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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去衙門兇多吉少,她仍要面對,不能剛愎自用的以卵擊石,被套上了頸枷,要摘下來就難了。 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龍?zhí)痘ue,怎樣的豺狼橫道。 ☆、第十七章 郡守府衙門前的兩尊石獅子,威武、冷酷,令人望而生畏。 甄璀璨警惕的踏進(jìn)了府衙正堂,步履放緩了些,一眼就看到“明察秋毫”的金字匾額。寬敞的大堂空蕩蕩的,并不明亮,有一種陰森可怕的涼意,令人不寒而栗。尚未等她環(huán)顧四周時(shí),忽聞驚堂木重重落下,喝道:“大膽盜賊,膽敢盜取甄府財(cái)物,你可伏罪!” 堂中一片肅穆,嚴(yán)陣以待的衙役分列兩班,儼然已經(jīng)是在升堂審案。 三尺法桌后的喬郡守正襟高坐,官袍在身官派十足,像瞪著十惡不赦的犯人般虎視眈眈。 目光一掃,甄璀璨突然看到了好整以暇的甄府總管翟寧,他坐在審案暖閣前,冷冰冰的看著好戲上演。 是翟寧報(bào)的官? 甄璀璨暗暗的握了握拳,目光凜然。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應(yīng)時(shí),喬郡守又是一聲高喝:“笞杖三十,押進(jìn)大牢?!?/br> 笞杖?是要除去衣物受杖,不僅虐及皮rou,還令精神倍受無盡的恥辱。 三支紅色的衙簽迫不及待的扔出,徑直落在她的腳邊,尖銳的聲響刺耳。 有衙役悄悄探頭看郡守大人扔的是何種衙簽,見是‘打到只剩一口氣,活不過今日’的紅簽,便了然于胸。 甄璀璨一怔,連忙道:“大人……” 喬郡守一拍驚堂木,打斷了她的話,怒斥:“竟敢強(qiáng)詞奪理,不知悔改,笞杖五十!” 一瞬間,又有兩支紅色的衙簽扔下。 她的拳頭攥得很緊,憤慨的情緒頓時(shí)凝結(jié)。這狗官坐在‘明察秋毫’的匾額下,行的卻是徇私舞弊的勾當(dāng),應(yīng)是收受了翟寧的賄賂,不容她辯論,就結(jié)案定罪!竟然還用笞杖行刑,可謂惡毒至極。 眼看冷酷的衙役們持杖逼近,她臉色煞白,兩只手緊握在一起,不讓它們發(fā)抖,暗忖道:不如先緩和,再設(shè)法周旋。 “民女……” 三支紅色的衙簽飛來,一拍驚堂木,響徹堂內(nèi),完全不讓她說話,“放肆,敢頂撞本官,笞杖八十!” 翟寧很滿意的欣賞著喬郡守的表現(xiàn),他翹起了二郎腿,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他將視線定格在甄璀璨臉上時(shí),眼神中帶有無數(shù)戲謔和狠辣,像是在白雪茫茫的草原中,饑餓的狐貍看著利爪之下逃脫不了的兔子。 魚rou!又是魚rou! 看清了形勢后,甄璀璨巋然而立,有一股冰冷的寒流竄遍了全身,將她凍僵住了般。她不由得凄然一笑,隨即暢快的大笑,昂首挺胸負(fù)手而立,意味深長的道:“有人機(jī)關(guān)算盡,百密卻有一疏?!?/br> 言語中,有故弄玄虛之嫌,但又有胸有成竹之態(tài)。 聞言,多疑的翟寧神色驟然變了變,冷厲而警惕的盯著她,猶豫了片刻,低聲對喬郡守說了句什么。 喬郡守連連頜首,捊了捊胡須,伸手制止了已持棍欲行刑的衙役們,喝問:“你的同伙是誰?” 甄璀璨眨眨眼,笑而不語。 等了片刻,喬郡守雙目圓睜,威聲道:“還不如實(shí)招來!” 甄璀璨又是眨眨眼,不笑也不語。 喬郡守一怔,抓住驚堂木用力拍了兩下,滿面怒容,“你敢無視本官?” “不敢不敢,”甄璀璨駭?shù)溃骸懊衽桓译S意說話,怕腳邊的紅色衙簽再多三支?!?/br> 喬郡守耷拉著臉,肅目道:“本官在審問你,你可以說話?!?/br> 甄璀璨笑意微微,語氣閑適的問道:“不知是誰狀告我?” 絕不可浪費(fèi)口舌的與她周旋,喬郡守大聲斥道:“本官問你,同伙是誰?!” 既然不能一問一答的愉快交流,甄璀璨索性不問不答了,抿唇不語,雙唇抿得像是水蚌一樣撬不開。 等了半晌,喬郡守跟翟寧交換了一個(gè)眼神后,語氣緩和了一些,道:“狀告你的人,是甄府的翟總管?!?/br> “狀告我偷盜何物?” 喬郡守一聲令下,滿載財(cái)物的馬匹被牽進(jìn)了大堂之中,馬背上的兩個(gè)包袱被解開,所有錢財(cái)盡數(shù)的擺開在她眼前。 “厲害!真是了得,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去自如的進(jìn)出甄府中偷盜,掀起這樣一場軒然大波,我自己都開始佩服起自己了。”甄璀璨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后,突然問:“甄府的翟總管是人證?” 喬郡守帶有詢問之色的看向翟寧。 翟寧始終一絲不茍的緊盯著甄璀璨,以免她又耍什么招數(shù)。既然她想被摧殘得清楚明白,那就一點(diǎn)點(diǎn)的摧殘給她看,他清了清喉嚨,沉聲接道:“人證有,就在衙門外?!?/br> 喬郡守高聲宣:“傳人證!” 人證果然就在衙門外,片刻后,只見一行三人進(jìn)了堂中,跪成了一排。 掃視三人后,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將指尖捏得發(fā)白,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證人一嘆氣道:“不就是一匹精良純種的駿馬,不就是一捆珍貴難得的藥材,若是想要,吭一聲就是了。” 這是顧嬤嬤。為她收拾空置的客房,還關(guān)懷備至的幫她多鋪了一床被褥的顧嬤嬤,指證她偷了一匹馬和一捆藥材。 證人二咬牙的恨道:“我們十余個(gè)丫鬟辛苦積攢數(shù)年的月錢都不見了,被偷之前,我見到她鬼鬼祟祟的在下人房門口轉(zhuǎn)悠。我還在廚房附近見到她偷摸的溜達(dá),想不到,廚房里的干糧少了許多?!?/br> 這是夏菱。在用膳時(shí)悄悄為她多盛了一碗燕窩羮,董姨娘的貼身丫鬟夏菱,指證她偷了銀兩和干糧。 證人三不住的磕頭,悔道:“是小的粗心大意,她牽著馬出府時(shí),說馬背上的東西都是翟總管所贈,小的見她長得溫柔好看,一時(shí)被迷了心竅,就信以為真的放她出府了,小的該死!” 這是侍衛(wèi)。在她出府時(shí),友好的提醒她小心腳下路滑的侍衛(wèi)。 三個(gè)證人毫不心虛的將證詞說完了,甄璀璨的明眸閃爍幽光,唇角浮出清淡的笑意,語氣泰然的說道:“還有兩點(diǎn)。” “兩點(diǎn)?”翟寧的身子前傾。 甄璀璨神秘的一笑,緩聲道:“沒錯(cuò),是兩點(diǎ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兩點(diǎn)。” 看她話中有話,翟寧擔(dān)心此兩點(diǎn)事關(guān)重大不宜外揚(yáng),他對喬郡守使了個(gè)眼色。 喬郡守發(fā)話道:“本官還有別的案子要審,你們這等瑣事勿誤了要案,都先去堂外候著,稍后再審?!?/br> “是,喬大人?!钡詫幝氏乳煵阶叱鲅锰?,經(jīng)過甄璀璨時(shí),低聲道:“你僅有這一次機(jī)會。” 一次什么機(jī)會? 活命的機(jī)會?還是說話的機(jī)會? 他的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