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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門新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7

分卷閱讀127

    軍師乘著可舒適?”

    崔珽面色不改,看向吳琨:“明公好車,某曾乘過四公子造的馬車,其舒適可比肩輿?!?/br>
    吳琨的臉上重新恢復和色:“哦?”

    “既如此,四公子在鄴城也不必閑置屈才?!眳丘ㄐα寺暎瑢晴f,“鄴城中不是有匠坊?便請四公子在坊間研習造車之術,如何?”

    我看到裴潛臉色一變,向吳琨道:“主公……”

    吳琨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那目光不懷好意,讓魏安給吳琨造車,這是打定主意讓魏氏難看。

    魏安面無表情。

    吳琨看著他,又看看崔珽,含笑道:“如此好意,卻之不恭?!?/br>
    鄴城的街市,比淮陽熱鬧一些。不過,車馬入了城之后,裴潛、崔珽那些就與我們分了道,一邊是去有酒宴軟榻的貴人之所,一邊則是去庶民奴婢才會出入的坊間。

    下車的時候,恰有風吹過,塵土漫起。我抬頭,烈日炎炎,嘈雜的聲音在太陽底下顯得十分燥熱。

    “下來下來!勿得磨磨蹭蹭!”一個粗魯?shù)能姴艹覀內(nèi)氯隆?/br>
    我不想橫生枝節(jié),與阿元從車上把褥子搬下來。兩名士卒過來把馬車趕走,錯身時,我看到他們的面容,愣了一下。

    “站著做甚!進去!”那軍曹又在喊。

    我抱著褥子,連忙走進門里。

    “哐”一聲,大門關上,我的心仍然心咚咚直撞。

    “你看到了么?”我跟上公羊劌,低低道,“方才……”

    “嗯?!惫騽ゴ鸬?,頰邊平直的線條有了些舒緩的弧度。

    許是為了方便看守,安置我們的仍是一處院子,進出不過三四間房,我和阿元要擠在一處。

    屋頂有幾處透著光,滿是灰塵和蛛網(wǎng),地上的土混著木屑,散發(fā)著不知是發(fā)霉還是什么的臭味。

    我與阿元相覷,她眼圈一紅,哭了起來。

    “夫人……”她拉著我的手,“這樣的屋子,哪里住得人?季淵公子不管么?”

    我拍拍她的肩頭,苦笑,輕聲道:“他是吳琨屬將,能做得什么?”我是俘虜,在菀城,裴潛尚可罩得住一二,可是在鄴城,吳琨是主公。

    “吳琨要將我等如何?”阿元哭了一會,抬眼問我。

    “不如何,我等都會好好的?!蔽艺f。

    阿元擦著眼淚,有些不相信。

    我看著她,道,“如果你是吳琨,北有魏氏南有梁氏,好不容易打了勝仗,還要與梁玟分成,愿么?”

    阿元想了想,哽咽著說:“愿肯定不愿……可此事亦無可奈何?!?/br>
    我又道:“可你還想要更多的,并且手上拿到了要挾之物,你可高興?可會將此物妥善保管?”

    阿元一愣,眼睛微亮??墒瞧蹋瞩久紗枺骸皡晴麜Q什么?”

    “土地、民人、錢糧,”我將地上散落的一把稻草攏起來,捆作一束,“無一不可?!?/br>
    阿元神色微黯:“那我們只能等丞相來換?”

    我不置可否,意有所指地將手放在小腹上,小聲道,“所以若想他們談得快,就要千萬保密?!?/br>
    阿元默然。

    “那梁玟呢?”她又問,“吳琨有奇貨,他不眼紅?”

    “怎么不眼紅?!蔽业?,“他若不眼紅,崔珽趕著來鄴城做甚?!?/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鵝很忙 ,晚上沒時間寫,更得有點少,明天繼續(xù)吧。

    ☆、鄴城(中)

    吳琨讓魏安造車,就真的是要造車。

    屋舍才收拾好,軍士就將一堆木料扛了進來,領頭的軍曹將幾件木匠器具擺在魏安面前,道:“此乃主公賜下,令公子半月內(nèi)制成車駕?!?/br>
    魏安沒說話。

    “若半月之內(nèi)做不成呢?”公羊劌在一旁道。

    “做不成?”軍曹瞥瞥公羊劌,笑得傲慢,“丞相派來商談的人已到了揚州,主公若沒有四公子做的馬車,可回不去?!?/br>
    眾人聽得這話,皆是一怔。

    雍都的人已經(jīng)到了揚州?我又驚又喜,與阿元對視一眼??扇绻钦娴模瑓晴臀覀兌荚卩挸?,這豈非有意拖延?心暗自撲騰,我不知道他們討價還價到了何等地步,只愿再快些,否則等到腹部漸大,我懷孕的事便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了。

    “沒有繩墨?!蔽喊埠鋈坏?。

    軍曹看他:“什么?”

    “繩墨,還有矩尺、圓規(guī)?!蔽喊驳溃澳z漆、金件也沒有?!?/br>
    “做個車怎這般麻煩?”軍曹不耐煩地說,“沒有。”

    “沒有便不做了。”魏安不急也不惱,平靜地說,“你家主公去不了揚州亦無所謂,不成事,罪責便在你?!闭f罷,轉身回了屋里,把門關上。

    軍曹臉上半紅半白,瞪了一會,悻悻拂袖而去。

    我不得不承認魏安也有魏安的處事手段,沒過多久,他要的繩墨規(guī)矩都送來了,搬東西的士卒還說,膠漆易干,金件也須另行打制,要用時才能送來。

    魏安什么也沒說,拿著一塊木炭,在削好的木板上寫寫畫畫。

    我望著庭中那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覺得擔心無比。魏安雖然善于制作,可平日在家,粗活都有仆人代勞。他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如何獨力造得什么馬車?

    無奈之下,我只得發(fā)動其余人等出手幫上一幫。

    “我可幫忙丈量,打打下手?!卑⒃f。

    公羊劌道:“我曾學過用鋸?!?/br>
    “鋸好使,開木頭也并非難事?!秉S叔摸著胡子笑道:“造車么,我當年在村里,鄰家就是木匠,我還去幫他們修過牛車。”

    只有韋郊搓著手,道:“某幫是能幫,不過不曾做過木工。若是這馬車上需要配些香囊藥粉的,某倒是大有用處?!?/br>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只有魏安不作聲,默默地坐在階上低頭寫畫。

    傍晚,天色擦黑,庭中點起燭火。院門打開,我以為士卒送晚飯來,可來的人卻是裴潛。

    他身上有些酒氣,黯淡的天光和燈燭光的交映下,臉上帶著淡淡的暈色。

    “飲了酒?”我讓阿元端來水碗,遞給他。

    “嗯。”裴潛接過碗,仰頭飲下。

    我看向他身后,看守的士卒立在院子里,眼睛盯著這邊。

    “此處如何?”喝了水之后,裴潛問我。

    “尚可。”我輕松地笑笑。

    裴潛看著我,光照將他的眼眸染得深邃不定。

    “夫人身體如何?”他轉向韋郊。

    韋郊瞥瞥那些監(jiān)視的人,道,“夫人離開菀城時,身體未愈,這兩日奔波勞頓,又遭士卒呵斥,以致肝氣郁積,癸水不調,赤白帶下……”

    “我送些藥來,扁鵲可給我藥方?!迸釢撉蹇纫宦暎驍嗟?。

    韋郊面露難色,笑笑:“某承扁鵲衣缽,出方必以紙墨。”

    裴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