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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桃花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后生搖櫓。船身搖搖晃晃,行得輕快。

微風(fēng)帶著江水的潮潤氣吹入蓬艙,慕若言端坐在木板上,風(fēng)吹得衣衫微動,神色卻有些勉強(qiáng)、。

南明忒不是個(gè)東西,昨天晚上床板幾乎響了一夜,今天就拉天樞來一起趕路坐船,他臉色不勉強(qiáng)才怪。

我總算明白慕若言為什么身為相府公子卻鬧下一身的病癥,十有八九是被南明折騰出來的。

不過天樞也是愛被南明折騰才會折騰成這樣。這叫周瑜與黃蓋,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挨。

慕若言和單晟凌,兩個(gè)名字中間有手指頭那么粗的一根紅線連著,天樞能不愿意被南明折騰么。

單晟凌的聲音忽然道:“這頭狐貍和這只山貓都是公子養(yǎng)的?倒是兩只稀罕畜生?!?/br>
單晟凌他行途寂寞,開始搭訕了。

衡文笑了笑。我說:“過獎(jiǎng)。”單晟凌道:“公子此行,也是到盧陽?”

衡文道:“是,聽說南郡風(fēng)光秀麗,想去看一看。”

單晟凌道:“前日在東郡王府內(nèi),情勢倉促。公子到了盧陽后,若不嫌棄,還請賞臉到敝府一敘,讓單某略盡些地主之誼?!?/br>
我說:“單施主真是太客氣了?!?/br>
毛團(tuán)聽著單晟凌與衡文說話,雖然盤身臥著,頸上的毛已炸了起來。衡文拍了拍它頭頂,它頸上的毛才又服貼了下來。趁勢爬上衡文的膝蓋。狐貍將自己養(yǎng)得不錯(cuò),體態(tài)豐潤,毛色光亮,小風(fēng)一吹,雪白的毛微微拂動,末梢似乎還帶著銀光,引得慕若言也緊緊地瞧它,面上露了點(diǎn)猶豫的顏色,然后開口低聲道:“這是雪狐罷,毛色真漂亮。”

衡文道:“是。”我道:“在客棧里買的,誰知道它是什么。”狐貍在衡文膝蓋上動了動耳朵,慕若言忍不住道:“它……讓人碰么?”

衡文悠悠道:“這可要問它。”

慕若言起身過來,試探地伸手。但狐貍是頭傲骨崢嶸的狐貍,此時(shí)故做這種姿態(tài)估計(jì)只是想變法的揩衡文些油水,以慰它的斷袖相思,慕若言又是他仇家的相好。所以慕若言手剛要去摸它頭頂,狐貍傲然一偏頭,閃了過去。

慕若言的手僵在半空,笑道:“看來它不愿意,是我唐突了?!?/br>
嘴里雖然這么說,手還是忍不住又去摸,狐貍這一下未閃開,只得讓慕若言摸了摸頭頂。耳朵抖了抖,猛地甩了甩頭。

慕若言卻微微笑了笑,收回手回對面去坐。我冷眼看狐貍又要在衡文膝蓋上臥下,扯起嘴角笑道:“妙哉,單施主要不要也過來摸一摸?”

狐貍一個(gè)激靈翻身而起,炸起全身的毛露出森森尖牙,從衡文身上跳下,鼻孔中噴出一口氣,在木板上尋塊地方悻悻地趴了。

船槳嘎吱嘎吱地響,船晃晃悠悠地行。

船夫說,傍晚才能到平江渡。衡文從袖子里裝模作樣地掏了掏,化出一冊書來看,慕若言臉色不好,閉目坐著養(yǎng)神。剩下我和單晟凌兩兩相望,他越過本仙君的頭頂看風(fēng)景,本仙君越過他的頭頂看風(fēng)景。

單晟凌忽然道:“聽說道長好卦象,在客棧時(shí)未能請教,現(xiàn)在可能替在下占一卦?!?/br>
2009-9-1320:15回復(fù)

喬嬡

6位粉絲

74樓

第三十八章

本仙君抖擻精神:“施主有什么要算?!眴侮闪璧溃骸罢埖篱L替在下看看手相,算算往事前程罷?!鄙斐鲎笫?,我端住他手腕看了看,他的往事前程早被命格老兒寫在天命簿上,本仙君背得爛熟。我半閉起眼道:“單施主的手掌紋理奇特,生平諸事都與尋常人不同。幼時(shí)父母兄弟早分離,少年多磨難,一生注定漂泊無定所。而且——”我截住半截話頭,做吞吐猶豫狀。

單晟凌道:“道長有話盡管直言。”

我慢吞吞道:“施主你命帶兇煞,是個(gè)克累他人之命。父母兄弟,摯親摯友,均會牽連。而且施主注定命中無后,今生沒有姻緣,只有孽緣?!?/br>
閉目坐著的慕若言眉頭忽然緊了緊,身子似乎一顫。我繼續(xù)道:“而且施主不久,將有一場大難,此時(shí)已隱約可見前兆。此難非同小可,施主須一切謹(jǐn)慎?!?/br>
玉帝親自安排的難,不是大難才怪。而且替你造難的,正是本仙君。

單晟凌目光閃爍,道:“哦,那道長可有什么破解的法門?”

一瞬間,我動了慈悲之心,決定效仿西方諸佛的做法,給南明一個(gè)機(jī)緣,看他能不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施主如果現(xiàn)在放下一切,獨(dú)自入山修道,大概可以算做懸崖勒馬,修道數(shù)十年后,或者能柳暗花明?!?/br>
單晟凌哈哈長笑:“多謝道長提點(diǎn)。”眉峰揚(yáng)了一揚(yáng):“冒昧一問,道長貴庚,一向何處修道?”

我拈須道:“貧道虛度四十八載,一向各處云游,并無定所?!眴侮闪鑼⒁诲V銀子放上桌面,“勞煩道長,此是卦資。”我把目光擱在那錠銀子上,假笑道:“單施主何必客氣,大家同船而渡,乃是緣份,卦資就不必了。”單晟凌道:“道長不必客氣,卜卦者資是天經(jīng)地義的道理。道長請收?!蔽腋尚陕暎骸澳潜愣嘀x了?!鄙焓肿テ疸y錠,收進(jìn)袖中。

啰嗦了半日,倒有些口干,我從藤架的底籃中摸出水葫蘆,正要拔開塞子,抬眼見對面的慕若言疲色深重,嘴唇發(fā)白且干。南明帶著天樞趕路坐船,一無清水,二無干糧,他鋼筋鐵骨受得住,慕若言如何受得了這樣的折騰。我在心中搖頭,天樞被我用一碗金羅靈芝湯灌回的好身子早晚又得被單晟凌折騰散了。我握著水葫蘆,躊躇了一下,終是有些不忍,道:“貧道這里有些清水,二位施主要喝些么?”

單晟凌道了聲多謝,向船夫討了個(gè)茶碗,倒了半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片刻遞給天樞,天樞接過碗,飲了幾口,臉色略有和緩,道了聲多謝。我連忙道不必,拿起葫蘆自己灌了一口。忽然看見天樞神色驀然寒僵,直直盯著桌上的藤架,一動不動。

我低頭看藤架,也小吃了一驚。山貓正抱著那只本仙君曾送給慕若言的卜課竹筒。

那只竹筒我一向收在行李里,到了客棧就隨手?jǐn)[在桌上。不知怎么的山貓精就相中了它,本仙君也不好因?yàn)橐恢恢裢埠托『⒆訖M眉豎眼,睜只眼閉只眼地由著山貓偶爾抱著玩耍。山貓對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