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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張地舉著梳子張口欲辯,動作一大,身后架子上砸了一個瓷瓶。……“祖宗,那玩意很值錢的!”明斕撲過去指著他對方鼻子罵,“敗家娘們兒啊你。滾!滾!”衛(wèi)十二尷尬地摸摸鼻子,他本來就不是干這事兒的?。∷皇莻€卑微的護(hù)衛(wèi),伺候人這活本來就是你的!明小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還不滾,又不留你吃飯?!泵鲾潭⒅坏氐乃榇善葱募彩住?/br>衛(wèi)十二偷笑著溜走。手握犀角梳,青絲如緞,從上而下,緩緩地梳仿佛能將藏在心底的情意一點點一點點傾訴。蕭宿巒的頭發(fā)質(zhì)感極好,烏黑瑩亮,滑膩柔軟,讓人忍不住想掬一捧在手上把玩。挑了根深藍(lán)色的寬邊錦帶束發(fā),拾起肩頭斷發(fā),蕭宿巒回頭攬著他的腰親吻。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一如他們在一起的一千多個日夜。自然而又親昵。明斕定定看他片刻,將胸中翻騰欲出的感情壓了回去,笑了。他知道蕭宿巒老毛病又犯了?!笆捤迬n,你最近是不是身邊又缺情人了,所以又覺得我好了是不是?”蕭宿巒溫柔地抱著他,唇拂過耳垂,“我很想你?!?/br>看,果然反駁不了。這個人啊,根本連謊都不想對他撒。只要一句輕輕的我很想你,就能哄得他自己乖乖往坑里跳。掩埋在心底的感情猶如墻角剝落的畫紙一點點被一雙殘忍的手撕去,露出底下刻骨的嘲諷與譏笑。你看,到這種地步我都逃不了。眼底有揮不去的悲哀,他聽見自己這樣說,“是嗎?我也很想你?!绷x無反顧,掉進(jìn)往事的火堆中。張揚(yáng)的火舌將他蠶食融化。至死方休。作者有話要說:某菜:誰說在上面的就一定是攻。朱小瑞:難道不是嗎?某菜:嘿嘿嘿嘿嘿☆、遇舊人·五往后數(shù)日,兩人之間的相處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蕭宿巒本就是最好的情人,當(dāng)他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別的人。事實呢?明公子嚴(yán)肅地嗑著瓜子,大概他只愛自己吧。那么多年雖然有過幾個上心的,也沒有一個堅持到最后。朱小瑞總算是回來干活了,不過每次都頂著一張死人臉看他,讓明斕有一種深深地恐懼感,哪兒的棺材沒蓋好里面的內(nèi)容逃出來禍害人間了。翻過莽龍山,取道綿城,再過一日車程就可到良州李家。莽龍山雖高,但卻是一條捷徑。漠北名駒們?nèi)蝿谌卧箍爱?dāng)騾子老實翻山,燕陶曾留下名言“看上去和驢差不多嘛”,然后他就被馬尾巴抽了從此一蹶不振整天只知道吃了睡。車到半山腰,陽陽烈日下,別說是人就連一日千里的名駒都有些吃不消。明斕閑坐在涼爽的馬車中啃著一塊桂花糕,用不滿地語氣嘟噥,“是不是越走越慢了?!避囃獾男l(wèi)十二聽見了,真想把他從車?yán)镒С鰜肀駧讉€時辰。“喂喂?!泵鲾桃恢皇稚斐鲕嚧芭闹l(wèi)十二的大腿,“好歹也是有功夫的人,有點出息好不好。這樣就不行了?”衛(wèi)十二:……“我感受到了殺意?!泵鲾虜]擼胳膊縮回車?yán)铩?/br>又過半柱香的時間,朱小瑞扯著嗓子一路大叫著不好沖進(jìn)馬車。明斕這時候正在砸核桃,瞅瞅朱小瑞滿頭大汗,慢條斯理地教導(dǎo),“小瑞啊,你有沒有見過殺豬,跟你剛才叫得好像哦?!睕]錯,他就是閑坐在車?yán)锟鞇炈懒怂奶幦鞘巧恰?/br>朱小瑞:……明斕輕敲手心,靈光一閃,“對哦,你本來就姓豬嘛?!?/br>朱小瑞毛病還沒好全,一急就兩眼斗雞,公公公公公子怎么可以和這種人一起斷袖!“公子!有強(qiáng)盜攔路!”明斕一驚,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山野間鑼鼓嗩吶聲震天,驚得山間小鳥啾啾啾亂飛?!斑@是哪家娶媳婦?”朱小瑞打了個哆嗦,精彩紛呈地腦補(bǔ)起來。“難道是強(qiáng)搶民男……”不由自主雙手捂胸。明斕嫌惡地看他一眼,死斷袖,他們車隊里還有不少年輕靚麗的江湖俠女呢,誰要搶你??!朱小瑞往前一撲,“公子你可千萬別出去啊。”順手幫蕭宿巒把領(lǐng)口向上提了提。……蕭宿巒無語好久撥開朱小瑞的手,“莽龍山,你去看看?!?/br>明斕才想起來這里面還有一段故事。他以前愛管閑事,所以后來才在江湖上混了個鐵肩擔(dān)道義的名頭??上М?dāng)時他能力有限,經(jīng)常管得了頭就管不了尾,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蕭宿巒出手幫他把事了了。那年經(jīng)過莽龍山的時候,恰逢綿城的太守帶兵上山提搶劫案的疑犯去問話,他興高采烈跑去看熱鬧結(jié)果被人當(dāng)同伙一塊揪走。稀里糊涂幫人家一塊兒查案,竟然把天龍寨一干人等全救了。這么一回想,他心中差不多有了數(shù)。“明兄弟?!碧忑堈仙舷孪掳偬柸巳看┘t衣,喜氣洋洋一字排開。為首一男子身高足有兩米,虎背熊腰,胸口帶著一朵大紅花,正是天龍寨頭領(lǐng)周厚正。周老大一開嗓子聲音大的似霹靂,“老弟,你路過我家山寨都不知會大哥一聲,這可不厚道!”說著大掌一揮,明斕閃避不及被他勾住肩,一雙腳明顯往泥地里下沉幾分。他張嘴嘆了口氣,這可是新鞋。“大哥,是兄弟不對,您別生氣?!泵鲾瘫?zhàn)垺?/br>“生氣!生什么氣!大哥高興還來不及!”說著提小雞一樣把對方往山上提,“走走,你大嫂早做了一桌子飯就等你來呢。”大嫂?什么大嫂?這山上哪來的女人,可別不是搶來的吧。大哥你收斂點,當(dāng)心陳賢回去讓盟主帶人來收拾你?!按蟾缡裁磿r候成的親,小弟可要討上一杯酒水。”周厚正哈哈大笑,“你嫂子漂亮著呢?!?/br>眼見著兩人走遠(yuǎn),陳賢身邊的小童輕聲問他們該怎么辦,陳賢背著手大笑,那我們就借光吧。天龍寨上下有百來號人規(guī)模不小,一踏進(jìn)主廳聚義廳就聞到一股飯菜飄香,廳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了十張八仙桌。周厚正極為高興,張羅著弟兄們落座。一女子站在邊上含笑望著他。“這就是嫂子吧?”明斕上下打量,臉長得還成,就是個子太高,幸好周厚正人高馬大,湊在一塊兒還挺配。那女子朝他微微頷首。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皆是山珍,山雞鹿腿獐子rou,石魚石雞石耳,味道鮮美又是滋補(bǔ)佳品。特別是席間一道紅燜野山雞,味道咸辣,rou質(zhì)鮮嫩,讓人贊不絕口。在座這群人都是風(fēng)塵仆仆趕了十多天路的餓死鬼,能吃上這么頓熱乎豐盛的山珍宴,連一琴門的弟子都少見地沒開口譏諷,埋頭狂吃。明斕啃著雞腿就著野菜湯,不時哼哼兩句,嫂子真乃賢妻良母,大哥你真是有福分。他倒不是餓的,就是跟著蕭宿巒吃了十多天江南廚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