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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掌心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4

分卷閱讀204

    吸粗重。他這樣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 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少年,倒像是未滿十歲的孩童一樣。

    顧行簡伸手搭脈, 詢問他們陳江流這幾日的飲食起居情況。

    崇明原本沒有打算找顧行簡。他知道相爺不喜歡江流,甚至對江流十分防備。上次他們還差點因為江流的事情起了沖突??伤芰艘徽麠l街,也沒有醫(yī)館開門, 更不肯跟他來客舍。成州有許多金人,晚上街上幾無人煙,百姓也足不出戶。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去求顧行簡了。

    顧行簡問診之后, 坐到屋子里唯一一張桌子旁邊,提筆寫藥方:“他身體底子弱,受寒發(fā)熱,有些水土不服。晚上先熬些姜湯服下,再加厚被子。等天亮之后去藥鋪抓藥。”

    崇明連忙應(yīng)是。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叫道:“里面的客官!”那聲音壓抑著,似乎不敢太大聲。

    崇明過去開門,門外鉆進(jìn)來一個眼熟的伙計,小聲道:“幾位客官,你們快從后門走吧!剛剛忽然來了一伙人,好像在打聽你們的事情。掌柜的已經(jīng)被他們看起來了,我是來通風(fēng)報信的!”

    這個伙計平時在廚房里幫忙,跟陳江流很熟,也得了崇明他們不少好處。

    顧行簡臉色一變,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崇明和六平連忙跟上。夏初嵐和思安還在前面,他們是不可能單獨走掉的。伙計還想勸他們幾句,畢竟那些人來勢洶洶,看起來很不好惹,能走幾個是幾個。但看他們堅定的神色,又知道勸不動。

    顧行簡從側(cè)門那里掀開厚重的綿簾往前堂看了一眼,押著掌柜和跑堂的那些男人,穿著統(tǒng)一的青色長衫,戴著黑幞頭,腰上的佩劍似乎是宋軍中的刻印。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既然是軍中的人,應(yīng)當(dāng)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他對崇明耳語了兩聲,崇明有些不放心:“我跟您一起去?!?/br>
    顧行簡擺手道:“只是我的推測,萬一有意外,你跟六平在這里也能策應(yīng)。”

    崇明這才點頭,顧行簡便讓來報信的那個伙計帶路,繞到前面去了。

    客舍的正門前被火把照得明亮,停著幾匹高頭大馬,還有一隊士兵跟在那些馬的后面。領(lǐng)頭的人是個須發(fā)蒼白的男子,虎目如炬,面容威嚴(yán)。他穿著普通的長衫,但配捍腰護(hù)腕,渾身都是氣勢。

    顧行簡讓那個伙計回去,獨自走向那群人。男人身后的人立刻察覺,喊道:“什么人在那里!”

    馬上有士兵跑過來,要抓住顧行簡。

    顧行簡從容地抬手叫道:“吳將軍!不知如此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那男人瞇了瞇眼睛,目光緩緩移到火把映照下的那張清秀白皙的臉,不急不慢地說道:“原來是顧相在此處。你們不得無禮?!?/br>
    那些士兵常年在邊關(guān),不認(rèn)得什么宰相,只認(rèn)得帶兵的將軍。聽了男人的話,便訓(xùn)練有素地退下去了。

    顧行簡走到男人面前,男人絲毫沒有下馬的打算,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顧相行至此處,卻絲毫沒有流露風(fēng)聲給我,不知是何意?若不是我恰好行至附近,我手下的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市集上有人精通女真語,引起我的懷疑,順藤摸瓜到此處,恐怕還不知是你的大駕?!?/br>
    他口氣里帶著嘲諷和輕蔑,絲毫沒有把顧行簡放在眼里。對于他們這樣常年駐守在邊關(guān)的老將來說,餐風(fēng)飲露,日子清苦。而顧行簡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卻能在廟堂上高枕無憂,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何況顧行簡是主和派,他更是看不起這些沒有脊梁的人。

    顧行簡不以為意,只淡淡笑道:“顧某此次是微服出行,本不欲驚動各地的官員。不過將軍如此興師動眾,恐怕明日就會傳遍整個成州了。將軍來得正好,顧某有要事相告。還請將軍下馬,入客舍一敘。”

    吳璘見顧行簡從容鎮(zhèn)定,絲毫沒有被他言語所激,不禁想到那些關(guān)于顧行簡的流言。此人的確有兩下子,心性不同于常人,才能在這個年紀(jì)坐上宰相的高位,畢竟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

    他身手矯健地跳下馬,將馬韁甩給身邊的隨從。隨從還有些擔(dān)心,叫道:“將軍!”

    吳璘按著佩劍的劍柄道:“爾等在此處候著就是。”說完跟著顧行簡大步走入客舍里面了。

    ……

    樓上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思安總覺得身后的門扇似乎要被他們砸下來了,著急地問夏初嵐:“姑娘,我們怎么辦?這些人到底是誰?”

    夏初嵐也有些緊張,手微微顫抖。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伙人要強行破門而入,怎么想都不會是好事。何況這里靠近邊界,魚龍混雜,別的住客也不會插手管這樣的閑事。她往窗戶外面看了下,這里是二樓,離地面有些距離,顯然不能逃生。

    顧行簡和崇明他們?nèi)ツ睦锪四??顧行簡的外衣還掛在衣架上,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走遠(yuǎn)的。

    她看了看屋中的實木方桌,用力把它推向門邊。思安看見了,連忙跑過來幫忙。等她們拼盡全力將桌子抵在門上之后,那敲門聲忽然就停止了。

    思安爬到桌子上,貼著門扇聽外面的動靜,腳步聲好像遠(yuǎn)去了。

    “姑娘,他們走了!”思安回頭說道。

    夏初嵐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經(jīng)全濕了。剛才太過緊張,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那張桌子,現(xiàn)在有種脫力欲嘔的感覺。她沒敢讓思安開門,怕那些人去而復(fù)返。直到六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思安,你們是不是在里面?沒事吧?”

    思安連忙應(yīng)道:“我們沒事!”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心口的大石才算落地了。

    思安和夏初嵐又把那實木桌子挪開,開門讓六平進(jìn)來。思安拍著胸口道:“你們到哪里去了?剛剛可嚇?biāo)牢覀兞?!?/br>
    六平關(guān)上門,小聲道:“老爺要我來告訴你們一聲。來的是吳璘吳老將軍的人,你們不用擔(dān)心。老爺現(xiàn)在跟他談事情,就在樓下的大堂。”

    “吳將軍怎么知道我們在此處?”夏初嵐疑惑地問道。他們此行隱蔽,路上沒有驚動任何地方官員,按理說吳璘不應(yīng)該知道他們的行蹤才對。

    六平回道:“吳將軍好像是有事經(jīng)過這附近。聽說集市上有個人女真語說得特別好,就起了疑心,順便找來了。不說了,我還要回去照顧小江流呢。”

    “江流怎么了?”思安拉住他問道。

    “傍晚的時候持續(xù)發(fā)熱,昏迷不醒。老爺剛剛?cè)タ催^了,說他身體底子弱,大概還有點水土不服,我今夜要跟崇明輪著看護(hù)他?!?/br>
    “那你快去吧?!毕某鯈拐f道。

    六平走了以后,夏初嵐輕手輕腳地來到外面的走廊,往下看了一眼。大堂上空蕩蕩的,只一張桌子上有人。一個是顧行簡,另一個須發(fā)皆摻白,應(yīng)該就是吳璘。

    夏初嵐沒想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