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猙獰的燒傷。

赫萊特似乎是吃痛地皺了皺眉，但很快這點(diǎn)情緒就消失了。

傷口愈合了。

沙瑟爾抽了口氣。一個(gè)讓他渾身冰冷的事實(shí)穿過灼熱的火場向他襲來——

赫萊特被吸血鬼初擁了。

他成為了一個(gè)……

與此同時(shí)，最先升起的念頭竟然是吸血鬼同樣懼怕火焰。沙瑟爾來不及猶豫，重新拉起赫萊特奔跑起來。每當(dāng)走過一條死路，他就不假思索地?fù)Q一個(gè)方向。

然而幾乎每一條道路都被火焰封死了。沙瑟爾感覺自己的大腦近乎空白，除了手上緊握的冰冷觸感，甚至無法感覺到其他。

最終他們在一個(gè)拱廊被突然猛漲的火勢逼退到墻角。

逃不出去了。

一陣嗆咳后，沙瑟爾的意識昏沉起來。

該死，想想辦法，不能這樣，想想辦法……

一簇火苗沖了上來，他下意識地?fù)碇杖R特轉(zhuǎn)身跪到了地上，把對方按在了自己懷里，一手護(hù)在對方的后頸，一手用力地環(huán)著他的腰。

“對不起，”他啞聲說，“對不起……”

赫萊特輕輕地顫了一下。沙瑟爾親吻著他的發(fā)旋，閉上了雙眼。

“我愛你?！?/br>
他還沒感受到高溫舔舐脊背的疼痛，就失去了意識。因此也沒有看到，被他護(hù)在懷里的吸血鬼從背后展開了一雙巨大的沉黑蝠翼，然后用它們擋住了翻涌的火焰，緊緊擁住了他。

——————

39

沙瑟爾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

他費(fèi)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gè)昏暗的房間里。床鋪柔軟，從窗口流進(jìn)了清淺的月光，嗆人的煙熏和焦糊已經(jīng)消失，空氣中散逸著若有若無的冷香。

接著他才發(fā)覺放在床邊的右手上覆蓋著冰冷的重量。他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在側(cè)頭的瞬間放輕了動作——

赫萊特正伏在那兒。

他倚著床邊坐在地上，似乎很是疲倦，額頭枕在胳膊上，一只手抓著沙瑟爾的手腕。

雖然沙瑟爾立刻停下了掙動，但赫萊特還是被吵醒了。他從手臂間抬起頭，金色的雙眼困意朦朧。

沙瑟爾啞著嗓子開口：“主人——”

他想問這是哪里、他們是怎么離開火場的，但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了異?！浑p蝠翼折在赫萊特的脊背上。

它們比深夜還要漆黑，翼邊彎成漂亮的弧度，本應(yīng)帶著充滿力量的美感，但現(xiàn)在卻微微蜷縮著，沾滿了干涸的鮮血和煙灰，遍布猙獰的燒傷和殘破的缺口。

沙瑟爾的喉嚨一緊。他撐起身子，急聲問：“您受傷了？”

他急躁地想要查看赫萊特的傷勢，放在對方肩上的手卻不敢用力。但赫萊特仍順從地起身，跪坐在了床邊。

他身上只掛著一件殘破的襯衣，但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沒有任何傷痕、光潔如初。沙瑟爾后知后覺地想起，他的主人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gè)人類了。

但，雖然吸血鬼的確擁有自愈的能力，卻仍然沒有失去痛覺，而特殊或是過重的傷勢更是難以恢復(fù)。

因?yàn)槔ネ?，他曾?jīng)找了不少有關(guān)吸血鬼的文獻(xiàn)，而對方對他相關(guān)的問題也不吝回答。可現(xiàn)在那些知識似乎都毫無用處。

沙瑟爾的手抬了抬，最終還是沒敢碰那雙殘破的翅膀。他看著它們，感覺心臟也被造成那些傷口的烈火燒穿了。

他帶自己離開了火場？是怎么做到的？現(xiàn)在過去了多久……

他為什么會變成吸血鬼？

“您被初擁……”沙瑟爾問，“是什么時(shí)候……”

赫萊特沒有回答。他的眼睛不再像是一潭死水，但仍然平靜無波。

“您知道我在說些什么嗎？”沙瑟爾又問，“您被吸血鬼……初擁了，對嗎？”

“……我殺了他?！?/br>
過了一會兒，赫萊特說。

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回答問題。沙瑟爾想起在火場時(shí)，赫萊特就似乎不太清醒。他想要下床為對方騰出空間休息，但赫萊特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主人？”

沙瑟爾沒有掙扎，坐在床上微微仰頭看著因?yàn)楣蜃人愿叩暮杖R特。但對方只盯著他的胸膛，一言不發(fā)。他順著對方的目光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劃痕和燒傷。

他下意識地說：“這沒什么——”然而還沒說完，就因?yàn)楹杖R特的靠近而頓住了。他感受到對方低頭俯在了自己的頸窩，有些緊張地說：“不用擔(dān)心，我——嘶……”

赫萊特用舌尖舔了一下他頸側(cè)的傷口。

吸血鬼似乎是抿了抿，接著伸出舌頭舔舐起來。柔軟溫?zé)岬挠|感忽輕忽重地刮過傷口，帶來刺痛和輕微的癢意。

但比起疼痛，沙瑟爾心中的沖擊更為猛烈。他怔愣了一會兒，伸手想推開對方卻不敢用力，與此同時(shí)，赫萊特抬起頭，盯著自己舔舐的地方，低聲說：“好了?！?/br>
沙瑟爾一愣，忽然發(fā)覺頸側(cè)的疼痛完全消失了。他抬手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那個(gè)傷口已經(jīng)愈合不見了。

他立刻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趕緊說：“您不用這么做！我沒什么……”

赫萊特沒有理會他，似乎為此感到很開心，眼神中跳動著興奮的光。接著他又低下頭，舔舐起沙瑟爾胸前的傷口。

沙瑟爾抽了口氣，渾身都緊繃起來。他感到心里又酸又甜，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

他放在對方肩膀上的手稍微用了點(diǎn)力，克制道：“主人，別這樣，您不需要這樣……”

赫萊特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模糊地說：“別這么叫我，唔……”

他的喉頭溢出了一聲呻吟，像是滿足又像是不滿。他仍專注地舔舐著，犬齒不時(shí)地刮到沙瑟爾的皮膚，像是無聲的挑｀逗。

“你好甜……”他呢喃道。

沙瑟爾的身體更加僵硬了。赫萊特似乎在吸`吮他流下的血，而這在疼痛之中又帶來了一種異樣的快感。

赫萊特跨坐在沙瑟爾的身上，緩慢地舔過他的胸膛，在健壯有力的胸肌上留下了曖昧的水漬。傷口消失后他緩緩向下，直到碰到了緊繃的小腹。

“別這樣……”

沙瑟爾抵著他的肩膀，聲音已經(jīng)染上了別樣的嘶啞。在赫萊特的嘴唇無意觸碰到他早已勃發(fā)的燙熱之處時(shí)，他終于無法忍耐地一把把對方拉起來抱在了懷里。

他近乎粗暴地撕掉了赫萊特的衣服，焦躁地用力撫摸著赫萊特的脊背，像是要把對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

那種壓抑的沖動像是囚籠的困獸，因?yàn)闊o處發(fā)泄而越發(fā)強(qiáng)烈。在發(fā)覺對方的下半身有了相同的反應(yīng)后，他幾乎忘記了現(xiàn)在的處境，只剩下一個(gè)想法——把對方按在床上，拉開對方的雙腿然后狠狠地干他。

“嗯……”

赫萊特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呻吟。沙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