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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手頭根本沒有能用的人,連她自己房里還缺著大片呢…… 若生嚼著塊她爹硬塞過來的rou脯,暗暗嘆了口氣。 又過幾日,紅櫻出嫁了。 消息傳來時,她正靠在窗下翻書。顏先生的課,她曠了好些天,但她原就是有一日沒一日的跟著聽,不去顏先生指不定還高興。只是如今醒悟過來,人活著能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沒準哪一天就都用上了,她便動了從頭好好學的念頭,是以回去上課之前先自個兒翻翻書吧。 然而翻了幾頁,字都認得,意思卻是大半看不懂…… 可見她前世都光顧著玩去了。 若生汗顏不已,干脆地將書一合,扭頭招呼了綠蕉進來,吩咐道:“開了匣子取一百兩給紅櫻添箱?!?/br> 一百兩,于在連家長大,跟著她過慣了錦衣玉食好日子的紅櫻而言,著實不算什么。 但對若生而言,這筆給紅櫻壓箱底的銀子,了的卻是一個心結(jié)。 從今以后,她就再不必耿耿于懷。 紅櫻這一世,永遠沒有機會背主了。 若生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手中書卷,蹙著眉頭又慢吞吞打開了來。 授課的先生都喜歡勤苦的學生,她還是再看兩眼吧。 ———— 給大家道歉,這兩天更新少又晚,實在對不起。這會又喘過一口氣了,所以明天開始恢復早八點的更新~~ 第019章 雨水 抱著這樣的念頭,在眾人眼中一向十分怠惰的若生愣是默默將幾冊書給囫圇翻閱了一遍。 待到她抱了書去聽顏先生講課時,顏先生著實大吃了一驚,一張老臉皺巴巴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在場的幾位堂姐妹,亦都唬了一大跳,只當自己是白日里撞了邪,就差探頭朝窗外去看今兒個這日頭是不是打從西邊出來的。 四叔家的五meimei更是一見她進門,就開始板著臉不痛快了。 因著崔mama的事,她見若生很是不喜。又兼四太太心情不佳,轉(zhuǎn)頭為點小事斥了她幾句,她就全將賬算在了若生頭上。 這會瞧見若生進來落座,笑著見過先生,又泰然自若地同長房的兩位堂姐寒暄問候,她就漸漸繃不住了,提著只狼毫在紙上亂涂,一面冷嘲熱諷起來:“三姐竟還有準點來聽課的時候?我怎么覺著這坐在一塊都有點陰森森的,背上直竄涼氣呢?” 顏先生正正聽見,眉頭一皺便要出聲斥上句,卻不防還未開口就叫若生搶了先。 “五meimei嫌同我一道聽課背上竄涼氣,那就回去吧!”若生笑瞇瞇的扭頭看她,“大不了回頭跟幾位弟弟一道來聽就是了!” 顏先生留在連家擔任西席,少爺教,姑娘也教,只教授的東西不盡相同。男丁們將來是要下場走仕途的,學的是大道理,姑娘們學的則不必如此晦澀,除卻讀書認字寫詩作賦,閑暇時也跟著學些琴棋之技。 五姑娘自然是要留在這聽課的,哪有同兄弟們一道談論家國大事的道理? 她一噎,氣得握緊了筆,卻到底閉了嘴不再說下去,只埋頭在紙上涂抹起來。 顏先生見狀撫了撫胡子,也就背過身去講起了書來。 到了午后,眾人又跟著顏先生練了半日琴。若生手拙,一曲未曾彈完,顏先生已評價道,魔音穿耳……老頭子搖頭晃腦地說著,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似乎這四字已是留了天大的情分了…… 擱了前世,若生鐵定摔了琴拂袖就走,可而今老老實實聽著只覺慚愧不已。 她看看自己的手,十指纖纖,生得也是靈巧模樣,同堂姐妹的也無甚區(qū)別,怎地她們就好端端的,落到她這就連雞爪彈琴也不如了? 顏先生也不敢說她沒有天賦,只說練吧練吧,勤能補拙。 幾位堂姐也是各自溫聲勸解,多練練就是了,現(xiàn)如今不過手生罷了。 唯獨五姑娘得意洋洋彈了一曲又一曲,昂著小下巴斜眼看若生,鼻孔都快朝天了。 她在古琴上,的確頗有天分。 若生收了手,仔細聽了一曲,也不吝贊美,夸她彈的好。 五姑娘一聽愣住了,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好在這課上一日歇一日,翌日不必開課,也就不必碰面。 正巧,這日又下了大雨。 往年春雨貴如油,今年卻下成了瓢潑大雨,嘩啦啦從夜里響到了天明,仍落個沒完。 這才剛進二月,夜雨過后,四處卻都見了綠。柳樹也開始抽條了,地上的青草也蓬勃生長著,眼瞧著春意就已經(jīng)極旺盛。 因雨一直不停,若生也就賴在床上沒有起身。誰知這雨一下,就下了兩天兩夜。間或下一些,時而又傾盆落下,卻總不見停歇。顏先生感染風寒,這課也就暫時停了。 千重園里也安安靜靜的。 一下雨,四周便只聞得噼里啪啦的雨打芭蕉聲,至于往常喧囂的人聲,似乎反而都隱去了。 若生人閑著,心思卻沒閑過。 她一直在想,玉寅兄弟既是林家的家奴,那當年那些事是不是同林家脫不了干系?可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又不大對。畢竟當年四叔打著識時務為俊杰的名不顧親情道義,冷心冷面地將他們趕出平康坊后,他自己也沒落得什么好。 他成了連家的當家人,可當時連家已幾乎不復存在。 她最后一次見他時,他還住在連家大宅里,可沒多久,這宅子就不再是連家的了。 唯一活著的連四爺,打腫臉充胖子,也還是不夠。那時候的他,還算得上是什么連氏當家人? 只怕就是他自己,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沒有顏面這般告訴自己吧。 是以若背后是林家,身為林家的姑爺,最后焉會落到那個地步? 若生想不明白,只能一步步往下走。 前世玉真留在了浮光長公主身側(cè),至于玉寅,她除了那時朦朧中見過他一次后,就再不曾聽說過他的消息。 這世間,就好像從來也沒出現(xiàn)過一個叫玉寅的人一般。 但這名原就是云甄夫人賜的,根本不是他們的真實姓名。 他后來,成了誰? 若生閉著眼側(cè)臥著,滿腹心事,翻來覆去地翻攪著。 耳畔是淅瀝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