。 “下一次這箭就不是落在這里!” 段六郎不防這柔柔弱弱的丫頭這么狠,說動手就動手,捂著大腿直哼哼,“姑奶奶,不說不說,保證不說。” 靈芝見他狼狽似落水狗,連聲告饒發(fā)誓,這才收起袖箭,拎起草藥往山下走去。出手殺人看來也不難,特別是在那人看起來不像人的時候。 宋珩見大雙送來午膳,順口問了一句:“靈芝用過了嗎?” 大雙一面將食盤中碟子端出,一面回道:“還沒給姑娘送去,馬上就去。” 宋珩微微楞?。骸八皇呛湍阍谝黄饐幔俊?/br> 大雙抬起頭來:“沒有啊,奴婢和賀姑在一起?!?/br> “她一直沒去膳房?” 大雙搖搖頭,見宋珩緊張的模樣:“姑娘不見了?” 宋珩微微蹙起眉:“這家伙,一定是自己跑山上去了?!?/br> “???”大雙忙直起身:“奴婢去找她?!?/br> “我也去?!彼午裾酒鹕?,領頭往外走。 剛走出營帳門,就看見小令與靈芝往這邊走。 宋珩一眼掃到她衣衫角劃破的地方:“怎么弄成這樣?” 靈芝舉了舉手中那捆黃麻葉,看著宋珩臉色小心翼翼道:“……不小心掛到刺叢?!?/br> 她本想趕緊去換身衣裳,誰知被宋珩逮個正著。 她看著他漸漸變陰的臉,果然是生氣了! 宋珩又好氣又感動,想兇她幾句,想到是為了他,心又軟下去,剛要開口,忽傳來一陣喧嚷。 “在那兒!在那兒!” “就是他,就是那個小廝!” 是段六郎痛嚎的聲音。 靈芝抬眼望去,那段六郎被幾個兵丁駕著,正往他們跟前來。 靈芝咬了咬牙,這人竟然還有臉找到這里? ☆、第163章 冒犯者死 宋珩見這模樣,皺了皺眉,待那群人來到跟前,打量著段六郎滿身血污: “怎么回事?” 段六郎嗚嗚哼著:“王爺,您得給末將做主??!” “方才末將上山去方便,遇見了您手下這小廝,末將想跟他打聲招呼,沒想到她抬手就是一箭扎到我大腿上!” 段六郎嚎得驢臉都歪了:“爺啊,末將還得騎馬打仗啊,這奴仆誤傷三品軍將,按軍規(guī)得處斬!” 靈芝聽他胡言亂語,小臉氣得煞白! 宋珩一眼看出扎在段六郎大腿根的就是他送給靈芝的袖箭,再看看靈芝神情,見她氣憤填膺又羞又惱的模樣,哪還猜不到剛剛在山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不言語,臉色風平浪靜得可怕,甚至還帶一絲笑,往段六郎身旁走去。 宋琰營帳內,一名副將垂手肅立:“王爺,那段六郎找靖安王去了。” 宋琰“唔”了一聲:“隨他去吧。” “您不怕出事兒嗎?那段六郎是個出了名的兵痞?!?/br> 宋琰面色無波:“你知道他那般好色無能,為何還能成為金吾衛(wèi)的副將?又為何能跟著我出來?” 那副將搖搖頭。 “因為他將小妾的兩個meimei,一個十三歲,一個十四歲,都送到了東宮?!?/br> 副將恍然大悟:“那您不怕靖安王出事?” 宋琰冷哼一聲,陰鷙的眼中卻透出一絲笑意,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位堂兄會用什么手段:“若說段六郎是個兵痞子,那這靖安王,就是痞子祖宗。我有何可怕?” 話說另一邊。 宋珩走到那段六郎跟前,彎下腰看著他大腿傷口,好整以暇道:“那段六爺說說,此事該如何了?” 段六郎見他對自己還算客氣,齜牙咧嘴指著自己腿上的袖箭。 “王爺您也看見了,要是這袖箭再偏一點,命根子都保不住。也不要他拿命抵,一個下人,命也不值錢,您就讓末將把人帶走,我自個兒處置去?!?/br> 宋珩嘴角挑起一絲笑,雖是笑,卻說不出的詭異狠厲,稍稍直起身,望進段六郎眼里:“偏一點?” 段六郎被他一看,渾身直冒寒氣,這人怎么看人像扔刀子似的,下意識應著:“是啊?!?/br> 話音剛落,忽覺腿上傷口一痛,那袖箭竟活生生被宋珩一只手拽住連血帶rou拔了出來,只留下一個血窟窿,泛著骨頭的白光,那一絲絲撕裂開的rou還在空氣里抽動。 “啊——” 他第一聲慘叫還沒完,那箭竟真的“嗤”一下扎入命根子處! “是這樣嗎?”宋珩似笑非笑問他。 這才是疼啊,比起這一下,剛才那疼就跟撓癢癢似的! 段六郎僵著脖子張大嘴發(fā)不出聲音,過了幾息,才“嗷——!”一聲叫出來。 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猛得往后滾在地上直抽抽,抓土撓地、哭爹喊娘蜷成一團。 等疼過勁兒來,嘴里還直嚷嚷:“你敢,你敢這么對我!我乃朝廷命官!” 事起突然,那幾個跟他過來的兵丁都嚇呆了眼。 其中一個壯著膽子看著宋珩勸道:“王爺,您,您不能這樣???” “噢?是嗎?”宋珩抬眼往他看去。 那人對上他眼神,渾身猶如被冰水過了一遍,直打寒顫,再不敢開口。 雖然段六郎是他們頭兒,可這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