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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度打量他,果然生活條件好,保養(yǎng)得也好。東皇是開辟鴻蒙的神,論年紀(jì),三界之內(nèi)恐怕沒有人比他更老了,可他依舊保持年輕時候的樣子,身形放大了那么多倍,臉上居然看不到毛孔。要照著比例算,怎么也得像整齊排列的深井一樣,可惜卻沒有,或者就是處處放大了,只有毛孔沒放大吧!所以皮膚好的人,一般都不會太丑,東皇太一是妖族始祖,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眉眼間至今仍有妖嬈之氣。夷波知道,這個人是她的仇人,當(dāng)初離相君自盡,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的,卻也是他逼迫的。她又感到恐懼,舅舅落到他手上,不知會是什么結(jié)局。 東皇俯視他們,說話也開門見山,“九黎壺丟了壺蓋,朕很生氣,一生氣就要降罪,要降罪就得抓罪魁禍?zhǔn)?。飛浮山作為神器的供養(yǎng)地,已經(jīng)幾萬年沒出過紕漏了,今日之事,皆因白澤看護(hù)不力,你可知罪嗎?” 白澤當(dāng)然一力承擔(dān),它低頭說:“是臣無能,有負(fù)帝君所托,臣知罪,甘愿受罰?!?/br> 胡大則為了保護(hù)它,跳了起來,揪著蜉蝣的兩個翅膀呈敬,“帝君請看,禍?zhǔn)自谶@里,與白澤君無關(guān)。是這只蜉蝣精欲偷神器,我等發(fā)現(xiàn)后與他展開殊死搏斗,大戰(zhàn)了兩千回合,才勉強(qiáng)保住神器??上芟聛淼慕?jīng)費不足,栓壺的鐵鏈長久沒有養(yǎng)護(hù),居然被這只蜉蝣砍壞了……九黎壺的壺蓋墜落,追根究底是因為豆腐渣工程,不是白澤君的錯……” 東皇一舉手,手掌大得遮住了半邊天,“不必多言,乾坤盡在吾手,朕知道來龍去脈?!?/br> 龍君心頭一緊,悄悄將夷波護(hù)在身后,東皇復(fù)一笑,“那么大的鯤鵬,你是遮掩不住的。” 既然無處可藏,龍君只得向上拱手:“臣不敢欺瞞帝君,她的確就是妖主離相的女兒,可她生性純良,此次是被妖族長老利用,并非她所愿?!?/br> 東皇太一不說話,眼簾半垂,漠然審視他們。妖主的后代,本不該留的,是道九川藏私,才讓她活到今天。可是萬物既然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因由,無緣無故滅了她,會引得八方不滿的。 他慢慢合上眼,“禍?zhǔn)滓呀?jīng)伏法,但白澤罪在不赦。”示意陸吾翻查入獄記錄,“白澤是何時判囚飛浮山的?” 陸吾君道:“回稟帝君,白澤守山已有一千零六十三年……”忽然咦了聲,“出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哇,刑期是一千年,多服了六十三年了?!?/br> 東皇太一猛地張開了眼,如果事發(fā)不在服刑期間,就沒有理由問白澤的罪。因為掌管刑獄的人疏忽,導(dǎo)致滯留,申請國家賠償都可以了…… 帝君的臉上精彩紛呈,但是只消一刻就平靜下來,兜了個圈子說:“神器屬于天下蒼生,保護(hù)它,是吾等的職責(zé),難道因為不在其位,就可以袖手旁觀嗎?那只蜉蝣是北溟的人,這么多年了,北溟一族仍有反心,真是令朕失望?!?/br> 夷波害怕他會借題發(fā)揮,再次掃蕩北溟,忙出列打拱,“帝君明鑒,北溟妖族蟄伏了千年,早就不像當(dāng)初了。小鮫回北溟后,主張大力開發(fā)畜牧業(yè),已帶領(lǐng)族眾在荒地上開墾,帝君無所不知,一定早就看到了。小鮫一片丹心,發(fā)誓不與天庭為敵,帝君請看我真摯的表情?!彼0土藘上麓笱劬?,“小鮫所言俱是發(fā)自肺腑的,當(dāng)然了,蜉蝣闖禍,小鮫有連帶責(zé)任,小鮫愿找回壺蓋,以贖前愆,請帝君給小鮫這個機(jī)會?!?/br> 很好,認(rèn)罪態(tài)度不錯,這點倒是比她父親還強(qiáng)些。 東皇太一那張巨大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半晌才道:“九黎壺上的任何一個部件都是有神識的,如今落入幽冥,不知去向何方,僅憑你一人,只怕難以勝任?!?/br> 龍君上前一步拱手:“臣愿一同前往。” 東皇聞言,眉梢微微挑了挑,“道九川,你已經(jīng)修成應(yīng)龍,沒有必要隨她歷劫。紅塵之中逃不開愛恨癡怨,經(jīng)歷過后,亂了佛心,對你沒用半點益處?!?/br> 沒有益處,他當(dāng)然知道??墒巧吊o那么笨,讓她一個人入世,能不能回來都說不準(zhǔn),更別談?wù)覊厣w了。如果他對她流露出不舍,東皇太一會作何反應(yīng),他無法預(yù)料,只有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俯首道:“是臣一時不察,將蜉蝣引入了飛浮山,才令九黎壺遭此一劫,臣罪在不赦。還望帝君慈悲,準(zhǔn)臣將功補(bǔ)過,早日找回壺蓋,令神器復(fù)原?!?/br> 陸吾君在東皇耳邊低語幾句,東皇終于點頭,“該當(dāng)你有此一劫,既然要去就去吧!記住了,今日種種,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來日如何,還要看天意。” 所以這是要跟著壺蓋轉(zhuǎn)世投胎的節(jié)奏嗎?阿螺心里很著急,但在這些大神面前沒有她說話的余地??窗诐?,他眉目淡然,也許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阿螺覺得不管怎么樣,它還是應(yīng)該表個態(tài),替他們說兩句好話的,可是到最后都沒有。她不由憤懣,什么至親,危難關(guān)頭只知道自保,還不如他們這些生死兄弟。不過夷波和龍君被帶走之后,白澤倒有他的解釋:“他們這一世無緣,重新投過胎就不一樣了,說不定誤打誤撞,姻緣就成了呢。我們不能求情,不能說好話,說了反倒害了他們。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由他們?nèi)?,或者這是個好機(jī)會,破了命格,萬象更新,也未可知?!?/br> ? ☆、第 74 章 ? 穿,有很多種,比如說胎穿、身穿、魂穿……天上一天,地下十年,等受完了東皇的訓(xùn),蓋子早就已經(jīng)入輪回了。 夷波和龍君下幽冥的時候,正碰上閻君的皇后生孩子,冥后的嗓門出了名的大,吃痛叫起來,忘川都得發(fā)大水。地府的人都忙著救災(zāi),他們站在望鄉(xiāng)臺上等了半天,沒人有空搭理他們。夷波叫了兩聲:“誰來管管?我們趕著投胎呢!” “吵吵什么?沒看見大伙兒正忙呢嗎,撂下事兒專程伺候你?德行!”京片子很溜的孟婆回頭看了眼,兀自嘀咕,“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高空拋物砸死了兩個鬼差,要不也輪不著老娘賣這份苦力氣!瞧瞧這一大攤子,水淹了鬼,回頭又是事兒,我這一天忙的,起早貪黑,連飯都沒顧上吃一口呢!” 一般大神要是公干,身后圓光輝煌,可以照亮十丈之內(nèi)??墒嵌山偃胧赖木筒灰粯恿?,所有身份標(biāo)識一概取消,所以龍君現(xiàn)在比較沒落,站在那里沒誰認(rèn)得出他。他也不急,背著手說:“得把決口堵上,才能防止河水繼續(xù)泛濫。你們這樣邊舀邊漏,工作都不用干了,以后就申請治理河道吧!” 缺心眼的鬼差們面面相覷,直起腰一看,果然廢了大力氣舀回去的河水又從缺口汩汩流出來了,之前的努力都是無用功。大家聽了建議立刻堵決口,果然成效比之前大了,小鬼們高興得手舞足蹈,“聰明人,你往哪里去?” 龍君含蓄地拱拱手,“我找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