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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睡著了。 莊姜替人掖好了被角,等人睡著了,她才退出來。 “睡著了?” 莊姜點了點頭,她環(huán)顧四周,最后是看著院子里的那株棗子樹:“有時候,我也會想,我那母親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拋棄我,拋棄祖父、母?!彼nD了下,才又開口:“我小時候是見過她的,她就站在我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br> 這個“她”字... 莊姜不用說,唐卿也明白。 唐卿站在人身邊,手攬住了人的肩膀,默聲安慰著人。 莊姜身子一動,繼續(xù)說道:“我伸出手,想讓她抱一抱我,她卻再沒看我,轉(zhuǎn)身就走。” “我記得,她穿著一身很好看的連衣裙,一走一動間,裙角劃出幾片很好看的漣漪?!?/br> “從那天之后——” “我告訴自己,既然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br> ... 這是莊姜頭回這樣說起顏曼。 強壓的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傷痛。 唐卿聽得心疼極了。 她那時才多小,他們怎么會舍得這樣對她,他們怎么忍心這樣對她? 唐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一用力就把人帶進了懷里。 他伸手圈住了人的腰,緊緊抱著人:“沒有她,也沒事。你還有我,有愛你的祖父、母,姜姜,你還有許許多多深愛你的人?!?/br> 莊姜懸在半空的手,良久才放在了人的背上。 她合了眼,聲很輕:“我原想證明給她看的?!?/br> 證明給她看,沒有她,她照樣會活得很好。 可惜,她死了... 莊姜這話說完,感受到唐卿的用力,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而后,她伸手,圈住了唐卿的腰。 “要是外祖父、母還活著,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br> 唐卿聽人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正常,才松了口氣,笑著與人說道:“傻姑娘,他們一直看著我們呢。他們...會祝福我們的?!?/br> “是啊——” “我還沒結(jié)婚,沒生孩子,他們啊怎么會舍得走呢?” 莊姜這話說完,聲便沒有了。 唐卿輕聲喊了她,也沒聽人應...他低頭,見人已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他輕聲嘆了口氣。 唐卿的手輕輕拂至她的面,聲低而溫:“往后,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10點還有一更~ 不夸夸我嗎~ ☆、第二十六章 莊姜和唐卿下午打掃了半天。 因著好幾年沒住人,有些東西都不能用了。 兩人便又去超市里買了些日用品, 與這幾日要吃要用的。 晚間的時候… 顧奶奶又請他們?nèi)コ粤送盹垺?/br> 莊姜和唐卿便陪著她說了好些話。 老人家念舊, 說著說著便說起莊姜幼年時的幾樁趣事:“小唐啊, 你別看姜姜文文靜靜的, 她小時候還敢爬上棗子樹摘棗子呢。” 顧奶奶看著唐卿,笑著繼續(xù)說了話:“我和她外婆擔心的, 就在樹下接她。她呀, 一點也不知道怕, 吃夠了還摘一把下來…給我們吃。她外婆就怪她, 打一把就能吃到, 非得要去樹上吃?!?/br> 莊姜輕輕笑著接了人的話:“那會只覺著樹上的新鮮,也更好吃。倒沒想到你們會著急…那天回去, 外婆還說了我好一頓?!?/br> 她這話說完, 笑著掖了掖人身上的被子:“現(xiàn)在想來, 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br> ?!?/br> 等莊姜和唐卿回去的時候, 剛剛到八點。 外頭的天已黑透了, 旁邊的幾間屋子也只留了幾盞燈…夜色四下,無人說話。 莊姜握著唐卿的手, 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里不比外頭的那些城市,偏離了城市, 讓人活得安逸也舒適。 這夜色下, 唯有流水聲,伴著那風吹過樹木的聲音。 月色很好。 莊姜抬頭,看著唐卿, 輕輕一笑:“走吧?!?/br> 唐卿說了好。 兩人走得不急不緩,等進了院子便合上了門。 院子里的燈開著,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臨墻的老梅樹隨風一打,便傳來一陣梅花香…院子里還擺著幾盆金桔,黃燦燦的墜著,這是今日兩人剛買的。 兩人進了屋子,一股子熱氣便迎面撲來,伴著那空調(diào)熱風,吹得人熱乎乎的。 莊姜脫了外衣掛在衣架上,收拾的時候她未怎么看清,這會沒了事便從左往右細細看過一回。 屋子其實并不大,暖黃燈下的擺設、布置一如舊日。 墻壁上還掛著老日歷,客廳的中央擺著一個18寸的電視機…沙發(fā)上還攤著幾塊布,這是早年外婆親手織的,花色卻是她挑的。有個書架,除了幾本書,也只放了幾個花瓶。 墻壁上也沒其他裝飾,只有正中央擺著一幅畫,落款“松山居士”… 屋子里很靜,莊姜開了口:“卿卿,你知道松山居士嗎?” “知道?!?/br> 唐卿看著人,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想,他未說只輕聲回她:“我父親很喜歡老先生畫得國畫,偶然得過一副,他珍藏的擺在書房?!?/br> “他是我的外公?!?/br> 莊姜依舊看著那副畫,聲很輕:“外公是個很清高的人,他早年畫畫,大多只供自己賞看,或者送于老友。等后來,顏曼死了,家中經(jīng)濟也并不好…可他卻還是不肯拿她一分錢。人要生活,畫畫的材料不便宜,而我還要上學?!?/br> “最后——” “他只能開始賣畫?!?/br> 莊姜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外公其實是不愿的。” “在他的心里,畫畫是一件極其雅致的事,若與金錢掛鉤,再讓那些不通不懂之人賞看,終歸是白白糟蹋了。” 唐卿伸手攬人入懷,他看著墻上的畫。 莊蒿,字松山居士,外界要尊稱他一聲莊老先生。 他早年名聲很大,一幅畫千金都難求…他聽父親說過,莊老先生流傳在外界的畫并不多,統(tǒng)共三幅。 后來,卻不知為何封筆了。 莊姜在人的懷里,平聲說道:“外公曾賣過三幅畫,交于他早年一個朋友。這三幅畫拍賣所得的價格之高,讓人聽起來便害怕——” “這樣一大筆錢,不是誰都會不動心的。” “那天,外公去找他的朋友…我跟在他的身后。他那個朋友早就走了,連帶著一家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后來,還是那人的鄰居走了出來,給了外公一個信封,里頭是一張銀行卡,什么都沒有。” “外公這樣高傲的一個人,站在那個大門前,緊緊握著那個信封…我知道他是傷心了?!?/br> “他所信任、所托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