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嫂子摻和進來？那你還真是沒有把嫂子當(dāng)自己人啊! ”

    陳兵拽住了要走的羅零一,陰狠地笑道, “嫂子不生氣嗎,森哥把你當(dāng)外人呢!不過沒關(guān)系,我來給你做主。前陣子海關(guān)扣了咱們一批貨,森哥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你說內(nèi)jian會是誰呢？ ”

    周森抽了口雪茄,瞇眼瞧著羅零一。羅零一知道,他的意思是接下來需要她自己應(yīng)付。

    他已經(jīng)讓她離開了,她沒走成,便不能再多說什么,她總得學(xué)會如何在冰尖上行走。

    羅零一慢慢露出一個笑容,眨巴著大眼睛說:“哪里,我不太懂這個。內(nèi)jian什么的,要是玩三國殺,我肯定能幫你找出來?！?/br>
    陳兵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羅零一抽回自己的手臂,遺憾地說: “但是現(xiàn)實里,我的智商估計還不夠用。我去給你們倒點水,你們先聊?！闭f完,她再次抬腳離開,這次,陳

    兵沒再阻攔她 但是,羅零一看得出來,陳兵對她的恨意一點都不比對周森的少。

    辦公室外的茶水間里,只有羅零一一個人。她靠在流理臺邊泡茶,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

    她無法想象周森是如何每天生活在這樣大的壓力之下的。她想起吳放。

    也許,周森也想像吳放那樣,可以走到哪里都能拿出自己的警官證,讓他們都知道,他不是什么邊緣人物、不是什么惡魔,更不什么殺人不眨眼的壞蛋,他是警察!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監(jiān)控和其他人后,才取出手機,是吳放發(fā)來的簡訊,一個簡單的時間和地點,沒有其他內(nèi)容。

    羅零一慢慢收起手機,端著泡好的茶走向辦公室。

    那扇雕花紅木門好像有千斤重,壓在她的心上和周森的背上。

    羅零一不清楚陳兵和周森說了什么,但周森整個下午都冷著臉,不斷地接電話。他基本上不說話,打電話時基本都只發(fā)出嗯、哦之類的語氣詞,掛斷之后就靠到椅背上,雙腿交疊,蹙眉睨著窗外,周身彌漫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得出去一下?！绷_零一從沙發(fā)那邊過來。她一直都很安靜,不打攪他,這會兒開口是因為和吳放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周森望向她,懶散地說: “是覺得我看起來很閑,想出去找點事做嗎？”

    羅零一無奈地說: “不是?！?/br>
    周森正了正身子,面對著站在辦公桌對面的她,忽然勾勾手指說: “你靠近點。”

    羅零一不解地望著他。

    “來! ”他催促道。

    羅零一想繞過桌子靠近,周森阻止了她: “彎腰!”

    羅零一停頓片刻,彎下腰來,隔著桌子靠近他。

    周森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也慢慢撐起身靠近她。在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可以稱之為危險時,她停了下來,周森卻沒停。

    他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撤回身子,淺笑著說:“你真漂亮。”

    職業(yè)裝讓羅零一看上去成熟了一些,她雖然坐過牢,但畢竟那時還很年輕,出獄后年紀(jì)也不大,她的性格雖然老成,相貌卻仍帶著少女感。

    羅零一紅著臉直起身,皺著眉說: “是吳警官給我發(fā)了條短信,約我見面。我沒有覺得你很閑,你一直在接電話,我知道你不是什么都沒做,你只是在想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滴水不漏?！?/br>
    周森意外地看著她,隨后彎起嘴角,嘆了口氣說:“手機給我。”

    羅零一不明所以地把手機遞過去,他翻看了一下短信,里面很干凈,一條信息都沒有。

    羅零一趕緊說: “我怕別人發(fā)現(xiàn),看完就刪除了?！?/br>
    周森贊賞地點頭: “做得很好,重復(fù)一下短信內(nèi)容給我。”

    羅零一認(rèn)真地重復(fù)了一遍那條短信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一個地點一個時間。

    周森的手臂撐在桌面上,淡淡地思索了一會兒,說: “他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約你見面。最近我們得夾起尾巴做人,你和他見面太危險了?！?/br>
    “那我就不去了?！绷_零一果斷地說完,又有點遲疑, “但不去的話,會不會耽誤什么事？”

    周森瞇起眼說: “你覺得吳放有那么傻,在這個時候讓你去冒這個險？”

    羅零一愣住。

    周森說: “這不是他給你發(fā)的短信?！?/br>
    羅零一拿起手機: “可那是他的號碼啊!”

    周森像看孩子一樣看著她: “傻丫頭,那是用了改號軟件,你想讓誰給你發(fā)短信,我都可以辦到。”

    羅零一無言以對。

    “再者,就算是吳放要見你,他也會先跟我接觸,不會直接找你?！敝苌铝藳Q斷,卻要求她, “但你還是得去。”

    “去？ ”羅零一不解, “不是說不是吳警官發(fā)給我的嗎？ ”

    周森摩挲著下巴,耐人尋味地說道: “我們必須得去,因為吳放肯定也會去,這條短信是雙向的。做這件事的人除了陳家兄弟不會有別人,他們既然想看看我們和那邊有沒有關(guān)系,我們就得讓他們看見?！?/br>
    羅零一恍然。

    周森閑適地繼續(xù)說道: “但他們能看見的,都只是我想給他們看的?！?/br>
    盛世景灣小區(qū)門口,一身便衣的吳放正等在那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fù)Ｔ谒磉?駕駛座的車窗滑下來,戴著墨鏡的周森坐在里面。他稍稍朝前低頭,墨鏡滑下來一些,輕蔑地看著吳放: “吳警官,好久不見! ”

    吳放似乎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干嗎？遇見我還不趕緊跑,居然還停下來？你有什么居心？ ”

    周森輕嗤一聲,重新戴回墨鏡,不言語了。羅零一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繞過去說: “吳警官?！?/br>
    吳放更驚訝了: “我說羅零一,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才放出來多久？”

    不得不說,吳警官可真聰明,他顯然也猜到了短信中有貓膩,這會兒配合他們演戲呢,簡直是影帝!

    羅零一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是您發(fā)短信約我來的嗎？”她看了一眼身后,周森一臉的不耐煩。她耐著性子對吳放說: “至于周森……吳警官,我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

    吳放一臉踩到狗屎的表情: “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你干的這是什么事 你居然和他在一起了!”他好像十分激動,捶了一下胸口,羅零一極力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吳警官,你不要表現(xiàn)得好像我很差勁似的,至少我比你年輕。”周森仰著頭,玩世不恭地說著。

    “你馬上和他分開,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你根本不知道你現(xiàn)在正在往哪兒走,你這是自尋死路! ” 周森的話把吳放氣得夠嗆,他嚴(yán)肅起來。那一刻,他的眼神讓羅零一有點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