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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往身上一拍,哪里來的那么多門門道道?好在大唐黑科技向來神奇,隱元會之前就有售賣過包易容包變性的裝備,是以唐無樂聽完解釋之后便興致缺缺地收回了手,斜晲一眼,一口嫩生生的童腔就蹦了出來:“你這皮子不錯,不過這氣勢是哈子回事?銀槍蠟頭的被老狐貍試出來可就糟心咧!” 木舒無語地摁了摁小女孩的肩膀,暗想自己往自己的身上堆了足足三個反彈形式的防護罩,對方要是真的出手八成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能更加成功的裝逼,根本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但是一低頭看著女娃子肥嘟嘟的小臉蛋,瞪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忍不住悶笑著捏捏他的小臉蛋,道:“其實少爺你不知曉,我有一項珍藏多年的絕跡,從未在人前施展。” 唐無樂這幾天見多了媳婦兒的神奇之處,忍不住上鉤道:“是什么?莫不是跟那宋國無情一樣甩著一手好暗器?” 木舒:“不,叫做瞪誰誰懷孕,真的?!?/br> #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 唐無樂的臉頓時黑了,意識到媳婦兒仗著自個兒現(xiàn)在比他高就埋汰人,心中倍感不爽。他暗自磨牙半晌,忽而純良無辜地一抬頭,道:“甚好甚好,你瞪誰誰懷孕,我打誰誰流產(chǎn),我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合該這輩子互相禍害的。” 套路不成反被套路,還被實實在在地調(diào)戲了一把。木舒掩面無言以對,牽著唐無樂小蘿莉的手趁著夜黑風(fēng)高往外面走,他們不想暴露身份,那隱元會的頭目比他們更不想暴露身份,不然也不會一拍即合把會面的時間定在了深夜。 穿過密道走向城外,裝作一副剛剛進城的模樣,前腳剛踏進城鎮(zhèn),后腳就有人相迎而來。木舒看著悄無聲息前來接應(yīng)的蒙面人,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不是那個密道被系統(tǒng)確認(rèn)過是絕對安全的,她還當(dāng)真不敢走了。這隱元會神出鬼沒得厲害,又處處表現(xiàn)出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樣,倘若她沒有系統(tǒng),恐怕真的會心里惴惴不安,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 木舒估量著老狐貍八成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偽裝出一副我已經(jīng)很了解你了的模樣,然后趁機套取有用的消息。實話說來,木舒再怎么手段靈巧,也更擅長布局與陽謀,萬一對方是個不顧顏面的小人,她還真擔(dān)心自己玩不過對方。 木舒打起精神決定全力以赴迎戰(zhàn)老狐貍,卻不知對方也有感同身受的想法。 老狐貍行走江湖代號“假面”,自稱“無名”,乃前任九天中的幽天君,實際上卻是朝廷明面上得罪了高力士之后被賜死的霍國公王毛仲。他是高句麗人而非唐國人,因于微時追隨唐玄宗李隆基而一度位極人臣,最終卻被玄宗于永州賜死。但實際上這位老無名金蟬脫殼,擺脫了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之后蟄伏于隱元會中,培養(yǎng)了新一代的無名薛北辰,而自己則隱居幕后。 老無名的一生可謂風(fēng)調(diào)雨順,就如他所持有的隱元會與傀儡術(shù)一般,一切盡掌握于手。高官厚祿喂不飽他的野心,九天的身份讓他愈加貪婪,他不滿足于自己現(xiàn)有的一切,也不允許有任何超出他掌控之內(nèi)的人或事情存在于世間。 世間的一切都仿佛是他手中的傀儡,他cao持著自己的勢力一次又一次地掀起了波瀾。甚至連他的得意弟子薛北辰也不過是他的利用工具,他看中的就是薛北辰對皓天君拓跋思南的那份恨意,可以讓他借刀殺人并且攪亂一潭渾水,但并沒有將勢力交接給對方的打算。 想到這里,老無名藏在假面之后的面色微微一沉——自從數(shù)年前扶蘇橫空出世,很多事情就漸漸偏移了軌跡,超出了掌控。 能夠隱藏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不被發(fā)現(xiàn),甚至一手主宰五國輿論的趨向,老無名倒是決心要看看,這位扶蘇先生到底是人是鬼? “主子,扶蘇先生到了?!泵擅娴暮谝屡游⑽⒏┥恚话逡谎鄣氐?。 “快請!”老無名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梳理自己的思緒,用紅衣教的資料換來與扶蘇一見的機會,也是因為他已經(jīng)無法忍受這種一無所知的狀態(tài)了。他堅信這個江湖沒有人能逃脫隱元會的耳目,只要知道容貌、名字、聲音、落腳點任何一種情報,他都能刨根究底! 老無名心中翻滾不休,鼓足了氣息,不管是下一刻出現(xiàn)的人是何等的青面獠牙,他也能—— 誒? 眼前一晃,黑夜中傳來清脆的鈴鐺聲,扎著雙丫髻的女童提著一盞燈籠,隔著霧蒙蒙的明光,和老無名兩兩相望。 老無名:“……” 唐無樂:“……”看啥看?!不知道我媳婦兒瞪誰誰懷孕???! 第一百零七章 人生如戲 扶蘇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老無名年歲已大了,容貌美丑于他而言不過是皮囊一張, 浮屠眾生往來熙攘, 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可利用與無價值的區(qū)別罷了。一輩子閱盡千帆, 位極人臣之時亦見過不少國色天香,實話說, 這世間幾乎沒有什么姝色可以打動得了他了。 但那也只不過是“幾乎”罷了。 看到那個輕裘緩帶比月華更為清皎的男子時,老無名的腦海中宛如刷彈幕一樣飛快掠過了一系列諸如“長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躲過我的耳目?!”以及“怪不得要隱世避居呢出來是要禍害誰??!”這樣的想法。他在剎那間的晃神后回過神來,暗自慶幸自己帶著假面不至于暴露了神情, 心中警惕, 卻熱情地迎上去, 道:“這位就是扶蘇先生吧?久聞先生大名,實在失敬了!” 皎月般的美男子微微抬眸, 他眼睫長, 眉偏細(xì), 薄唇輕抿, 卻極是秀麗。老無名見過很多美人,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從頭發(fā)絲兒到手指尖都完美得宛若玉雕一般的人, 沒有傷口, 沒有印痕, 活似不生于煙火塵世的姑射一般。男子微微頷首, 語氣平和地道:“不過是一著書人罷了, 當(dāng)不起老先生如此敬重,喚我扶蘇便好了。” 言辭溫文,態(tài)度卻疏離而清冷。 老無名心中微微一沉, 他帶著假面,用內(nèi)力改變了聲音。從扶蘇出現(xiàn)至今,他一直在評估與打量面前的男子,但是除了極為出眾的容貌氣度以外,他判斷不出對方的身份甚至是真實的年齡??墒锹爩Ψ竭@樣一番輕描淡寫的話語,似乎已經(jīng)篤定了他的年齡比他要年長,對方是如何知曉的?莫不是當(dāng)真是宗師級別的高手,聽腳步可辨骨齡,奪天地之造化,自成一方領(lǐng)域了? 木舒要是知道這位老狐貍胡思亂想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八成要活活笑死,她只不過是拍了個系統(tǒng)技能掌握了基礎(chǔ)資料罷了。更何況木舒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還是十五歲的豆蔻少女,面前的假面男子怎么看都比自己年紀(jì)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