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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愿他還是長不大的狗娃,每天傻兮兮,快快樂樂的,多好。 有時候,寧疏靜下來甚至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她做得太過分了,狗娃那天一氣之下說出來的話,其實未嘗全都是氣話,難道她自以為是好的,狗娃就一定會覺得好? 她覺得自己是做jiejie的,一定要保護狗娃不受傷害,可是殊不知,在她的羽翼庇護之下,也許他真的永遠無法長大。 人生啊,還是要自已一點一點去體察,這其中的辛酸百味,這才是活著的意義啊。 寧疏近來有些犯愁,不過她不后悔。 雖然有點困惑,但是她唯一清楚的就是,讓小蝴蝶離開狗娃,這是對的。 這女人絕非善茬。 狗娃端端的健康陽光三好青年,憑什么當她的接盤俠。 荒唐。 小半月之后,陸錚告訴寧疏,你弟和那女人又在一起了。 “應該說,根本沒有分手,一直在一起,只不過這次倆人玩的是隱秘的地下戀情?!?/br> 聽聞這個消息,寧疏整個人都不好了,起身怒氣沖沖正要離開,陸錚拉住她:“像葉英俊這種初入愛河的小伙子,你跟他講道理沒用,揍他也沒用?!?/br> “我知道?!睂幨璩林槪f道:“我去找那個女人?!?/br> 火焰酒吧的臺位上沒有見到文映雪,跟其他賣酒的小妹打聽。 “哦,莎莎啊,她前段時間辭職了。” “能把她住的地方告訴我么?” “唔,這個嘛?!辟u酒小妹打量寧疏一眼,挑眉問:“你是她恩主的女兒還是老婆,看起來,應該是女兒吧,我給你講哦,不是我背地里說她壞話,這種女人,都叫男人睡爛了,誰知道有沒有…” 寧疏從包里摸出幾張百元的紅票子,賣酒小妹立刻住了嘴:“唔,她住在中美路23號?!?/br> 寧疏出了火焰酒吧,徑直打車去了中美路。中美路一帶是江城比較集中的爛尾房建筑,基本上都是租戶,房屋密集,陽光照射不進來,采光很不好,因此潮濕而陰暗,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 環(huán)境相當不好,租戶的身份當然也是魚龍混雜。 寧疏剛剛走到中美路23號樓下,就聽到樓梯口傳來糾纏扭打的聲音,只見一個穿黑色線衣的男人拖拽著女人的頭發(fā),從樓梯口走出來。 女人驚聲尖叫,謾罵哭泣:“放開我,混蛋!垃圾,放開!” 寧疏看清了她的臉,赫然正是文映雪。 她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體恤搭背帶褲,齊肩的長發(fā)和整整齊齊的劉海,頗有清新的學生風。 然而此時此刻,她被那個男人拖拽這下來,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污泥和黑色的臟東西,那男人將她往泥坑里一扔,滿臉怒容:“賤貨,自己得了臟病,還傳染給我,真的賤!” 他說完還順勢踢了文映雪一腳。 文映雪抹掉臉上的眼淚,大聲喊道:“誰讓你不戴套子,活該!敢出來嫖就別怕得病??!” “你個賤X!”那男人對文映雪拳打腳踢:“老子今天揍死你!” 文映雪抱著腦袋抽泣呻|吟,周圍的鄰里探出腦袋圍觀這場好戲,可是沒有一個人出面相助,他們都不想惹上什么麻煩。再說,文映雪做什么職業(yè)的大家心知肚明,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大家不樂意幫她出頭。 寧疏雖然見不得男人打女人,但是她心里對文映雪實在厭惡,所以也提不起想要上去幫忙的心情,然而卻不曾想,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住手!” 寧疏心頭一震,不遠處,只見狗娃匆匆跑過來,一拳就將那男人給揍趴下了。 那男人被揍了之后,站起來要反擊,然而狗娃人高馬大正是青壯時候,那男人瘦瘦弱弱,明顯是打不過他,所以也沒敢輕易動手,只罵罵咧咧說道:“你也是這個賤人的相好吧,我勸你小心點,這賤人有病,性病,給老子傳染上了,哼,你最好也去醫(yī)院檢查檢查!” 狗娃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懵了,傻了。 那男人罵罵咧咧離開以后,文映雪掙扎著站起來,她還沒有走近,狗娃卻猛地退后了兩步。 這一個動作,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狗娃開始排斥。 文映雪哭泣著搖頭:“我沒有,我沒…” 狗娃沉默了很久,才嘶聲問:“那個人是誰…” 文映雪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肯定是別人買通要來陷害我,說不定就是你jiejie…” 狗娃臉色越發(fā)難看。 “你相信我對不對,那個人胡說八道的,你相信我對不?”她牽起狗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是小蝴蝶啊,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么快樂,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狗娃的手一點點從她的懷中剝離,而文映雪的臉色,也越發(fā)地蒼白。 就在狗娃轉身要走的時候,文映雪突然沖他的背影大喊一聲:“你會后悔的!” ☆、回魂夜 其實這件事, 最害怕讓狗娃知道的人, 不是文映雪, 而是寧疏。然而狗娃既然選擇跟她繼續(xù)交往,那么發(fā)現(xiàn)真相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早點發(fā)現(xiàn)反而更好。 然而現(xiàn)在寧疏最擔心的不是狗娃受了情傷,她最擔心的是狗娃的身體,不知道他有沒有和那個女人做什么。 回去的一路上,寧疏都在安慰自己, 沒事的, 狗娃還小, 應該不會做那樣的事。 那晚狗娃一直沒有回家,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 寧疏的紙片人找到了他。 他一個人坐在江邊空曠無人的堤壩上, 手里拎著一瓶啤酒,借酒澆愁。 寧疏遠遠地看著他手里拎的那瓶啤酒, 喝了一晚上,還剩大半瓶。 這家伙… 江邊的風很大,如今已是深秋時節(jié), 寒風嗖嗖往衣領里灌。 寧疏出門的時候還沒忘給狗娃帶一件外套, 她走過去,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狗娃整個人像是被寒風刮成了冰塊, 對寧疏的到來沒有任何知覺。 一個人坐了這么久,該想的,應該都明白了。 寧疏陪著他, 坐在了堤壩上,江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對岸的闌珊燈火。 “你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