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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忙著大殺四方,頭也不抬地說:“什么不滿呀?” “林娜給了你什么好處?” 陽陽手里動作一頓,緩慢抬起頭。 “李倬云,你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李倬云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廢話就省了吧,現(xiàn)在只要打開你的電腦、調(diào)出你這幾個月的聊天記錄就能水落石出,不過我想應(yīng)該沒有這個必要,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br> 陽陽有片刻啞然,“李倬云,我……” 這里真正滿頭霧水的人是大彬,他跳下床,問:“不是,你們到底在打什么謎語,我怎么從頭到尾一句沒聽明白?” 李倬云說:“我論文泄露的事是他干的,這次比賽故意編造數(shù)據(jù)的人是他,舉報的人也是他?!?/br> “什么?!”大彬又高又急的一聲,“怎么可能?!” 李倬云直直盯著許家陽,目光審視,“林娜給了你什么好處?” 陽陽垂下頭,喉結(jié)滾動了幾下,低聲說:“她給我介紹了幾份待遇不錯的實習(xí)工作……” 大彬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陽陽,真的是你?!” 許家陽的頭越埋越低,快埋到雙腿里,終于幾不可查地點了一下。 大彬還是難以相信,“不是,你到底為什么……?就因為幾個實習(xí)機會,你就把兄弟出賣了?” 陽陽這時才覺羞愧難安:“是我、是我鬼迷心竅了……林娜老師說只是想給李倬云使點絆子,讓他嘗嘗苦頭……” 他倉促下床,磕磕絆絆地跑到李倬云面前給他下跪,請求他的原諒。 “李倬云,我真的沒有想害你……我只是覺得你家那么有錢,你又那么有才華,這點挫折對你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所以我才會、我才會答應(yīng)林娜老師……” 李倬云凜冽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所以,錯的是我?怪我有錢有才華?” 陽陽一個勁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的錯,都怪我,我卑鄙小人!” 李倬云忽而冷笑,“陽陽,小瞧你了,以你的演技還參加什么科創(chuàng)比賽,可以直接拿影帝了。” 他站起身,準(zhǔn)備收場這出鬧劇,“你明天申請搬出宿舍吧,這樣住下去我擔(dān)心自己的財產(chǎn)和生命安全。” 許家陽緊緊抓住他,不讓他走,“不要走,李倬云,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還想跟你做朋友!” 李倬云意已決,拿開他的手,走出宿舍:“你不想搬也行,明天我搬?!?/br> 晚上李倬云沒有回宿舍,一個人在大街上飄蕩。 不知不覺走到了元旦那天他跟令蔓來過的廣場。 還是那幾個賣花的小孩,在人群之間來回奔波,尋找目標(biāo)。 一個小女孩跑到李倬云跟前,仰頭望著他:“哥哥,買朵玫瑰花吧!” 是上次那個小女孩。 不過她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 李倬云心想,原來她不是因為覺得他和令蔓般配才讓他們買花的。 但凡是個人,只要長得不面惡的她都會湊上前試一試。 李倬云面露兇光,像個精神不正常的:“喂,我問你,我哪里看起來像哥哥了?我是叔叔不是哥哥!” “……”小女孩被他嚇跑了。 花賣不出去沒關(guān)系,要是被打就得不償失了。 李倬云直起腰,繼續(xù)往前走。 一陣風(fēng)吹過來。 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些。 女大當(dāng)嫁嘛。 總有這么一天,他有什么好耿耿于懷的。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人一天之中,早上醒來時心情是最平靜最淡然的。 李倬云挑了這個時間點給令蔓回短信。 “哦,恭喜你?!?/br> 他最多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 開始放暑假了。 令蔓發(fā)現(xiàn)李倬云這次回來對自己的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想找他談?wù)?,又一直找不到機會。 李倬云每天晚上在外鬼混,玩到夜里兩三點才回來,好像刻意避著她似的。 李儼時擔(dān)心兒子學(xué)壞,罵了他好幾次,又沒收了他的鑰匙,沒有效果。 后來是令蔓每天夜里起床偷偷給李倬云開門,才避免父子倆關(guān)系惡化。 這天,令蔓突然發(fā)現(xiàn)陳姨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問,原來是夏雨柔吩咐她辦的。 令蔓去找夏雨柔,夏雨柔說:“我跟小張爸媽商量過了,你從明天開始搬到小張家去住?!?/br> “啊?”令蔓大吃一驚,“我還沒嫁出去呢,你就著急趕我走?” 夏雨柔說:“你們下個月就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不搬什么時候時候搬?難不成你入洞房那晚還回娘家睡?!” ……也是。 令蔓第一次找不到話反駁。 那晚,令蔓形成生物鐘了,凌晨兩點準(zhǔn)時醒來。 下樓去給李倬云開門。 李倬云走進(jìn)客廳,把她當(dāng)空氣一般,看都不看一眼。 令蔓走在他身后,忍不住提醒一句:“我明天要搬出去了,晚上沒人給你開門,你早點回來,別讓你爸生氣?!?/br> 身前的人腳步一頓,“搬去哪?” “……結(jié)婚后住的地方?!?/br> 空氣寂靜下來。 李倬云花了很長時間才吐出一個“哦”字。 他又悄無聲息地走了。 令蔓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似乎有點明白李倬云為什么對她冷冰冰的,又好像不太明白。 * 搬到張教授家后,張教授一直對她以禮相待。 令蔓住主人房,他住客人房。 張教授考慮得非常周到,“蔓蔓,你看我們家要不要重新裝修一下?” 令蔓很驚訝,“為什么?這房子不是新買的嗎?” 張教授說:“對,但是為了表示對女主人的歡迎,我覺得需要翻新一下。” 令蔓啼笑皆非:“本來就是新的,還翻什么新呀。我看沒必要,現(xiàn)在這個裝修風(fēng)格就很舒服?!?/br> 張教授堅持己見:“不行,以后這個家有女主人了,當(dāng)然不能跟以前一樣,不然我會產(chǎn)生錯覺,以為自己還是個單身漢?!?/br> “哈哈?!绷盥贿@個理由逗笑。 最后兩人達(dá)成共識,裝修不換,只換個別家具。 但緊接著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 “現(xiàn)在的這些家具也是九成新的,丟了太浪費,放哪好?”令蔓問。 張教授說:“先放客房吧,以后我要是惹你生氣了,就自覺搬到隔壁屋去睡,不至于太凄涼。” “哈哈?!绷盥中α?。 這天,張父張母突然帶著自己煲的雞湯來看望兩人。 飯桌上,張母有意無意地提起:“對了,小蔓,你們倆做婚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