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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神態(tài)悠閑。他原本在泰和樓跟老友喝酒,聽到官兵上樓的動靜,便走出來看熱鬧。沒想到看見六平,他隱約記得昨日夏家的酒席散后,這個小廝幫著送客人出門,好奇之下便跟了過來。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六平蹲下身,夏初嵐已經(jīng)沒什么意識了。顧居敬立刻執(zhí)了夏初嵐的手腕??疵}象,好似沒什么異常。他們顧家有祖?zhèn)鞯尼t(yī)術(shù),只不過他學(xué)藝不精,看個尋常的頭疼腦熱還行,這種就看不出端倪來了。他想著還是回去找阿弟吧,那家伙的醫(yī)術(shù)可是能跟翰林醫(yī)官切磋的。 “你們對我家姑娘做了什么!”六平抬頭吼道。他是夏家搬來紹興以后收的人,并不認(rèn)識陸彥遠(yuǎn)。 顧居敬沒想到陸彥遠(yuǎn)會在這里,拱手一禮:“顧某不知世子在此,失敬。你們這是……?”他裝作什么都不知情,實際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無非是正室找到了舊愛施壓,怕二人舊情復(fù)熾。但就憑莫秀庭的出身和教養(yǎng),應(yīng)該做不出傷人之舉。 陸彥遠(yuǎn)面無表情地說道:“誤會一場,我剛來,夏姑娘不知為何身體抱恙,暈了過去。這里……我來處理,還請顧二爺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好說,好說?!鳖櫨泳崔D(zhuǎn)身吩咐六平,“我的住處就在旁邊,你們姑娘現(xiàn)在情況不明,不如先到我那兒去。剛好有個現(xiàn)成的大夫在?!?/br> 六平腦子里嗡嗡的,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世子?不會是那位世子吧!他又看了看陸彥遠(yuǎn),相貌談吐都不像是普通人。他心道壞了,八成是了,姑娘怎么就遇到他了? “這廝,我跟你說話呢?!鳖櫨泳从种貜?fù)了一遍。 六平方才回過神,心中有些猶豫。雖然顧二爺是大商賈,有身份有地位,不至于欺負(fù)一個小姑娘??墒琴Q(mào)貿(mào)然將姑娘送到一個男人的住處去,只怕不妥當(dāng)。 “憑我跟你家老爺?shù)慕磺?,還能害她不成。把人弄醒要緊,快些走吧!”顧居敬催到。一會兒圍觀的人多了,不知道又要傳出什么流言蜚語來。這丫頭已經(jīng)夠不容易的了。 六平?jīng)]辦法,實在擔(dān)心自家姑娘的安危,只能聽顧居敬所言。剛好樓下有給錢就能差使的婆子,六平連忙叫來一個,要她背上夏初嵐,跟在顧居敬后面走了。 等他們走后,陸彥遠(yuǎn)同那些官差交涉。 莫秀庭站在旁邊,她方才看到顧居敬出現(xiàn),已然是大大地吃了一驚。再看到顧居敬竟然帶走了夏初嵐,更覺得匪夷所思。這可是當(dāng)朝宰相的兄長,臨安的大商賈,聲名赫赫。聽他所說,好像跟夏家有些私交?想不到夏初嵐出身這么低微,竟也能攀上如此人物。 她偷偷地看了陸彥遠(yuǎn)一眼,心里又有幾分竊喜。關(guān)鍵時候夫君還是護(hù)著自己的。 第十章 紹興雖不如臨安繁華,但也是個大城。市坊制度被徹底打破以后,百姓可臨街設(shè)鋪,不用按時啟閉。無論繁華街道或是偏遠(yuǎn)小巷,衣食住行所需之物均能便利地買到。 顧行簡在街角的書坊里買了兩本書,就回到顧居敬買的那座民居。民居不起眼,只是個小四合院,門開在巷子里。 崇明正在院子里練劍,看到顧行簡提著包裹回來,連忙過來接。顧行簡回到屋子里換了身涼衫,便坐在西側(cè)間里看文書。崇明悄悄進(jìn)來添過兩次茶,其余時間就坐在門口的石墩上,托腮看著天空。相爺被臺諫官彈劾停官之后,難得清閑幾日,到紹興來散心??扇嗽谶@兒吧,心還在朝中。 昨夜那么晚回來,還秉燭看文書。崇明磨墨的時候偷偷瞄了兩眼,大到三省吏人的裁減啊,小到臨安的雨水啊,全都要相爺過目。這哪里像是個停官的人。分明是把政事堂給搬出來了。 “阿弟!阿弟快來幫忙!”顧居敬人未到,聲音已到。 崇明立刻站起來,怯生生地回頭看了一眼。二爺這是怎么了?明知道相爺喜靜,還這么大聲。 顧行簡正在寫字,眉心已經(jīng)皺了起來,仍是提筆蘸墨,裝作沒聽見。 “阿弟,要出人命了!”顧居敬又高喊了一聲。 顧行簡閉了閉眼睛,把毛筆擱在筆架上,額角突突地跳。他就知道清靜不了幾日,兄長便會原形畢露。他起身走出房門,來到廡廊下,看到顧居敬大步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個婆子和一個小廝。婆子還背著人,他們一同進(jìn)了東邊的耳房。 不知道又撿了什么阿貓阿狗回來。他拍了拍衣袍,準(zhǔn)備退回去。 顧居敬從耳房跑過來:“阿弟,我這有個人……”他話未說完,顧行簡已經(jīng)打斷:“我沒空,讓崇明找個大夫來看?!?/br> “是夏家那個丫頭!”顧居敬生怕弟弟拒絕,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故意夸張道,“我今日在泰和樓喝酒,遇到陸彥遠(yuǎn)和他的夫人,這丫頭也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怪可憐的。你醫(yī)術(shù)那么好,不能見死不救吧?” 顧行簡淡淡地看著兄長。夏家的幾個姑娘,能讓兄長這么熱心的,也只有夏柏盛之女夏初嵐了。他不置可否,就這樣被顧居敬強(qiáng)行拉去了耳房。 崇明愣了愣,相爺幾時變得這么好說話了?他也跟了過去,想瞧個究竟。 耳房里,婆子正坐在床邊給夏初嵐擦臉,不停地對六平說:“我老婆子活到這般年紀(jì),還沒見過這么俊的丫頭。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喲。” 顧居敬把顧行簡拉到床邊,又親自去搬了張杌子,讓他坐下。他道:“你們倆快讓讓,大夫來了?!?/br> 婆子和六平連忙讓開,顧行簡也不說話,伸手搭脈。 六平忍不住打量他,男人臉頰瘦削,皮膚玉白,身上的衣服很樸素,看起來氣質(zhì)溫潤,就像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但又有股說不上來的氣勢。六平總覺得他面善,好像在哪里見過。忽然想起來,這不是昨天跟顧二爺一起來的那位留胡子的先生?咦,胡子呢? 顧行簡搭完脈,平靜地收回手。顧居敬忙問:“怎么樣?是被下毒了嗎?”六平也著急地看過來。 顧行簡問六平:“當(dāng)時她在的地方燃香了?” 六平連忙回答:“燃了,小的聞著是股很濃烈的香味,不像是平常用的東西。這位爺,是香有問題嗎?” 顧行簡搖了搖頭,四下看看。顧居敬會意,連忙遞了條干凈的帕子過去。顧行簡邊擦手邊說:“你家姑娘本就氣血兩虧,有暈眩之癥。那香應(yīng)該是番貨,氣味濃烈,尋常人若聞不慣,身體便會不適。取薄荷放置塌旁,再熬點八珍湯給她服下。” 顧居敬點頭,忙打發(fā)那個婆子跟著崇明去辦了。他們這次微服出行,沒多帶人,身旁連個婢女都沒有,只能將就著使喚臨時雇來的婆子。 顧行簡起身,見六平還盯著床上的人,杵著不動,便淡淡地說:“若不出所料,一個時辰內(nèi)她會醒過來。你先回家去報個消息,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