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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褚嘉朝他擠眉弄眼,“放心放心,一定留‘點兒’。”老K氣得把剛剛卷好的圍裙翻出來砸在他那張嘻嘻哈哈的臉上,“好好用你的勞動力來抵債!”褚嘉拿起圍裙,二話不說的邊綁邊走進喧鬧的客人中去。老K的酒吧里一直流傳著一個深夜都市傳說,這個傳說在女客人之中傳播得尤為廣泛——有一位行動不便的清秀少年,笑起來明媚又悲傷。那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里似乎藏著道不出言不盡的悲慘經(jīng)歷;那輪廓分明卻又清新脫俗的臉;那松松垮垮的黑t恤一旦配上緊緊扎在腰間的圍裙,迷人性`感的闊肩細腰又分分鐘能收割每一位女性或男性客人的視線……反正一言概之就是,那間酒吧有一位無形中能收買人命的侍應(yīng)生在!對此,老K曾抱著滿腹疑惑質(zhì)問過褚嘉,究竟是在哪里學的這些迷惑女性的招數(shù),褚嘉頗為無語地嘆道:多愁善感的女士們總是不缺乏豐富的想象力。所謂明媚又悲傷的笑,不過是他疲憊的僵硬笑容罷了,至于其他……有可能是天生的。從此,老K對店里的“褚嘉現(xiàn)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能帶旺場子增加收入就行!當初真沒救錯人!老K曾一次又一次地這樣想。他抬頭瞥了眼逐漸熱鬧起來的場子,心滿意足地垂下頭繼續(xù)做事,但又馬上抬頭往人堆里看了好幾眼——那個喧鬧的中心,不見了!媽的又偷懶!老K憤怒地一扔抹布,氣沖沖地滿場找人,最后靈機一動,忽然調(diào)轉(zhuǎn)槍頭往后廚走去。他在幾名不算忙碌的廚師間穿行而過,然后輕輕地推開了后門,不一會兒,果不其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只不過聲音的主人此時正刻意壓低了音量,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老K輕輕掩門,比他們還鬼祟地躲在一堆泡沫箱子后面,屏住呼吸,靜靜偷聽。“……話不多說,你開個價吧?!?/br>代替回答的,是一陣吐煙的聲響。“咳咳!你再抽!”似乎是褚嘉被煙嗆著了,有點動氣,“你抽煙,我抽你?”“哎~我知道你是爽快人?!睂Ψ剿坪鹾芩斓亻_口,“一千萬吧,我知道你能付。”“我能你個幾把……”褚嘉似乎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不小心因激動拔高的音量又被他急忙壓了下去,“算了,事我自己做,我只要你的工具?!?/br>“那個便宜,一萬全包。”“行,就這樣吧。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樣,我不敢保證能留你全尸?!?/br>對方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借著就含糊地應(yīng)和了他。一個黏糊糊的腳步聲似乎往反方向離開了,而躲在角落偷聽老K腦中已經(jīng)根據(jù)這段簡短的對話腦補了許多未知的情節(jié)。他挑出其中最有可能的劇情,逮住了往回走的褚嘉。褚嘉明顯被他嚇了一跳,慌張地跳得離地三尺,還撞翻了幾個裝番茄的泡沫箱。老K把表情都隱藏在黑暗里,語氣冷得猶如冰庫寒冰:“你老實告訴我,你那個什么狗屁俱樂部的老板,究竟是誰?”褚嘉愣住了,似乎聽不懂他在問什么似的眨了眨眼。“是誰?”老K上前逼近一步,“絕對不是凌峰那混小子……對吧?”褚嘉不解地蹙起眉,“是他啊……怎么了?”老K見他還不愿意說實話,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板著臉問:“你剛剛見的那個人,是走私張吧?”褚嘉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又搖搖頭說:“你都聽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托他幫我找個便宜的房子,等我能提現(xiàn)那筆錢之后,我就買一個,二手的就成?!?/br>老K萬萬沒想到這就是真相,他剛剛腦補的復(fù)仇戲碼如今全部付諸東流,讓他泄氣卻又慶幸,但他還是抱有一絲懷疑,“買房子?買房子需要這么鬼鬼祟祟的嗎?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還非得跑到后巷里談?”褚嘉窘迫地撓了撓后腦勺,“我不是剛問你要了卡嗎?總感覺這頭剛跟你喊窮,轉(zhuǎn)頭就去問房子的事情……有點說不過去。”老K覺得現(xiàn)在自己就像那箱被撞翻的番茄,窘迫得滿臉通紅,卻又以飽滿的狀態(tài)墜落在地,瞬間炸出紅色的汁液。他憋著一口氣,茍延殘喘:“你不還說要買工具嗎?還有什么事要你自己親力親為?”“買他的二手家具啊,便宜多了!”褚嘉眨了眨眼說,“那王八蛋簡直就是吸血鬼,一百平的二手房哪用一千多萬呢!我不想被人當傻瓜坑,所以就打算自己找了。”褚嘉話說完后,后巷陷入了一陣冗長尷尬的沉默之中。老K覺得他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卻偏偏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反駁。他泄氣地胡亂抓了把頭發(fā),轉(zhuǎn)身拉開后廚的門,對佇在身后的人怒道:“還愣著干嗎?不用干活嗎?你再偷偷跑出來我一定扣你的工錢!”“好吧,”褚嘉撇撇嘴,“真是K扒皮,專壓榨無產(chǎn)階級!”第34章最近好一段時間,曹容君都覺得自己過得特別愉快。每個工作日都開著他那輛稍稍改裝過的雷克薩斯,公司、住所兩點一線,忙得不亦樂乎。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永不停歇的、快樂的陀螺,不斷勞作,讓自己的小金庫又重新滿了起來。明明這才是他應(yīng)有的生活方式,他卻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解脫感。近一個月以來,他忙完了好幾個項目的前期準備,成就感有如古代將軍鏖戰(zhàn)一場,守住了邊關(guān)要塞一般。難得的午休時間,曹容君躺在自己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上,擺出一個最舒服最放松的姿勢,愜意地享受著這短暫的安靜和舒服的涼意。眼皮干澀得猶如變成了粗糙的砂紙,曹容君翻著白眼正準備入睡,忽然腦中一閃,一個想法觸不及防地跳出來,讓他掙扎著去摸放在玻璃茶幾上的手機,然后把手機調(diào)成飛行模式。他癡癡地看著信號的標志切換成飛機的形狀,空空如也的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媽的,你是鬼嗎?”曹容君閉上眼,罵了腦海中那個無辜的影像一句,隨手把手機塞進了沙發(fā)之間。說起來,有個人真的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然而這個不悲不喜的念頭并不能阻擋他排山倒海的睡意,曹容君再次施展了秒睡的特技。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