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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到公寓,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薄的塵土。大病初愈,體力很差,但我還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開始打掃。門鈴在響,我開門,是秦南。“在打掃?!?/br>“恩?!蔽尹c(diǎn)頭,繼續(xù)我的工作。秦南看著我,并沒有插手。我的聲音有點(diǎn)澀澀的,大概是太久沒有講話的關(guān)系,這些天,我沒有和人講過一句話:“離莊非遠(yuǎn)一點(diǎn)?!?/br>秦南點(diǎn)燃一支煙:“是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他?!?/br>我沒有說話。秦南從身后抱住我:“我真嫉妒他。”我笑:“如果,你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人,我也會為你那么做的?!?/br>“一點(diǎn)……都沒有喜歡過我嗎?”秦南的唇貼在我的耳邊。“你不也是一樣嗎?”我笑,“我們誰也不愛誰?!?/br>“你想阻止我們嗎?”“我不是在阻止,只是希望你離莊非遠(yuǎn)一點(diǎn)。他斗不過你的。只要你想要他,他會什么都不顧地和你在一起的。更何況,我也什么都阻止不了。”“那為什么還要這么做?”我不想你們兩個人都?xì)Я恕?/br>“你為什么覺得我們兩個會毀了?”“因?yàn)槟銈儍蓚€人本身就都是毀滅性人格。”“但也許,我們兩個其實(shí)會活得很快樂?!?/br>我笑:“這是生活,不是言情。也許你們會得到短暫的快樂,但是,你們會變得不幸的?!?/br>你們會變得不幸的。說完,我打了個冷戰(zhàn)。這句話可怕得像咒語一樣。我轉(zhuǎn)身,看著秦南的眼“你知道什么是生活嗎?房貸,公基金,保險,銀行帳單,柴米油鹽醬醋茶,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生活背景,你的工作,你的孩子,你的家庭計劃。這才叫生活。”秦南笑,眼睛冷冷的:“惟獨(dú)沒有愛情?”“有?!蔽椅⑽⒊秳幼旖?,“但是沒有一輩子的。”“如果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呢?“我看著他:“如果那樣,莊非有一天,會不快樂。”我笑,我猜我笑得很好看,因?yàn)榍啬献兞搜凵?,他想抱我?/br>“我不會讓莊非不快樂的?!?/br>在他進(jìn)入我的時候,我對他說。莊非這些天一直在生我的氣,不肯見我。我還是厚著臉皮,按響了他家的門鈴。良久,里面都沒有回應(yīng)。我用力用手拍著房門,朝里面大喊:“出來,莊非,我知道你在里面?!?/br>又過了很久,莊非才從里面打開門。我走到里面,一個女人慌忙穿著衣服。我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避開眼,直到那個女人匆匆離開。“齊松朗,你到底什么事?”莊非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喝著紅酒,剛才調(diào)情用的音樂還沒有完,唱片的聲音充斥在房間里。“我想讓你離秦南遠(yuǎn)一點(diǎn)?!蔽业穆曇魶]什么溫度。莊非冷笑:“你?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是他什么人?”我笑,甚至沒有覺得一點(diǎn)難堪:“什么都不是。不過,莊非,我是為你好?!?/br>我太清楚莊非,他的性格太激烈,什么都可以不顧。如果和秦南在一起,也許有一天,秦南可以全身而退,而莊非,只能是萬劫不復(fù)。秦南不是莊非能要得起的人。莊非,他還不懂,在生活面前,沒有人是強(qiáng)者。以前讀書的時候,莊非和我都是騎腳踏車。他笑話我騎那種特別土的公主車,自己騎著沒有后坐的賽車,騎得飛快,從來不會等我。但是我從來不會擔(dān)心,因?yàn)樗能嚊]有后坐,所以,不會有女生坐上去。但是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他安了一個座位,每天都載著我們班的班長上下學(xué)。于是,我就把那輛車砸了。班長是個心思單純,眉眼清澈的女生,隨便騙騙就會上當(dāng)?shù)哪欠N。我騙她說,是因?yàn)橄矚g她的男生看不慣莊非才會這么做的。班長哭得梨花帶雨,跑去找我說的男生理論。我早就和那個人串通好了,當(dāng)然不會穿幫。其實(shí),我只是把別人想做的事情付諸行動了而已,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幫助”的。于是,班長再也不坐莊非的車。她和那個“幫助”我的人成了一對。莊非從此也再沒有交過女朋友。從小到大,我不知道破壞過多少莊非的感情。莊非是雙性戀,喜歡男生也喜歡女生。每一次,他都太認(rèn)真。可是,莊非,不可以太認(rèn)真的。因?yàn)闆]有人和你一樣認(rèn)真的。愛情算什么?可以持續(xù)多久?一個月,一年,五年,七年……總有一天,一切都會過去的。第六章莊非從冰箱里拿出冰鎮(zhèn)可樂,自顧自地喝。“你管得未免太多了。”我點(diǎn)頭,笑:“是啊?!?/br>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非,你記不記得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我有一件很喜歡的T-SHIRT,灰色?!?/br>莊非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也淡淡一笑:“我記得好象是你高一的時候穿的,那個時候我笑你穿那么厚的T-SHIRT也不嫌熱?!?/br>看著他的笑,我想,他對那么單純的日子應(yīng)該是很懷念的。“但是我只穿了半個夏天?!蔽业卣f。莊非調(diào)眉,他的眼睛本來就屬于狹長的內(nèi)雙,眼尾稍向上掃:“為什么?”“因?yàn)樘矚g了,所以送給別人了?!蔽业椭^。“哦。”他不過淡淡應(yīng)了一聲。我湊過去,貼在他耳朵旁邊,輕輕說:“因?yàn)橄矚g,所以我以為別人一樣喜歡??墒俏义e了,在我看來無比珍貴的東西,在別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把我最喜歡的衣服當(dāng)成垃圾。于是我想,我再也不會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送給別人了。”絕對不會。“變態(tài)吧你!”莊非狠狠推開我,眼睛黑得嚇人,褲子支起一大塊,他有反應(yīng)了。“不就他媽是件破衣服么,老子給你買十件!你至于么你!”莊非的臉色有點(diǎn)猙獰,好像是把繼續(xù)了很久的怨氣都撒出來:“齊松朗你行了啊你,從小到大你都是好孩子,結(jié)果怎么樣,不是一樣上個破爛大學(xué),靠你爸媽找關(guān)系!你看看你自己,下賤兔子!”我呆呆坐在地上,覺得心和地上一樣涼。下賤兔子。我好像確實(shí)不怎么高尚。摸摸頭,剛才磕在桌腳上,還挺疼。“你別這樣?!甭曇羯硢〉奈也铧c(diǎn)沒聽出是自己的。“哪樣?”莊非站著看我,他高高在上,從我的角度看上去,有點(diǎn)遙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