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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掌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5

分卷閱讀245

    疼得倒抽冷氣,忽然將仍按在地上的另一只手給揚了起來。手掌下有棱角猙獰的碎石,他一個不慎,拍了個正著,掌心里沁出血珠來。

    石頭尖尖的一角,嵌入了他的掌心。

    尖銳的疼痛,霎時涌上心頭。

    他低低罵了一聲,抬起安然無恙的另一只手去拽。

    然而手指還未觸到另一只手。他的身子猛然向前撲了去,又是“嘭”的一聲,聽聲響分明摔得比方才那一下還要重。

    林氏已下了馬車,剛一站定就瞥見了這一幕,駭?shù)昧駸o主,急聲驚叫:“四爺!”

    話音未落,見馬兒又踢了連四爺一下的小廝。拼命去拽這匹叫做“追風(fēng)”的馬的韁繩??伤麆傄蛔ゾo,人便也像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

    高大壯碩的駿馬,像是瘋了一般。一下子便尥蹶子踩上了連四爺?shù)暮蟊场?/br>
    林氏躲得快,方才險險避開了去,腳下趔趄著,亦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容易才扶著馬車壁站住了。

    “啊啊啊--”

    連四爺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林氏嚇白了一張臉,兩股戰(zhàn)戰(zhàn)。竟是連車壁也扶不住了。

    周圍慌亂的一群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還不快去救四爺!”林氏尖利的聲音幾乎劃破了天空。

    眾人醒過神來,亂紛紛地動作起來。

    勒馬的勒馬,救人的救人。

    連四爺正面朝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像是已經(jīng)沒了氣。

    林氏哭著撲過去,雙腿一軟。喊著“四爺、四爺”,身子往后一倒。也暈了過去。

    底下的人沒了主意,四房的幾個小主子,則躲在馬車?yán)?,連下來看一眼也不敢。

    還是林氏身邊的心腹牛嫂子當(dāng)場發(fā)話說,派人回連家稟報。

    她又去掐林氏的人中,將林氏一下就給掐得大口喘息著睜開了眼睛。

    林氏一醒,又哭,手足無措。

    “太太,趕緊送四爺去看大夫吧!”

    林氏紅著眼睛,怔怔道:“大夫?”

    牛嫂子急得臉色也發(fā)了白:“耽擱不得呀!”

    那馬生得高壯,那樣一下踏下去,只怕是要出好歹的。

    林氏便也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扶著她的胳膊站直了身子,吩咐人先將連四爺送上馬車,他們立即去看大夫,一面又讓五姑娘宛音帶著剩下的人,去新宅。

    牛嫂子在旁聽著,小心試探著說:“太太,是不是回大宅去?”

    林氏聞言,驚恐傷心之中也還是冷笑了一聲:“出都出來了,還回去做甚!”

    何況已派了人去傳話,這便夠了。

    一行人就飛快地離開了這里。

    盛夏的暖風(fēng)輕輕吹著,那塊紅布條,像一朵花,在枝梢搖曳著。

    而連四爺摔倒的地方,落滿了細碎而尖銳的小石頭,遠遠看去,像一片海。只是這片海,單薄得緊,再過去一點的地面上,就不見了石子蹤跡,只剩下幾片新鮮的落葉……

    風(fēng)拂過,落葉就高高揚起,打個旋,再落下。

    牛嫂子派去連家大宅送消息的人,也像這落葉似的,無助得很,被風(fēng)吹得顛來倒去,不知如何是好。

    云甄夫人已經(jīng)離府去行宮了。

    這消息該遞給誰?

    連三爺是唯一能做主的男丁,可此刻亦已出門不在府中。

    沒了法子,傳話的人,只得將事情告訴了掌管中饋的三太太管氏。

    她聽到這消息,也懵了,當(dāng)下讓人去尋連三爺回來。

    至于云甄夫人那,也該派人快馬去傳話才是。

    她亦有些慌了神,又問來人連四爺傷得可重。

    來人便將連四爺受傷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三太太聽罷,驚得說不上話來,心頭惴惴之下,只覺不安,便又讓人去知會了長房跟二房。

    萬一連四爺就這么去了,也好叫他們見最后一面。

    連家大宅里的氣氛,立刻沉重了許多。

    連二爺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還在纏著朱氏說話,一聽大驚失色。

    朱氏忙讓金嬤嬤去請若生來。

    這事既然已經(jīng)說到了連二爺跟前,那情況一定已是極壞了。

    然則眾人個個吃驚,個個驚慌的時候,若生卻對這一切了若指掌。

    四叔有一匹好馬,養(yǎng)得好,力氣大,闖起禍來,想必也一定比別的馬更厲害。

    她的心思,半點也沒有瞞著蘇彧。

    左右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然也會知道她有多火冒三丈。

    所以,他給了她一樣?xùn)|西。

    ——一根刺。

    他攤開手掌,露出那枚棕褐色的小刺,淡然道:“可還記得那罐子蜜果子?”

    那是他頭回送她的賠禮,她當(dāng)然記得。

    他便微微皺起眉,說:“這是那果子植株上生著的刺?!鳖D了頓,他笑了起來,“元寶叫這東西刺到過,發(fā)了大半個時辰的瘋。”

    重陽谷里古古怪怪的草木,多得是,他移栽回來的這果子,也是一樣。

    若生聽完卻震驚了,下意識問:“果子可有毒?”

    他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樱骸白匀皇怯卸镜??!?/br>
    “……”

    “毒極微,不致命,無妨?!?/br>
    “……”

    錦衣少年皺著眉頭:“難道不好吃?”

    若生欲哭無淚:“再好吃那也是有毒的呀……”

    世上哪有人送禮送毒物的?!

    也就他獨一份了。

    他恍若未聞,只道:“刺上毒性重些,但亦不致命,發(fā)作緩慢,褪得卻快。”

    她聽完,就把這根毒刺給收下了。

    他便垂下手,似笑非笑地道:“小心?!?/br>
    明明是關(guān)切的話,若生聽著,卻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家伙,可真是……

    不過有了這“小心”二字,她還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將這根刺藏到了送四叔出門的那一天。

    小小的一根刺,高壯的“追風(fēng)”幾乎沒有任何察覺。

    恰巧,姑姑去行宮的日子同四叔搬家的日子,又撞在了一塊,依四叔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