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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青衫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張睿復(fù)睜開眼,只見白珩手中攥著根碧玉簪,墨發(fā)散落,眸光也跟著越發(fā)溫柔。二人此刻俱青絲委地,相視一笑,匆匆結(jié)束了這個(gè)吻

空氣中彌漫著喘息聲,甜絲絲的,半響,白珩取過張睿手中的白玉簪,撫上他的發(fā),低語,“披著頭發(fā)像什么樣子”

“那還不是你弄的”,張睿笑著捉住白珩的手,“你說,我們這算不算耳鬢廝磨?”

白珩見他如此,輕吻他的額頭,“你若是肯,又豈止是耳鬢廝磨?”

張睿心間一動(dòng),抽出他手中的碧玉簪,笑問,“你就不怕,我讓你……百年好合,斷子絕孫?”

“樂意之至”

第38章春夢了無痕

[本章節(jié)已鎖定]

第39章柳安探病

冷酒灌腸,張睿只覺胃里攪的疼,暈暈乎乎躺上床,夜里竟發(fā)起燒來

好渴,好疼……渾渾噩噩,好似懸在空中,隨時(shí)都能墜入深淵,他想他要抓住點(diǎn)什么,努力抬起手在空氣里摸索,沒有,什么都沒有,啊!什么都沒有!無窮無盡的絕望,崩潰得想大哭,卻連聲嘶力竭的本錢都沒有,軟趴趴的

?。∽サ搅?,張睿強(qiáng)睜開眼,他從未覺得少年如此高大,“施豵……施豵……救救我……我好難受……我……好難受……”

他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再不肯松手,眼淚成串地往下掉,“……施豵……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好疼啊……嗚嗚嗚……我不想死……嗚嗚嗚……”

“乖,不會(huì)死的,聽話”

那聲音溫潤沉穩(wěn),不似少年,讓人安心,張睿本能地攀到他身上,頓覺溫涼舒適,緊緊摟住他,身子在他身上不斷扭動(dòng),如貪得無厭的藤蔓,死死纏住依存的樹干

恍惚間,張睿覺得被灌了什么東西,隨著喉嚨滾下去,嘗不出味道,只一個(gè)勁的往那人懷里鉆,嗯,好涼,好舒服,嗯,能不能……能不能再舒服一點(diǎn)……再舒服一點(diǎn)……

喝了藥,張睿漸漸安靜,不會(huì)兒便又睡去,他做了好多夢,瑣碎的,無關(guān)緊要,又光怪陸離,一會(huì)兒是里的顧青衫,一身落拓,行俠仗義;一會(huì)兒是林巖請吃酒,破天荒地點(diǎn)了好多菜,他高興極了,正欲下筷,只覺有人在他背后輕點(diǎn),他這才恍然在夢中,卻舍不得醒來,那人好似不叫起他,不罷休,一下,兩下……點(diǎn)到第四下,張睿微睜開眼,探出腦袋望了望,什么都沒有,不甘心地復(fù)望了望,縮回被窩又入了夢

這次,他回到了淇奧,院里杏花開得正好,粉白的,正應(yīng)了那句‘粉薄紅輕掩斂羞’,綽約熱烈,他想折一枝,好好看看,手未觸到花枝,徒然醒了個(gè)徹底

窗外尚未大亮,微微有些光,恍如晨曦。張睿頭已不疼,只身上無力,想到昨夜淚漣漣地嚷著‘……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死……’,只覺矯情,匆忙下了床,換衣服,官服還沒套上,只聽伴著開門的‘吱呀’,一道聲音傳來,讓人安心

“你去哪里?”

“走馬蘭臺(tái)”,張睿不解他為何要這般問,這是早上,他往身上套的是官服,自然是要上班

“我給你請過假了,還有已經(jīng)晚上了”

張睿詫異地望向窗外,天好似比剛才暗了些,揉了揉太陽xue,似想到什么,用衣服掩住脖頸,朝他淡淡一笑,“我都睡糊涂了,多謝”

施豵見他手上動(dòng)作,輕嗤,“的確糊涂,你脖子怎么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好遮的?掩掩藏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不開,抹了脖子”

“不遮住,難道我還要張燈結(jié)彩鑼鼓敲?”張睿說著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個(gè)白眼,復(fù)躺回床上,側(cè)身不看他,小聲道,“還不如抹了脖子!”

“你何苦與我置氣?廚里煮了些白粥,大人倒不如吃些,順順氣”,施豵說著,出了書房

施豵說自己是來做仆人的,張睿從未當(dāng)真,兩人脾性相和,張睿把他當(dāng)朋友,他歲數(shù)小,說起話來,總有幾分孩子氣,張睿覺得,自己總要對(duì)他多照顧些。見他愛看書,自己的書就由他看,自為無微不至,細(xì)細(xì)想來,倒是自己反被照顧的多

張睿還未束發(fā),施豵就來了,他這往床上一躺,頭發(fā)順著身子委在床上,牽牽繞繞,愈是心煩……自己算什么東西?混賬的,總愛在親近的人跟前,無理取鬧

沒多會(huì)兒,施豵端了粥來,張睿道了謝,乖乖喝了,放下碗,朝他淡淡一笑,“你……一會(huì)兒有事嗎?”

“沒”,施豵說著收了碗,就要出去

“那……”,張睿叫住他,“幫我找下剪子”

他要找的東西著實(shí)不吉利,人在混沌時(shí),最易說出心底話,施豵知他惜命,也便找來給他,好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誰知他坐起接了剪子,就要往青絲上揮

施豵忙奪了剪子,嗤道,“怎么,還想剃了頭發(fā)做和尚,只怕你紅塵未斷,和尚廟都不要你”

張睿聽了,也不在意,反戲言,“要不咱倆開個(gè)和尚廟,你當(dāng)住持,我這不就有人要了?”

“哼,做了和尚,就真能六根清凈?”

張睿覺得施豵對(duì)自己有什么誤解,“小爺不過是要剪了煩惱絲,誰他媽要做和尚,奪了我的剪子,你倒是剪啊”

張睿說著,把腦袋探了過去,一臉的不服來干

施豵只覺好笑,還是這樣的性子,手起剪子落,張睿一縷青絲斷在了他手中

“喏”,施豵一挑眉,將那縷頭發(fā)扔給他,頗是語重心長,“煩惱由心,關(guān)頭發(fā)什么事,心里難受,難道還要把心刨了?”

張睿也不過是下狠勁,以為把頭發(fā)斷了,就真能不想不念,可情扎在心底,不在頭上,縱剪光了又有何益?舊的去了,新得出來,除非死了,死?笑話,他還要給自家父上養(yǎng)老呢……

也不知施豵是怎么跟杜瑾岳講的,杜大學(xué)士大手一揮,批了他十天假。沒了鉸頭發(fā)的心思,亦沒公務(wù),躺在床上,翻新買的書,別提多自在

看到那本楊伯峻撰的,比對(duì)前人所撰,只覺文理平常,正欲棄到一邊,忽看到書中對(duì)‘莊公寤生’的注解,心底一股無名火竄起,整個(gè)炸了毛

“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自戳雙目吧,哼,狗屁不通……”,張睿氣得直哼哼,手一揚(yáng),那書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干什么,生那么大氣?”那書正落在來探病的柳安腳下

張睿聽得是他,心中很是歡喜,下床去迎,柳安已進(jìn)來,把手中東西放到案上,不需他讓,自己落了坐

“你這來得正好!”張睿高興地兩手一拍,指著被柳安撿回來的書,“真是氣死我了,你看看那‘莊公寤生’那兒,都注了什么?”

“左傳原文,‘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