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數(shù)不勝數(shù),長鞭打在他身上充其量就算撓癢癢。只不過被綁著手腕實在有些吃力,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誰知這天真的蛇族寶寶竟然還半路返回過來。他按捺不住好奇,暗自半睜著眼睛望去,少年那副心如刀絞悲愁垂涕的神態(tài)實在滑稽好笑。倒像被打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樣。不久,姜逢就被放下來抬到一間單人牢房。獄吏落鎖之后,他才裝作囫圇覺醒的模樣,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他已經檢查過一遍自己的面顱骨廓。顴骨、淚窩、鼻梁、下頜……都發(fā)生了細微的位移變化。臉型也已被改造過。大抵是防止他被認出來,消息泄露到外面,引起龍蛇兩族的戰(zhàn)火。那位蛇族少主看上去蠢兮兮的,心思卻細得很。深夜,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培養(yǎng)多年的警覺使得姜逢即刻清醒。輕輕淺淺的,是少年的腳步聲。混沌里亮起一盞屬于龍的瞳眸,陰翳光芒閃爍其間,仿佛點燃黑夜的星火。黑發(fā)被血水打濕,凌亂地披在染得深紅的衣衫上,狼狽不堪卻不減氣勢,仿佛一頭被拔去獠牙的困獸在牢籠里徘徊。四目相對,封逸心中不禁酸楚。他想起這一世小時候看族人馴養(yǎng)野獸,必須得用饑餓、痛楚和牢籠讓它臣服,使其心甘情愿地成為坐騎。否則一放出來,就會撲上來咬斷馴獸師的咽喉。可是有些心高氣傲的老虎雄獅恥于如此的屈辱,寧肯絕食而死,也不愿受人驅使。而姜逢,絕對是這樣一頭野獸。他在監(jiān)牢外面坐下來。“你就這么恨我?本大爺好歹算是救了你一命,做一回本大爺?shù)钠腿擞衷趺戳耍俊狈庖菰较朐綒?,“就因為我是一條蛇,而你是一條龍?”姜逢敲了敲脖子上的項圈,骨節(jié)與寒冰玉撞擊出好聽的脆聲。“假如你把這件法器取下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封逸冷笑:“恐怕本大爺把它取下來以后,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本大爺干掉?!?/br>男子也笑了笑,略微頷首,優(yōu)雅大方地承認下來,似表揚稚童般稱贊道:“蛇族少主果真聰慧……”封逸不知回他什么話好,躲著他輕嘲的目光,四處打量一會兒。陰濕的監(jiān)獄中,不時傳來水滴落下的聲音,隔壁牢房的囚犯癱睡在地上,穢物滿身,蠅蟲亂舞。封逸即便離得遠沒聞到氣味,也潛意識地捂住了鼻子。不能再讓大臭蟲在這種地方呆下去了。干脆用強的好了。反正這人對他也不是沒用過,一報還一報。封逸心一橫,邪魅一笑,說道:“既然你這么不想當本大爺?shù)钠腿恕?/br>“慢著,”姜逢打斷他,慢慢悠悠地問著,“誰說我不愿意了?”……誒?蛇中貴族封逸差點沒繃住臉上那個絕情冷酷的霸總表情。蛇族愛美,就連下人的服飾都華貴得令人咋舌。姜逢將貼身侍衛(wèi)的窄袖蟒袍穿起來,黑底暗金的緞色更將這位異族男子襯得豐神俊朗、詭秘莫測,盡顯上位者的無邊氣勢。這可就不得了了,明明是伺候人的角色,看上去卻像是個被伺候的。封逸瞧著不爽,喝令他半跪下來。姜逢俯首貼耳地照做,面龐驟不及防地被一片陰影貼住。柔柔軟軟的,又有點冰涼。蛇寶寶將腳踹在了龍族少主帥氣逼人的臉上,只覺得四世被此人欺壓的怨氣盡數(shù)在這一腳得到了淋漓盡致地疏解。他深呼吸。痛快!刺激!解氣!再來一腳?。?!開玩笑開玩笑……封逸又不是真的想把這條龍的尊嚴在地上踩碎了,抑或讓他徹底地恨上自己。點到為止。蛇寶寶本要將腳丫子收回來,不料姜逢捏住了他的足踝,將鞋子重新給他穿好。封逸的腳掌落回地上的時候,男子分明鋒利的骨節(jié)正貼著他后面纖弱的踝骨,一股熱意隨著皮膚緊貼之處緩緩入侵,使他暗自哆嗦了一陣。他打了個咒訣,將姜逢頸上委實不怎么雅觀的寒冰玉環(huán)隱匿起來,有些局促地宣布道:“以后跟著本大爺,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姜逢深沉的目光從他臉上細細地掠過,舌尖不明意味地抵了抵腮,微笑頷首。少年的纖柔足掌一點兒也不臟,光潔滑膩,嫩白如玉,還帶著些稚氣未脫的奶香,與蛇族軀體特有的涼意交織在一起,糅雜出一種欲拒還迎的旖旎風味。這就是龍族最看不起蛇族的一點。蛇族善魅惑幻術,這少主不過十來歲,從花兒一樣的眼尾到明珠似的足踝,每一處竟都散發(fā)著渾天而成的魅感。偏偏它們的主人猶不自知,天真而桀驁的性情與那種絕俗的明艷交織在一起,更叫人神魂顛倒。長年不近□□的龍族少主終于稍稍明白了一點,怪不得獸類百族中的美人如此之多,卻只有這一人獨樹一幟,引得無數(shù)人盡享追捧。姜逢暫時退讓,當然不是受不了區(qū)區(qū)囹圄之災的折磨。因為圍攻他的那些妖獸修者,他們的幕后主使還在暗中逍遙——不,不對。當他被蛇族救走之后,隱藏在暗中的就變成了他,而自己的敵人則在不知不覺間走到明處。換一個蛇族仆役的身份,更有助于他查清這幫人的底細,將他們連根拔起。姑且就從勘察蛇族的領地開始。畢竟是世仇,多了解一些沒什么不好。封逸猜不到姜逢這么重的心思,看他天天在自己的地盤里游來逛去的,自己沒事可干,就跟在他身后瞎轉悠。“你這是在探查敵情?”封逸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鄭重承諾道,“放心,本大爺是不會讓你有機會溜出去的。”姜逢腳步一頓,走在他后邊的封逸沒料到他會在路當中停下,直直撞了上去,疼得蛇寶寶捂住通紅通紅的鼻子。還好沒流血……封逸心疼地揉了揉鼻尖,責怪道:“你搞什么鬼?”姜逢徐徐轉過身來,眼神幽深:“當時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是這個世界的支柱,讓夢境系統(tǒng)感知一下你的存在不就行了。這件事自然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封逸咬著指甲,絞盡腦汁地編著借口,冷不防瞅到姜逢漠然的神態(tài)。他愣了好幾秒鐘,恍然大悟:“你在懷疑我?”姜逢沒吭聲,不承認也不反駁。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顯了,封逸氣得一巴掌甩上去,連力道都沒控制住,姜逢硬生生挨了這一耳光,臉頰腫得青紫,嘴角流下一絲鮮紅。聽到“啪”的一聲,封逸才冷靜下來。眼前的男子仍就保持側過臉的姿勢,眼簾稍稍垂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