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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揮舞著她的兇器,一邊后退一邊咋咋呼呼地說道:“你敢過來,我就讓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我告訴你,小白……不對,小黑臉,姑奶奶從小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短劍使得出神入化,長刀一出,能把你穿成糖葫蘆,別、別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楊瑾冷笑道:“哦?那我倒要先領(lǐng)教……” “阿瑾。”好在這時徐舵主來了,皺著眉看了李妍一眼,他低聲道,“你老大一個人,跟個小女娃娃一般見識什么?” 李妍一見徐舵主,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原來周翡他們走了之后,過了幾個月,李瑾容不知因為什么,也突然決定要離開四十八寨出去辦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她自然也不會告訴李妍。 這可是十分新鮮,因為自從李妍有生以來,大當(dāng)家就一直是四十八寨的定海神針,從沒離開過。 周翡和李晟都被王老夫人帶走了,李妍本來就頗感無聊,聽聞姑姑也要走,頓時不樂意了,她干了一件哥哥jiejie們誰都不敢的事,跑到李大當(dāng)家面前撒潑打滾地撒了好一通嬌,李瑾容被她煩得一個頭變成兩個大——罵吧,李妍臉皮厚,罵一大篇她也不在乎,動手打呢,李大當(dāng)家也不大敢,李妍那稀松二五眼的功夫不比周翡,一不小心真能給打出個好歹來,只好順勢答應(yīng)派人將她送到金陵周以棠那住一陣子。 自從離開了李瑾容的視線,李妍就像脫了韁的野驢,比起周翡剛下山時那會雖然好奇但是克制的表現(xiàn),她簡直要尥起蹶子來。 剛離開蜀州,李妍就在酒樓里聽說了周翡的豐功偉績,聽得心花怒放,根本不顧旁邊長輩們的臉色。 不過別人不知道,四十八寨自己的人是知道周翡水平的,除了不知所謂的李妍,一群長輩聽了都很憂心,早早離席,回去商量怎么報給李瑾容,李妍自然也被強(qiáng)行拉走了,可她還沒聽夠,晚上趁人不注意,自己又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出來,想再聽一遍說書。 自從周翡惹了人眼,徐舵主就一只眼盯著蜀中,一只眼四處打探,早盯上李妍他們這幫人了,只是平時有幾個高手看得嚴(yán),他沒什么機(jī)會,眼見李妍居然自投羅網(wǎng)地落了單,徐舵主感覺這是個機(jī)會,不管有用沒用,當(dāng)然先捉了再說。 行腳幫坑蒙拐騙無所不精,拐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李妍如探囊取物,等李妍明白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人拿麻袋運到了邵陽。 李妍將椅子往下一砸,瞪著徐舵主,怒道:“老騙子!” 徐舵主轉(zhuǎn)向她,臉上立刻跟變戲法似的堆滿了笑容,沖她作揖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要早知道姑娘是李家的小姐,無論如何也不敢對您無禮,李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睜眼的瞎子一回,成不成啊?” 李妍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行腳幫的人面軟心黑,慣是沒皮沒臉的,只覺得這個徐舵主已經(jīng)很老了,兩鬢白了大半,比平時遇到的伯伯還要年長一些,馬上要奔著爺爺去了。 李妍雖然嬌蠻,但心腸卻不壞,一見這么大年紀(jì)個老男人畏畏縮縮地賠笑,便先心軟了,不管信不信他的說辭,也不好再繼續(xù)發(fā)作。 她訕訕地放下椅子,皺著眉道:“就算我不是李家的人,你們也不能隨便抓啊,犯法的?!?/br> 徐舵主笑容一僵,沒料到天下第一匪幫里還有這么守法的良民。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真心實意地笑道:“正是,李姑娘有所不知,小人奉雇主之命,本來在替人追查一個仇家,因那人年紀(jì)形貌與姑娘相仿,小人一時大意,這才不甚抓錯了人,唉,都是我這老眼昏花?!?/br> 楊瑾聽他滿嘴跑馬,也不好拆臺,只好在旁邊當(dāng)一根面色冷峻的黑炭。 徐舵主這話要是騙鬼,鬼都不信——可惜李妍信。 她聽了這番解釋,又環(huán)顧了一下滿地的瓜子皮,感覺人家雖然抓錯了人,但對她也算禮遇了,便將徐舵主原諒了大半,只說道:“我家里人肯定急瘋了,那你得把我送回去?!?/br> 徐舵主笑道:“一定一定,貴寨中有一位高人眼下正在邵陽,我們聯(lián)系到她,立刻送您過去。” “高人?”李妍納悶道,“誰???” 徐舵主道:“就是那位破雪刀傳人,據(jù)說她先前對我行腳幫誤會頗深,恐怕……唉,到時候還得請姑娘多多美言幾句啊。” 徐舵主三言兩語,就把白的說成了黑的,李妍眼睛卻“刷”一下就亮了:“我家阿翡!真是周翡嗎?我jiejie怎么在這?” 這傻狍子三言兩語就透露了廣大江湖八卦中想打探而無門路的名字,楊瑾和徐舵主十分隱晦地對視了一眼。 “周翡?!睏铊偷偷啬盍艘宦?。 “干嘛?”李妍沖他翻了個白眼,“瞎叫什么,‘周翡’是你叫的?我姐隨便拿一把破……破……那個什么刀,就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讓你得意!” 楊瑾:“……” 他還是不想相信這女的是李家人。 李妍沖他一揚下巴,楊瑾陰惻惻地咬著牙一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看她怎么打得我滿地找牙?!?/br> “破那個什么刀”的周翡不知道李妍給她分派了這么一個艱巨的任務(wù),她心事重重地安頓了吳楚楚,心事重重地隨便吃了兩口東西,便兵荒馬亂地勉強(qiáng)自己去休息了。 誰知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周翡好不容易睡著,眼前亂夢卻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 她夢見了一個男人,只是個高大的背影,看不見臉,她自己則似乎是變成了一個小女孩,被那男人牽在手里,抬眼只能看見他腰間別的窄背刀——就和她第一次在洗墨江中碎了的那把一樣。 男人松開她的手,用一只非常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開口說道:“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br> 周翡心里奇道:“這人是誰,怎么跟我娘說的話一模一樣?” 不過話雖然一樣,語氣卻大有不同,這男人要比李大當(dāng)家溫和得多,說“只教一遍”的時候,好似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遺憾。 他說完,便上前幾步,在周翡面前站定,“嗆”一聲,雪亮的刀光橫空而出,幾乎要迷了周翡的眼,她心里重重的一跳,那男人驀地動了,山、海、風(fēng)、破、斷、斬……那人在刀風(fēng)中,一招一式好似帶了她以前未能察覺到的聯(lián)系,叫人隱隱又別有一番體悟。 九式的破雪刀在周翡面前完完整整地走了一遍,周翡一口卡在喉嚨里的氣息這才落出了口,恍惚間有種自己已經(jīng)踏遍天下、行至萬里的錯覺。 這個人的破雪刀簡直就像李瑾容……不,他比李瑾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