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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瞧著成雙成對打情罵俏的有情鬼便滿足了罷?!?/br>他聞言,竟莞爾一笑,如一汪春江水暖,沒了往日的冷漠高貴。緩緩收回?cái)R在我身上的視線,他望向了蒂靈池:“你所答的與本王所問的并不一致。你這謊扯得并不怎么漂亮?!?/br>我一怔。他話鋒一轉(zhuǎn),卻道:“自然,本王也未有窺探你隱私之意,你也不必過于內(nèi)疚?!?/br>我氣悶,暗暗磨牙,又聽他道:“本王承認(rèn)自己未嘗過情愛的滋味,可不知為何,偶有一兩回,本王似是憶起了什么,然后便覺著,這里滿滿的?!?/br>他輕輕彈開指上飄落的彼岸花,向我指了指他的心口,眸光暗沉得瞧不見絲毫的亮光,“夙琉說,本王只是孤寂得太久了,可本王不信?!?/br>“本王總覺著自己丟了什么頗為重要的東西。可至于丟了什么,本王想不明白。”蒂靈池?zé)煵ê泼?,水霧彌漫,冷不丁飄出來的幾枚沾了水的彼岸花瓣,妖嬈如浴中美人,柔情蜜蜜地拂過冥風(fēng)。池中嘩嘩的水聲灌入耳朵,如陣陣滔天的鼓點(diǎn),漸漸汩沒了我清醒的神志,只攪得腦海中一片混沌,似要陷入沉沉夢境。良久,我將自己拔出夢境,憂心忡忡道:“王上,寡人瞧你這情形,莫非是春心萌動的過于激烈了?”他臉色一冷,神色矜貴:“本王這叫坦誠!適才你問的那個(gè)問題,本王覺著……”我暫時(shí)忘卻一切,面上大喜道:“難不成王上想到了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非也。本王是覺著若照你這個(gè)想法來,怕是不會成功。你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去幫本王選罷。本王不挑剔,自不會為難你。”我無奈,回了是,起身恭送王上。袖子方一抬,那廂嘩啦啦水聲漫近,水珠四濺中,鉉葉猛地從池水中冒出一顆濕漉漉的黑色腦袋,露出了他完整清晰的面容。“祖宗,祖宗。”他喊我,興奮地從池中爬到池邊,明黃黃的衣上沉積了不少的池水,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水印蔓延中勾勒出了他削瘦的身形。十六七歲,正是翩翩少年時(shí)。青澀稚嫩的面容,眉眼卻瞧著分外雅致,如春風(fēng)中悄然拔起的青竹。清淡,素雅,卻多了份病態(tài)。眼角瞥到王上回身,他那眉尖似是蹙得愈發(fā)的緊了,我不由捏了捏手心,將自己的外衫褪下裹到鉉葉身上,笑笑:“鉉寺啊,寡人說,你聽著便是。”“你生前雖為國君,享萬人之上的尊榮,可如今一死,便塵歸塵,路歸路,什么都不是了?!?/br>“自然,你再也無須顧忌皇家顏面,更無須扛起一國的重任,自此便自由了??捎幸稽c(diǎn),你既入了鬼界,便是鬼界的一員?!?/br>“凡事都有個(gè)規(guī)矩,鬼界也如人界有個(gè)王,而你我皆在王上的管轄之內(nèi)。抬眼,你眼前站著的便是我們的王上,以后在王上面前不可咋咋呼呼做事莽撞!”鉉葉怔忪,張了張嘴,半天未吭哧出一句。也難為他了,以往都是他受拜,現(xiàn)下讓他拜一鬼,也難免心神不受刺激。好在王上大度,落在鉉葉身上的目光未移半分,態(tài)度十分平和道:“本王一向不計(jì)較這個(gè)。既已濕了衣,到玄冥宮換罷。”語罷,快步而去,將我和鉉葉甩在了身后。我雖不知王上何意,可想著還是不要違抗的好,遂示意鉉葉跟上。鉉葉緩步跟上,好奇的湊近我,帶了一股子池水的清幽,撲鼻間安撫了稍稍躁動的心神,“祖宗,朕初見王上,雖瞧著他冰冷,心眼卻挺好,想來也未辱沒了他家祖宗顏面?!?/br>我淡淡瞧了一眼泡完澡精神了許多的他,心道蒂靈池當(dāng)真有幾分本事,且不說這魂魄好了幾分,他的身形到顯得一絲不漏。如此一想,心里歡喜,摸了*的腦袋,囑咐道:“寡人雖是祖宗,可你這心cao得卻比寡人的都寬。王上他祖宗顏面的事兒,用不著你費(fèi)腦子。在鬼界呆的這些時(shí)日,你要潛心泡澡,把魂魄養(yǎng)好才是第一要務(wù),可明白?”☆、第二十章王上心思你別猜(2)他重重頷首,瞧著甚是乖巧,可也抹不掉刻意板起的國君架子。我心知要他抹掉前塵并未易事,一時(shí)也不急,便由著他去了。瞧了一眼前方王上踽踽獨(dú)行的身影,思付了良久,我方道:“鉉葉,你說王上這般的,若尋鬼后,應(yīng)當(dāng)尋個(gè)什么樣的?”他愕然,對上我認(rèn)真的目光,迷惑了:“祖宗,王上祖宗顏面的事兒,我不好費(fèi)腦子,這尋媳婦兒的事就更不好費(fèi)腦子了?!?/br>腳步一頓,我方想起我尚未與他說我現(xiàn)在的境況,遂沖他笑笑,淳淳誘導(dǎo)道:“鉉葉,你要知尋媳婦兒和祖宗顏面是兩碼事。”“祖宗顏面,那是王上自個(gè)兒的事兒。尋鬼后,這可是整個(gè)鬼界的事兒。何況在尋媳婦兒面,祖宗顏面這方面我們暫且可以拋一拋?!?/br>“哦,還有一件事,是寡人一時(shí)疏忽,忘了與你說。如今寡人是鬼界的媒人,恰好王上想尋一鬼后……”待我將所有事情一一與他道清楚說明白,再一抬眼,王上孤身站在玄冥宮前,凝眸深思。鉉葉神情吶吶,似是接受不了這般的事實(shí)。半響,他方忙地扯住我的衣角絆住我的腳步,正裝肅容道:“祖宗,您喜撮合好事,朕知道。可有些事,朕還是告知你的好?!?/br>我瞧見紅霰從殿內(nèi)飛至王上面前,紅衣艷艷,神情焦慮,心中一動,遂敷衍了鉉葉一句:“什么?”鉉葉躊躇,松了我的衣角,道:“您……朕原不該說這些的,只是朕憋得慌,祖宗……”我抬抬眼角:“說罷?!?/br>他別過臉,撇開我的視線,緩緩道:“史書有載:祁鳳八年,哀帝薨。其在位八年,不謀其政,罔顧朝肆,荒誕無為,寵圈jian臣,殘害忠良。造洪門血流罪業(yè),引祁鳳之禍亂,動國之根本,毀鉉氏基業(yè)大半?!?/br>“入太廟,太廟塌一角,是以不詳,鉉氏列祖不納其位。葬帝陵,國土大旱,民生凋零,是以天譴其責(zé)。遂,為保國保民,哀帝出太廟,離帝陵……”…………他書背的挺好,挺好。腦中空白了良久,我側(cè)頭笑笑,低眼瞧見鉉葉不安的神情,遂夸他以安撫情緒:“鉉葉,你可比祖宗記得多了。寡人那時(shí)但凡是個(gè)紙葉子,都記不住半點(diǎn)東西的?!?/br>誠然,此話有夸大嫌疑,但鉉葉似乎明白了我的用心良苦,遂揪上我的衣角,湊過來嘿嘿笑著:“祖宗,朕不是吹噓。朕真能將集賢院里的書冊倒著背一遍?!?/br>“甚好,甚好。”氣氛緩和,沒了適才的壓抑苦悶,我伸手替他攏了攏外披的衣衫,心道你若真做到了,那也挺苦逼的。那廂王上朝我招了招手,旋即進(jìn)了殿。我拉了鉉葉趕過去,在殿門外攔住外出的紅霰,“紅霰,可是出了什么事?”紅霰轉(zhuǎn)頭瞧見鉉葉,眸中唰唰一亮,勾唇一笑,頓生百媚:“也無大事。只是虞黛殿主和淵止出界打架去了,我憂心若被妖界什么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