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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他走了過來。 “肖先生。”她沖他含蓄一笑,柔媚溫婉。 時央心想,剛剛不是一口一個瀝哥哥叫得那般親切自然,怎么這會兒見著人了,反而叫起肖先生來了? “蘇小姐,你好?!毙r手上還替時央拿著烤串。 這兩人,從稱呼上來看,應(yīng)該就不是很熟的那種,時央在邊上默默擼串,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肖先生,不知道剛剛最后那一首送給您的曲子,可還得您的心意?”蘇雨晴面頰微微泛起了紅暈,看向肖瀝的眼神充滿期待。 “我是沒聽出什么味道來,不過…”肖瀝攬過時央的肩頭:“夫人聽得認(rèn)真,應(yīng)該還不錯?!?/br> “……” 這人…故意的吧… 肖瀝的表情很自然,保持著禮貌,甚至嘴角還微微含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并不是那么好聽了,至少在蘇雨晴這里聽來,是飽含諷刺的,她本就看不起時央的出身,認(rèn)為時央根本聽不懂她的音樂藝術(shù),現(xiàn)在肖瀝明顯是拿這話在打她的臉。 “啊,肖夫人喜歡,那真是太榮幸了?!碧K雨晴笑若桃花,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快,但是時央感受著她的目光卻是如芒在背。 “其實我并不是很喜歡,那首曲子比之前面的樂曲,還略有些粗糙,有待改進?!睍r央默默地補了一刀。 “……” “……” 那首曲子是蘇雨晴自己創(chuàng)作的,前面的曲子是名家的作品,孰高孰低自然分明,時央覺得自己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總的來說還算是個實在人,真的不是因為開場前蘇雨晴對她的冷嘲熱諷,嗯…她是那種記仇的人嗎?才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兩個毒舌的狗藍鋁# ☆、chapter12 時央手頭上的數(shù)據(jù)還有一點收尾的工作,然后就可以去西河鎮(zhèn)進行實地的評估,她早就已經(jīng)開始期待,完全將其當(dāng)成是一次公費旅行,所以現(xiàn)在格外賣力,早點完成早點出發(fā)。 剛下班,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小時。”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那種漫無邊際的盛夏燥熱感鋪天蓋地而來。 是伍洋。 公司樓下,伍洋一身黑色皮夾克,頭發(fā)是還是青茬,他為了見時央特意去理了發(fā),兩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見面,時央幾乎完全認(rèn)不出面前的人,過去那個黃毛小子,現(xiàn)在略有些滄桑的成年男人,雖然氣質(zhì)依舊張揚跋扈,但是時光的刻痕,卻是那般觸目驚心。 伍洋斜倚在一輛重型機車前,遞給了時央一個頭盔,時央帶了起來,坐上了他的車。 機車轟的一聲開了出去,伍洋以疾速在奔流不息的城市中穿行,宛如獵豹,他與繁華商業(yè)中心格格不入,然而機車一旦駛?cè)氡眳^(qū)的荒野路段,他的王國終于到來,他興奮地大叫了一聲,時央也跟著伸出手大叫了一聲,兩個人一路上鬼叫狼嚎,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荒蕪的年少時光。 “小時,我加速了,抱緊我??!”伍洋回頭大聲道。 “呸!想占我便宜,門都沒有!”時央雙手伸向天空,仿佛能夠觸摸到天空的云彩,自由自在,她的叫喊聲,消散在風(fēng)中… 她年少曾如野草般瘋長,叛逆,荒廢,一灘爛泥。 伍洋一直陪著她… 直到經(jīng)歷了那件她永遠不愿意回憶的事,她幡然醒悟,終于決心掙脫泥沼,改變命運。就算是野草,也有希望長成參天大樹的愿望,抱著這個愿望,在高三那年開始逆襲,考入了一所211的財經(jīng)大學(xué),研究生上了985,一步一步,朝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一點點靠近。 而伍洋,似乎在她決意掙脫過去開始,就與她漸行漸遠,曾經(jīng)年少的陪伴,成年后天各兩端,他很少來打擾她的生活,也從不向她尋求幫助,他也有他的驕傲。 荒蕪的廢棄工地,兩個人暗挫挫地在角落抽著煙,時央一身干練的職業(yè)套裝,與周遭的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這里是城市的陰暗面,是被這個快速發(fā)展的金融城市拋棄的所在,而伍洋,穿著黑色工字背心,寬松牛仔褲破洞百出,和以前沒有什么兩樣,他也是被現(xiàn)代化大都市所拋棄的殘渣之一。 “小時,你和以前真不一樣了?!蔽檠罂粗F(xiàn)在的時央,職業(yè),得體,大方,和以前判若兩人,他在她面前,自慚形穢,有些不自在。 “你倒是沒怎么變?!睍r央扔掉了煙頭,高跟鞋踩了踩:“正要聯(lián)系你,沒想到你先找來了,周嬸跟你說了那件事?” 伍洋抬頭:“什么事?” “入職的事,周嬸沒有告訴你嗎?”時央想了想,大約是她這邊還沒有定下來,周嬸也不好告訴兒子,于是就直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還沒找到比較合適的工作,可以先來我們公司當(dāng)保安,不用面試?!?/br> 伍洋將手中的煙頭捻在了黑糊糊的墻上,抬起了綴著青色胡茬的下頜:“這事你能做主?” 時央聳聳肩,沒提肖瀝,而是說道:“人事那邊的同事和我關(guān)系不錯,你的條件也夠得上?!?/br> 伍洋沉默了片刻,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說道:“聽說…你結(jié)婚了?” “啊…”沒想到他話題會轉(zhuǎn)到這上面來,時央匆忙應(yīng)付了幾聲:“是啊。” “是你們公司的老板?” “嗯?!?/br> “他對你怎么樣?” “很好的。”時央看著他,這話題怎么越來越歪了:“那個…入職的事,成不成你給我個信。” “我考慮一下,最近接了一個活兒,可能有些忙?!蔽檠笥贮c起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鰺熑Γ骸敖裉煳襾碚夷?,是有其他的事?!?/br> 時央抬眸,好奇地看著他。 “有人來找我,二十萬,買你的過去。” 時央的心猛然一沉,脫口而出:“那你有沒有……” 看著伍洋復(fù)雜的表情,時央松了口氣,她真是急糊涂了,伍洋當(dāng)然沒有背叛她,否則也不會站在她面前了。 沉默良久,她喃喃道:“二十萬,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啊?!?/br> 她時央的過去,這么值錢? 恐怕不見得,但是肖夫人的過去,可能就有點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