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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相擁而泣。經(jīng)過了歷時五百多天面臨滅頂之災的絕望與恐懼,他們終于在漫漫長夜之中,迎來了屬于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秋去冬來,難得下了一陣雪。但基地外的水源大多已被污染,封逸只能在基地里望著玻璃外大雪紛飛的世界,幻想著不久的將來,在雪地里興奮地打滾的情狀。然而天不遂狐愿。他猝不及防地聽到一陣久違的提示音。【該世界將在三天后關閉通道,請?zhí)爝x者盡快完成任務?!?/br>可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才過了十一年而已??!再減去沉睡的十年,他陪著林澤的時間也就區(qū)區(qū)一年之短。封逸一愣,連忙打開了又被禁言了一年的夢境系統(tǒng)。“怎么回事?”夢境系統(tǒng)本想刺他幾句,可是看他兩只眼睛快噴出火來的可怕表情,嚇得老老實實地說了真話。【據(jù)上個世界的統(tǒng)計結(jié)果來看……十七到十八年是天選者能在每個世界里停留的平均時間。您在上個世界花費了二十多年,這一次縮短了年限,也屬于正常情況……】封逸默然半晌,奪門而出。林澤正在為疫苗的發(fā)布進行一場小型會議,熟悉的少年卻突然沖進來,不由分說地緊緊抱住了自己。即使知道分別即是重逢,但他還是會舍不得這個人。基地首腦無奈地看看這只不知為何又開始發(fā)作的狐貍,將目光驚訝的眾人揮退,什么話都沒說,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好像一位父親正安撫著做了噩夢的孩子。只要小狐貍心情不好,這么做是最有效果的。心中的委屈與焦躁在安靜中被撫平。封逸道:“如果哪一天我又消失了,你怎么辦?”“找到你?!?/br>“不用。你在原地等就行了?!狈庖輷u了搖頭,“我會親自來找你?!?/br>林澤沒有吭聲,不置可否。但當三天之后,他發(fā)現(xiàn)抱在自己懷里的小狐貍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冰涼之時,便知道,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清晰的回答了。可是林澤的感官何其靈敏,他怎么不可能感覺得到——深夜的一瞬間,原本健健康康的小狐貍是突然斷了氣的。不是自殺他殺,也絕對不是壽終正寢的正常死亡。封逸有事瞞著自己。林澤獨斷專行,向來不怎么聽從封逸的指揮,不過這一次,他決定給小狐貍一個機會。“好。”回到混沌時空的封逸又在角落里蹲了很久。【天選者大人?】【天選者大人?】封逸抬起頭,暗暗擦掉眼尾的濕潤。“走吧?!?/br>還有人在等他呢。人跡罕至的山谷。琪花瑤草,溪水潺潺。一條玲瓏小巧的紫貂指揮著一群犀牛河馬,將倒在流水中昏迷不醒的男人拖上岸來,然后在每一只大型哺乳動物的面頰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得到少當家一枚香吻的大家伙們老臉一羞,欣喜若狂地跺著腳,直嚇得棲在林子里的鳥兒們撲騰著翅膀沖上天去。稀釋的血水順著男子俊挺的額頭流下來,鴉色發(fā)鬢凌亂如錯。華貴綺麗的大氅早已殘破不堪,只有緊鎖的眉宇間不經(jīng)意流露的睥睨之態(tài)彰顯著主人地位的不凡。不凡又怎樣,現(xiàn)在還不是落到本大爺?shù)氖掷铮?/br>封小貂志得意滿地笑起來,發(fā)出清脆的“嘰嘰”輕叫,像待飼的小雞雛一般。大蠢豬似乎是被人追殺,暫且逃到了此地。好在最近他作為這里的山大王從王府偷偷回來探親,否則這人絕對死得透透的了。他上上下下檢查一番,大蠢豬身中數(shù)箭,雖然因為穿著貼身軟甲入rou不深,但能堅持到現(xiàn)在簡直非人。羽箭都刺得不深,直接拔.出來也無大礙,反倒是一直留在里面有弊無利。封逸做了個挽起袖子的動作,使出全身蠻勁,一拔一根。隨后他又從男人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來,在火上烤過消毒,將露在外面的爛rou剜了。沒麻藥直接上手割rou,都可以真正意義上地痛死人了。但男子處于昏迷,并不醒來。行行行,睡美人就睡美人吧,等會兒讓王子大爺我來把你吻醒了。當妖王的時候,封逸過了不少狩獵社會的日子,對于各種草藥的功效也算知根知底。他挑了幾根夏枯草、大長春花和殺菌的蒜莖混在一起搗爛了,用葦葉裹好包在男人的傷創(chuàng)處。于是得到了一個魔神牌巨型粽子。一只兔子碰著一塊盛滿泉水的浮萍葉子跳到封小貂身旁,封小貂摸摸她的頭,捧過浮萍,將水給男子喂進去。干凈的泉水順著男子干裂的嘴唇流進一半,流出一半。封逸用剩下的水給他洗了洗臉。山里的天變得陰陰沉沉,封逸又叫來了幾頭林鹿,將男人背起來,放到一個山洞里,找些干草蓋在他的身上。做完一切,封逸終于軟趴趴地倒在他身邊,兩只爪子貼在肚子上,咂咂嘴巴,很快睡過去,一人一貂兩顆腦袋緊緊挨在了一起。累死本大爺了。等大蠢豬醒過來,一定要狠狠訛他一筆。第36章大將軍怎么還不來爬龍床獨攬一朝軍政的大將軍衛(wèi)商曲蘇醒時,一縷夾雜著野外花木清香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是山洞。他雙眸半斂,掩盡陰澀的冷光,猶如一匹孤高的狼王匿去了為他所恥辱的淺傷。該死……稍微低估了自己一手扶起來的傀儡皇帝,中了埋伏,丟盔棄甲地逃到這荒山野嶺。本以為一覺睡過去,便與人世長辭,永遠醒不過來,卻沒料到自己命硬。幸甚。天不絕我,必有后來之路。衛(wèi)商曲聽到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瞥,幾枚鮮艷欲滴的漿果滾到他的眼前,遠處是一只皮毛順滑的小動物輕巧溜走的影子。他扯了扯唇角,移開身上的干草堆,對于封小貂招呼小弟們辛辛苦苦準備的食物卻是連看也不看,邁步走出洞去。山洞外,兩棵歪脖子樹上架著一根粗木,木頭上晾著自己的衣物,底下是熄滅的柴堆。衛(wèi)商曲的外衣早就濕透。封逸順手把他上身扒了個精光,衣服在外面烤過一夜,已然曬干,透露著一股林間陽光的溫暖味道。他表情淡淡,將衣服一抖,一件件穿回身上,掩蓋了古銅色的大塊皮膚,以及胸腹上勾勒出雄性荷爾蒙與爆發(fā)力的優(yōu)美而勻稱的肌rou線條,烏色長發(fā)落在襟口的祥云繡紋上,連穿衣的姿態(tài)都散發(fā)著一股子貴族縉紳優(yōu)雅而威嚴的風骨。衛(wèi)商曲余光一閃,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將生繭的指節(jié)磨過寒光熠熠的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