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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埋了進(jìn)去。馬夫們勾肩搭背地走過來,封逸聞到一股子酒味,不滿地皺皺鼻子。竟然在工作時間喝酒,玩忽職守!統(tǒng)統(tǒng)都給本殿下拖出去砍了!偏偏這些人還很不自覺,在這輛小推車前面逗留了好一會兒,張開他們彌漫著陣陣**酒香的嘴巴,或是哈哈大笑,或是大聲唱著跑掉的民間歌謠。封逸氣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卻不能發(fā)落他們。他憋屈地窩在稻草里等著昏昏欲睡,馬夫們發(fā)揚了中年不得志男人的優(yōu)良品質(zhì)大吹大擂地聊了很久,言語間才仿佛有動身離開的意思。聽到人們相互告別的聲音,封逸整條魚精神起來,正預(yù)備躥出草堆來,身下的小推車卻開始動了。??什么情況??!封逸嚇得絲毫不敢有所動作,直至聽到跑了調(diào)的熟悉的哼歌聲,才發(fā)覺到有個馬夫正推著小推車往什么地方走。走就走吧,封逸對王宮里的路線一清二楚,只要是在宮墻之內(nèi),閉著眼睛都知道馬夫正在哪條路上走。可是他唱歌唱得也太難聽了,毒音繞耳,麥霸級別的。正當(dāng)封逸捂住耳朵忍受噪音的時候,馬夫忽然松開把手,小推車順勢往前面一斜,王子殿下趕緊用兩只爪子扒緊底下的木板,才沒從稻草堆里掉出來。哇靠,這人腦子有坑是吧!封逸剛要跳出來踢他的腦門,就聽到他惶恐萬分地“咚”一聲跪下來。“陛、陛下……”這個稱呼,一下子也把某人魚給嚇蔫了。羅納德為侍者所簇?fù)?,淡漠地掃他一眼,目光便向一旁滿載稻草的小車上移去。草堆上露著一角衣邊,也只有醉醺醺的馬夫才看不出來里面藏了人。年輕的國王問道:“你去哪里?”馬夫還是第一次和一國之主離得這么近,連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起來:“馬、馬廄……”不少侍者笑了起來,但因為羅納德在,不敢笑得太大聲。“你走反了?!?/br>羅納德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馬夫登時清醒,愈發(fā)驚慌地用頭砸向石子砌成的路面。立在羅納德身旁的內(nèi)臣咳嗽一聲,拔高聲音道:“你可知道私自帶別人進(jìn)宮是什么罪名?”馬夫仍舊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并不知道這個人在說什么。羅納德見他不知情的模樣,便明白他對此事一無所知,目光掃過車上的草堆,低聲沉沉:“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叫弓箭手來了。”“別叫!別叫!我下來就是了嘛!”于是馬夫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位容顏秀美的少年哭唧唧地從草堆里爬了出來。封逸在羅納德面前站好,從鼻腔里長長吐了口氣。這人還是那么可惡!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羅納德細(xì)細(xì)地端詳著封逸。這是個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身材清瘦,比他矮了一個頭,不知道是不是去煤堆里滾了一圈,整個人灰不溜秋的,一雙美麗的眼睛所散發(fā)出的亮光卻怎樣也擋不住。給予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他很快打消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命人將封逸打入大牢。在封逸來得及抽羅納德一巴掌之前,侍衛(wèi)們把他架了起來,粗暴地扔進(jìn)一間牢房里。在這間牢房中,封逸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米婭?”“哥哥!”眼眶通紅的小美人魚從角落里站起來,跑過來抱緊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了!人類真的好可怕!”尤其是那個叫作羅納德的國王!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總讓她錯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變成一條被扔在碎冰上冷凍的咸魚。兩人都是作為混入王宮里的今天份的刺客而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所以也恰巧分在同一間牢房里。封逸此時自身難保,無心去責(zé)怪本就傷心的小meimei。現(xiàn)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逃出去。當(dāng)在羅納德當(dāng)家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何況一到晚上,他的尾巴就會現(xiàn)出原形。兩條魚蹲在墻角,琢磨著該如何越出嚴(yán)防死守的大牢。“嘭”的一聲,鐵門打開,幾個腆著啤酒肚的獄卒哈哈大笑地走過來,其中一人野蠻地拉起米婭的手臂,肥臉上的笑容得讓封逸想吐。“來,小meimei,跟哥幾個玩一玩,哥哥帶你出去……”王宮里好久沒有女犯了,大牢里陡然來了一位如此水靈靈的姑娘,不動點心思實在對不起他們反派單身狗的身份。米婭從小養(yǎng)在海底宮殿,到處都是漂漂亮亮的珊瑚海魚,哪里見過這樣長得一言難盡的生物,害怕地尖叫起來,封逸雖然也是小胳膊小腿,可是身體素質(zhì)十分敏捷,一腳踢歪了獄卒的下巴。踢得還挺疼。那個獄卒似乎沒料到這么個豆芽菜身板的臭小子居然會反抗自己,捂住下巴退到同伴身邊,驚怒地看著他。耍過帥之后,當(dāng)然是要配一句與之相稱的臺詞了。封逸回憶了一遍自己讀到過的網(wǎng)絡(luò)金句,從中挑出一句最帥氣最符合語境的。他揚起臉,霸道地宣布道:“她是我的人,你們誰敢動她!”“她是你的人?”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幽幽響起,這些欺軟怕硬的獄卒聽出這聲音主人的身份,魂喪九天,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跪伏下去。年輕國王不知何時已出現(xiàn)在牢房門口,目光冷寂。米婭剛從獄卒的手里逃出來,還沒松口氣,羅納德陰郁的視線便又讓她汗毛聳直。她低著頭躲到封逸的身后。羅納德的目光卻更加可怕了。明明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物,可是他聽到少年這樣回護(hù)少女時,他心中的暴躁卻怎么都抑制不住。無緣無故地。羅納德一邊打量著封逸,一邊徐徐走近他,獄卒們往旁邊爬了爬,給他讓出一條路來。封逸最怕他這種眼神,可是身后還護(hù)著一個米婭,只能兇巴巴地瞪著他。“是啊。你有意見?”羅納德靜靜凝視了他許久,移步上前。電光火石之間,封逸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下意識摟住羅納德的脖頸以尋求庇佑。羅納德本無意傷害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只是將他輕輕平放在地上,用寬闊的大手牢牢護(hù)住他脆弱的腦勺,并未讓他受傷,卻仍是讓這只小人魚嚇得不淺。感覺到貼在自己頸項后面的手依舊顫抖不止,羅納德心中竟無緣無故產(chǎn)生了一抹疼惜,單膝跪地,將少年攬入懷里,溫和地拍撫他的脊背。見自己的哥哥臉色刷白,米婭捂住嘴又驚叫一聲。羅納德并不理會,在封逸的肩頭輕輕嗅了一口。很讓他熟悉的味道。自己年少時跟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