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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炕上做針線,一見宋琬來了,起身便要下來迎她。 宋琬快走了兩步,扶住了她道,“你還和我客氣什么?!?/br> 崔錦書笑了笑,拉著宋琬往炕上坐,“夏閣老見你做什么?” “大概是看看自己的愛徒娶了個(gè)什么樣的女子,他也好放心?!彼午吹叫】粠咨蠑[著小點(diǎn)心,隨手捏了一塊填在嘴里。 崔錦書斟了一杯茶水遞給宋琬,“那他如今定是放心了?!?/br> 宋琬想起夏冕回來時(shí)疲憊的神色,搖了搖頭,“我看不是這樣呢,這一趟倒讓人家女兒犯了舊病,恐怕我們有罪過呢?!?/br> 崔錦書也聽過夏元璃的名號(hào),她蹙了蹙眉,詫異的道,“你又不曾和她見面,她又是舊病,哪里能怪到你們頭上?你又多想,小心寶寶生出來沒有頭發(fā)。” “那得問問孟階同不同意?!彼午蛑靸阂恍?,又打趣崔錦書,“喲,探花夫人。如今說話就是不一樣了,腰桿挺直了呀。” “說的和真的似得。狀元夫人,您腰桿就不直了呀?!?/br> 兩人相互打趣,笑得淚水都出來了。孟階和宋珩從書房那里過來,老遠(yuǎn)便聽到了屋子里的笑聲。他們兩個(gè)一前一后的進(jìn)來,就看到兩個(gè)相互摸肚皮的女人。 “你們說什么呢,這么好笑?”宋珩穿著月牙白的直裰,走到炕前捏了捏宋琬臉頰上的rou,笑著說,“又胖了不少。” 孟階看了看那只捏在宋琬臉上的修長(zhǎng)手指,有些不悅。他走到玫瑰椅上坐下,和宋珩道,“過來坐吧。” 宋琬伸手比劃了一下,笑嘻嘻的和宋珩道,“哥哥,你好像又長(zhǎng)高了?!?/br> 崔錦書也抬頭看了看宋珩,和宋琬道,“你哪里看出他長(zhǎng)高了?我怎么沒覺著?!?/br> 宋琬吃了一口棗泥山藥糕,看向崔錦書,卻只笑不語。來京城之前,孟階是和宋珩差不多高的,如今宋珩的肩膀卻比孟階略微高了一些。 孟階看著她嘴角蹭上的碎屑,有些嫌棄,還是提醒道,“嘴角?!彼娝午嗽S久都沒有將碎屑弄下來,無奈起身上前,給她捏了下來。 崔錦書和宋珩對(duì)視了一眼,都不動(dòng)聲色的笑了起來。 用過午膳,宋琬便和崔錦書坐在炕上做針線。小小的虎頭鞋,小肚兜,還有小小的棉衣棉褲,崔錦書已經(jīng)做了不少了?;ㄏざ急Я顺鰜恚午弥戳嗽S久,又抬頭和崔錦書說話,“嫂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崔錦書正在扎虎頭鞋上的紅纓,她聞言頓了一頓,又說,“男孩女孩都好,要是男孩子就更好一些了?!?/br> 她見宋琬瞅她,又解釋說,“男孩總要護(hù)著女孩一些,有了哥哥再有meimei,就像你和子鈺一樣?!?/br> 崔錦書說話的時(shí)候,好像全身都浴著光輝,她有些看呆了。 “那你呢?”崔錦書摸了摸肚子,又笑著問宋琬。 “我?”宋琬笑了笑,“都好?!彼裏o比的期待著孩子的降生,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對(duì)她來說都是驚喜。 宋淵到了傍晚才從戶部回來。他看到宋琬也在,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宋琬給他行了禮便不說話了,氣氛一時(shí)有些壓抑。宋淵捻了捻衣袖,才問宋琬在宛平如何。 他問一句,宋琬便回一句,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宋淵看著她冷漠的神情,嘆了口氣,又說,“既然來了,不如在這里住上幾天。你嫂子她一個(gè)人也怪悶的?!?/br> 宋琬便淡淡的道,“孟階后日就要上任,回去得收拾東西。我們明兒一早就走?!?/br> “也好。”宋淵臉色有些僵硬。他頓了頓,又問崔錦書,“廂房收拾出來了嗎?” 他見崔錦書點(diǎn)頭,又道,“那你們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彼鋈サ臅r(shí)候,背有些佝僂。 宋琬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崔錦書看著宋淵走遠(yuǎn),才拉著宋琬道,“我看你如今是愈發(fā)不想和他說話了,難受嗎?” “早都習(xí)慣了,什么難受不難受的?!彼螠Y一走,屋里便輕松了不少。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宋琬從炕上下來,和崔錦書說,“我回廂房了。探花夫人,早些歇息。” 崔錦書送她到門口,就被宋琬推了進(jìn)去,“就這幾步路,還怕我摸迷了不成?” 崔錦書只好和她揮了揮手,看著她進(jìn)了廂房,才又回屋了。 第一百一十章 夜里黑漆漆的, 兩個(gè)書童在前面打著羊角明燈引路。宋淵一路上都在想今兒下午劉禎和他說的話, 前一陣子謝嚴(yán)遇刺, 是孟階救的他。 劉禎雖是笑著說的,但他總覺著話里有話。 孟昶被杖斃的事劉禎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說讓他把孟階拉過來, 那便是天方夜譚。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孟階怎么會(huì)和謝光站在同一戰(zhàn)線?唯一的解釋便是,孟階救謝嚴(yán)的時(shí)候, 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可孟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極是詭秘, 謝嚴(yán)當(dāng)時(shí)又帶著隨從,怎么會(huì)認(rèn)不出來呢? 宋淵蹙了蹙眉, 抬頭看到書房就在前面, 他頓住腳步,吩咐那書童道,“去把姑爺請(qǐng)來,就說我在書房等著他?!?/br> 書童領(lǐng)命,連忙去了。 宋琬正坐在妝奩前卸妝, 只見外頭的丫鬟進(jìn)來通稟, “夫人, 老爺打發(fā)了身邊的書童發(fā)兒來了?!?/br> 宋琬挑了一點(diǎn)玫瑰汁子做成的膏脂涂在手上,才將手腕上帶著的翡翠綠的玉鐲摘了下來,用了錦帕包了放在盒子里,才問小丫鬟, “他說什么事了嗎?” 宋琬摘玉鐲的時(shí)候,露出一截玉脂一般的胳臂,小丫鬟看直了眼。宋琬見那小丫鬟許久不回話,扭頭瞅了她一眼。那小丫鬟紅了臉,連忙回道,“說是老爺要見姑爺?!?/br> 孟階正坐在炕上看書,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宋琬,“那我過去一趟,你先睡。” 宋琬點(diǎn)點(diǎn)頭,將孟階送到了門口。 宋淵遲遲不見孟階過來,心里急得慌,起身在屋里走了幾圈。當(dāng)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他才又坐回桌案前。 孟階推門進(jìn)去,走到宋淵面前拱了拱手,淡淡的道,“岳父叫小婿來,可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兒?!彼螠Y連忙說。 明明面前的男子是他的女婿,可不知為何,他在孟階跟前,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坐吧。”宋淵提了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孟階微微頷首,“岳父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我見琬兒胖了不少,可見這些日子你把她照顧的很好?!彼螠Y說到這里低了低頭,聲音有些低沉,“這孩子從小就沒了母親,我這個(gè)做父親的又不稱職,倒是苦了她了。如今也沒什么可以彌補(bǔ)她的,所幸有你疼著,我也就放心了?!?/br> 孟階聞言笑了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