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安恢皇俏业模彩悄愕?。”

    司檀搖頭晃腦地否認(rèn)，兩臉蛋都能蕩起起伏的波紋來。她說：“不不不，不是我的?！?/br>
    “是我的，也是你的。有我的，就有你的?！?/br>
    他語氣堅(jiān)定，極顯不容置疑之意。司檀心頭一暖，像春風(fēng)拂枝過。又覺得很甜，比吃了胭脂涼糕都甜。

    她笑得輕快又嬌嫩，像是薄薄的紫藤花瓣，微綻梨渦，清麗可人至極。

    她又往前湊近一些，小小的身子都快要匍再幾上。卷翹的長睫毛忽閃兩下，她問道：“那……不是我的，就是你的了？”

    聞亦怎么聽著，她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有些奇怪?？梢娝嫔虾闷妫?，正期盼著他的回應(yīng)，他也沒有深想，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司檀賊竊竊一笑，收了面上的笑容端端正正坐在墊上。她抬起雙眼，抿著唇頗具意味的上下打量一遍聞亦。

    聞亦被她這么看的心頭發(fā)毛。就像是他做了什么錯(cuò)事，被她發(fā)現(xiàn)一般。

    靜默片刻，她收起視線，鼓著圓嘟嘟的臉，難得正色凜然地說道：“方才的畫，就不是我的?！?/br>
    ☆、似驚非疑

    “我知那……”

    此言入耳，聞亦本欲出言寬慰。猛地感覺不太對，微微側(cè)目觀一眼她的神色，唇畔的笑意乍然僵住。

    方才她以書遮面，賊兮兮偷瞧他。他早已發(fā)現(xiàn)她的舉動(dòng)，并為此悅?cè)恍老?。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奇奇怪怪的問題出口，原還以為她心中掛著書房中的事，會(huì)不高興。誰知竟不知何時(shí)就已經(jīng)想到這層去了。

    剎那間，聞亦面上陰郁難看，眸中也漸漸浮上一重暗芒，這暗芒來得洶涌，頃刻間將原本的澈明清亮遮蔽在眼底。

    他低聲道：“也不是我的?！?/br>
    “是你說的，不是我的，就是你的?！彼咎椿貞?yīng)的很是小聲，耷拉著唇角，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瞄著，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模樣。

    “你過來?！甭勔喑林槪Z氣默然加重。嗓音失了原本的清泠，聽起來很是低沉粗重。

    司檀心頭慌了一下，口中含著一口氣，鼓著腮幫子左右觀察著他的臉色。

    他好像生氣了……

    又好像不是生氣，更像是被抓包后的無法辯解，有些尷尬。想來遇上這種事，任誰都要尷尬的。

    她努了努嘴，好半晌的蹙眉深思之后才哆哆嗦嗦開了口，聲如蚊蠅叮嚀，道：“我、我不笑你就是了。”

    她說不笑，便是真的不笑話他。也是想要聞亦相信，她不會(huì)去笑他。

    她這么一臉正經(jīng)，越說聞亦越是難辯。有口難言，欲哭無淚。他陰著臉緩緩起了身，越過幾案，就在司檀一側(cè)停下。

    司檀有些心慌，兩手撐著薄席往后挪了挪。

    都說了不笑他，他還不滿意嗎？她額間躍然騰起一團(tuán)暗云，苦兮兮仰著頭，瞳孔微張，使勁抿唇，心里正暗暗祈求著他不要在生氣時(shí)動(dòng)手打她才好。

    圓臉緊繃，眼中含霧。一看到她這模樣，聞亦的心都要化了。他也無奈，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之后低下身來。

    他越來越近，司檀忽然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她撐著地再往后挪上一寸，直到手指觸及流水邊緣的石板，她知曉這是無處可退了，再退，就要掉進(jìn)水里去。

    她xiele氣，蔫蔫地圍坐在地，認(rèn)命般地緊緊閉著眼，將只軟綿綿的小手?jǐn)傞_慢慢遞在聞亦眼前，“那……你輕點(diǎn)兒打，我怕疼?！?/br>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落下，耳邊響過了一陣輕笑聲。聞亦抓住她正顫動(dòng)不止的兩只手，攬臂將她撈進(jìn)自己懷里，“我為何要打你？”

    輕柔的氣息拂過耳廓，司檀兩耳發(fā)癢，順著細(xì)小筋脈一直癢到了心里去。她有些不太舒服的扭動(dòng)著肩膀，被緊緊握著的兩只手也開始不老實(shí)的想要掙脫出來。

    聞亦吼間一動(dòng)，趁著她還未睜眼，正慌亂無措時(shí)，托著她白皙柔滑的后頸，傾身往前覆上了她嘟起的唇瓣。

    正掙扎的司檀渾身一僵，兩眼陡然圓瞪。心口的小鹿再次被喚醒，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冰涼的的觸感在雙唇上輾轉(zhuǎn)，眼前的這張臉清晰的不能再清晰。能看見的掃下的睫毛，他微微抖動(dòng)的眼瞼。好似連他臉上的細(xì)小的血絲都能看得清楚。

    她呆了，眼睛咋也不眨。

    聞亦眉間蘊(yùn)起笑意，唇畔微微上揚(yáng)。只停留了那么一小會(huì)兒，他很是不滿足的退了出來。

    “真的不是我的?！?/br>
    夾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很是輕軟柔和，比絨毛都要舒服。司檀呆滯無言回應(yīng)，腦袋一暈，下意識(shí)地就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

    她圓嘟嘟的臉頰比胭脂涼糕都要甜潤柔膩，點(diǎn)頭的時(shí)候呆呆愣愣的，很是可愛。聞亦忍不住就想要伸手去揉搓兩下。

    “你受傷了？”就在他剛要抬起時(shí)，司檀回神便瞥見了他手背上的幾處短口子。

    方才在書房，瓷器掉了一地，瓷片亦是觸及地板之后向上飛濺。他只顧撩起闊袖來護(hù)她，自己的手就露在外頭，定是那時(shí)被劃傷了的。

    “我看看……”司檀自羞赧中抽離，鎖著眉頭，急急拉過他的手來查看。

    傷口雖短，卻是很深。零零碎碎的，還有些瓷片碎末浸在口子里?！捌婀郑@么深的，沒有流血嗎？我方才怎就沒發(fā)覺你手背上有傷？”

    她垂首間隨口這么一嘟囔，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掠過。聞亦迅速抽回手，溫聲道：“我無事?！?/br>
    “可你明明……”司檀又伸了伸手，可是聞亦不許她看，她力氣本就小，拉著他的袖子怎么拽都拽不動(dòng)。

    “我去讓卓焉找個(gè)大夫來瞧瞧。”無奈之下她停了手，左右環(huán)視一圈，便要爬著起身去喚卓焉。

    聞亦一把將她箍在懷里，她的身子小小的，軟軟的，就像是抱著一只軟絨絨的兔子。他擁的很緊，懷抱雖是冰涼透骨，可灑向她的縷縷目光卻是溫柔若水。

    司檀有些局促，又怕他再附身來親她，慌忙以手護(hù)唇，晶亮的眼睛左右流轉(zhuǎn)，有清凌水波徐徐浸染。

    聞亦唇畔微彎，面上溢滿輕緩如云的笑意。帶著如雪般冰涼的指腹觸及她發(fā)熱的臉頰，冷熱相撞，一股干澀涌上唇瓣。指腹向上慢移，稍稍停頓之后，便覆上她的眼瞼。涼涼的觸感像是鵝毛白雪落下，帶動(dòng)著她的睫毛都在瑟瑟顫栗。

    自右往左，指腹幽幽撫過……

    也就一瞬間，司檀眼神迷離，目光渙散。不稍片刻，兩眼瞼開始忍不住的相互打架。她努力撐了撐眼皮，卻是徒勞。困意頃刻間便自眼睛周圍傳遍全身，且有無法阻撓之勢。

    眼前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脖頸一軟，整個(gè)人開始搖搖欲墜起來。她使力揉揉眼睛，還是無用，且越來越覺得朦朧又昏沉。

    “聞亦，我……好困……”

    聞亦輕輕扳過她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