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發(fā)現(xiàn)對方一點沒有反擊的意思，也覺得無趣，吃掉已經(jīng)放涼的煮雞蛋，又看了眼表：“中午我約了人，你還有一刻鐘?！?/br>
“我現(xiàn)在沒什么想問的了?！?/br>
穆回錦冷笑：“你從來就沒有問過真正想問的。比起那些只能買八卦雜志的普通人，你有個好哥哥。不過他們比你坦誠可愛得多了。既然沒話說那就這樣，我們下次見?！?/br>
他格外咬住“下次”兩個字，甩開餐巾收拾畫準備離開。陳楷看著他仔細地把畫包好，想起不久前聽來的傳聞，終于沒忍住報復(fù)回去：“聽說你又要開始演戲了？”

穆回錦手上一停，看也不看他回答說：“三級片早沒市場了，有什么好拍的。對了?！?/br>
他把畫夾在胳膊下面，笑容可掬地問：“今天怎么沒看見陳楷？你不是音樂會餐廳都帶他去得勤嗎。要我說是不該給他那么多工作，他太嫩了，還是在床上多教教他吧……”

話沒說完身子一讓，擋住了畫，卻被謝禹潑過來的水澆了一頭一臉。打量著終于臉色發(fā)青的謝禹，穆回錦撥開粘在眼睛上的頭發(fā)，大笑著揚長而去。

第31章

從朵麗出來后謝禹去了圖書館，在里面待到六點，回到麗海道還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打發(fā)何嫂他們早早回去，就一個人躺在沙發(fā)里走神。

他沒開燈，天色暗下去后不知不覺睡著了，如果不是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可能就這么在沙發(fā)上湊合一個晚上了。

被吵醒的謝禹覺得手腳發(fā)涼，特別是左腿一時之間一點知覺都沒有了。電話繼續(xù)在響，他怕是謝辰打過來的，一咬牙撐著沙發(fā)墊子坐起來，接起了一旁矮柜上的電話：“……喂，哪位？”

“你聲音不對，感冒了？”

汪素云的聲音一下驅(qū)走了那盤桓不去的睡意。謝禹清了清嗓子，說：“沒有，剛剛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會兒?！?/br>
“怎么在沙發(fā)睡了？麗海道的其他人呢？”

“都回去了。你那邊怎么了？”

“我好得很，正好還碰到一個人，看看你用得上用不上?！?/br>
“你還和我賣關(guān)子，誰??？”

“我過來之后跟著在華人社團做義工，認得一個投緣的朋友，昨天聊起來，才知道她是希羽的meimei。聽說他們兄妹感情很好，要不要讓她做個說客牽條線？她很喜歡陸維止，我向她一提，她滿口答應(yīng)幫忙?！?/br>
謝禹想了一想：“還是算了。勉強來的多半是敷衍。你還記得不記得當(dāng)初謝辰非要出面找傅允，弄得他心不甘情不愿，全在打太極，都是套話不說，以后我們再去約他，也約不出來了。哦，這個周末我要去紀安島，蕭拂云身邊的人打電話來約我。”

汪素云的聲音聽起來很意外：“哦？她愿意說話了？”

“她不知道這件事?！?/br>
“呵，還瞞著蕭拂云本人，不知道要和你說什么。不過這是好事一件，我倒覺得未必不是她有心試探你，見了再說吧。嗯，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你最近好不好？”

她有半個月沒打電話，如今得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問了謝禹許多事，絮絮要他好好照顧身體，說到最后謝禹都笑了：“你都走了好幾個月了，我也不是好好活著?！?/br>
她嘆了口氣：“沒有誰你也能好好活著。哦，陳楷還住在麗海道嗎？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說到陳楷，謝禹等了一會兒才說：“這是他的私事，總之不是好事，想找個地方躲一躲，就暫時住過來。不過上周末人已經(jīng)走了。”

他不說，汪素云也不強問，再次叮囑一遍不要熬夜記得準時去理療不要強撐著不吃藥等等一系列問題，才掛了電話。

說了這么久話，謝禹的身體已經(jīng)慢慢暖和了起來，腳上的知覺也逐漸恢復(fù)了。他一扭頭看見房間另一角的電腦，想起就是不久以前的夜里，陳楷還坐在桌邊，一邊打字一邊和自己說話：“更生整理文檔歸類真是一絕，跟著她的分類找東西很舒服?！?/br>
他記得自己還問：“素云走了這么久，你怎么不像施更生一樣把電腦調(diào)成自己順手的？”

當(dāng)時陳楷就笑一笑，抓著頭發(fā)不干不脆地說：“總覺得要是這樣做了，汪小姐的痕跡就又消失了一些，而且要是你想到要用，也是更習(xí)慣她的風(fēng)格吧。”

他仿佛還能看到陳楷說這些話的神情，可是下一刻他又想起，在自己說完那一大堆蠢話后，陳楷已經(jīng)離開了，而且說不定再也不會回來了。

謝禹寫了一通宵稿子，到了早上喝了杯咖啡想提神，誰想喝完反而開始犯困。眼看是這個早上沒辦法做事了，撐到施更生來上班，和她交待一聲還是去睡了。

再醒過來早已過了午飯的鐘點。梳洗好了回客廳，人還在走廊里走，就已經(jīng)聽見兩個人說笑的聲音。謝禹的腳步一下子慢下來，剩下幾十步走得是磨磨蹭蹭。

不過再怎么放慢腳步房子也只是這么大，到了客廳邊上一看，不知何時到的陳楷正坐在桌角與施更生開玩笑：“上次你穿這條裙子腰上明明很闊啊……”

施更生笑著拿文件袋去砸他，陳楷趕快側(cè)開身子一讓；他正在笑，一下子讓的幅度太大，眼看著整個人都要從桌子上翻下來，把謝禹和施更生都是一驚，他卻自己搖搖晃晃地先穩(wěn)住了，也在同時看見站在走廊口上的謝禹，笑容一滯，平衡也忘記了，反而栽了下來。

不過到底是年輕人的手腳和反應(yīng)，還沒落地就先抱住了頭，在地板上順勢滾了幾圈，又沒事人一樣撐起身子坐起來。

謝禹懸著的心才放回去。他看著陳楷，半天冒出一句：“你怎么回來了？”

陳楷本來笑得就有點猶豫，這下更是愣住了：“……我不是和更生打電話請過假了嗎。我只請了一天。”

謝禹已經(jīng)意識到前一句話說得多蠢，特別是陳楷這樣回答，一下子居然找不到話來，低著頭看了看眼前的地板，才說：“嗯，好，我知道了?！?/br>
從下午到晚上謝禹覺得陳楷總在看他，但自己一轉(zhuǎn)過目光去，對方又有點慌張地避開了。他知道陳楷是有話想說，果然到了下班的時候，平時老是和施更生結(jié)伴離開的陳楷一直在對著電腦忙來忙去，施更生要他走，他眼睛也不離開屏幕，一邊飛快地打字一邊說：“更生你先走，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沒收尾，弄完再回去?！?/br>
施更生走了之后謝禹任陳楷像蜘蛛一樣忙碌，先交代何嫂多做一個人的飯，然后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著。他并沒有等很久，陳楷一推鍵盤，抿了抿嘴，像是給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