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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舊疾新病,一股腦地涌上來,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何況他已內(nèi)耗多年。他終日郁郁,精神不振,病情加重,一日賽一日的萎靡。 鬢邊已是全白。 才過完年,他便開始隔三差五地召了云甄夫人入宮說話。 說的都是老話,是往事。 絮絮叨叨的,翻來覆去揀了那幾件事說。 云甄夫人私下里憂心忡忡,和若生說嘉隆帝怕是不行了。 這般戀舊,只怕是時日無多。 若生聽罷問她,皇上待永寧如何。 云甄夫人道,如珍似寶,比待哪個孩子都好,是從沒有過的慈和模樣。 她二人年輕便已相識,她說是從沒有過的樣子,那便一定真的沒有。 若生不由長嘆了口氣。 嘉隆帝的確要不行了。 而她們都已看出來的事,近身留在嘉隆帝身邊的衛(wèi)麟自然發(fā)現(xiàn)得更早。 他心知這天下遲早會是昱王的,但昱王偏偏看他極不順眼。永寧入宮后,他曾試圖接近永寧,但卻因此被昱王數(shù)次針鋒相對。 昱王知他來歷,見他再三變節(jié),心下早已不喜。 衛(wèi)麟一步步走來,終于在昱王這碰了一鼻子灰。 一旦嘉隆帝駕崩,昱王登基,他絕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倒不如趁早脫身罷了。 因此陸立展一死,他便告病歸鄉(xiāng),準備回平州去。 他素來果敢,激流勇退雖然可惜,但總好過喪命。如今裴氏一門已獲清白,他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離宮這日,他出門,恰逢蘇彧進門。 他站定拱手,叫了一聲蘇大人。 蘇彧是知道他要走的,見狀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裴公子。 衛(wèi)麟怔了怔才笑起來,道:“后會無期?!?/br> “不進京城,自是后會無期?!碧K彧頷首。 衛(wèi)麟再愣,后大笑而去。 他聽明白了。 蘇彧的言外之意。 不進京城,不必相見;若進京城,把命留下。 他惜命。 這一去,定然再不回頭。 長空如洗,一望無垠。 宮門漸漸遠去,這天下,很快便要不同了。 …… 這日午后,蘇彧在連家見了若生。 他們雖未完婚,但如今已不大避嫌。連家上下見了他,也都喚一聲姑爺。 連二爺聽說他來了,更是跑到若生會客的屋子里,死乞白賴地非要留下一道說話。 可若生二人要談的是正事,且還不能叫人知道。 他要留下,他們就只好閉嘴不說。 連二爺自己嘟嘟囔囔地說了一通,見他們半天擠不出兩句話,不由急了:“好呀!你們都嫌棄我!不想理我!” 半是委屈半是不滿。 他氣鼓鼓地吃了一盤茶點,一把抄起懶洋洋縮在椅子上的元寶扭頭就走。 邊走還邊嚷嚷:“讓你們說!” “沒良心的討厭鬼!” “都是蘇小五的錯!” “帶壞了我的好阿九!”意遲遲說更新更新更新~順道打預防針,來自一個言情苦手的提醒,大婚在最后,并沒啥婚后糖,所以不要期待……ps:推文~好基友槐十九的,輕松向,現(xiàn)代文~朋友,你聽說過三十年仙考,五十年模擬嗎?沒有?您戳過去瞧一眼,包看包會~ 第366章 報復 若生在屋子里聽得是哭笑不得,半響才搖搖頭望向蘇彧道:“東夷那邊有消息了?” 蘇彧掏出一封信來:“今晨才送達的。” 一來一去,開了春,這封信才送到他們手里。 他已經(jīng)拆開看過,是以若生接過后便徑直展開來瞧。 信上內(nèi)容十分詳盡,她想知道的東西,幾乎都有。當日她和夏柔一道在酒樓無意發(fā)現(xiàn)的人,果真不是大胤人。 蘇彧派出去的人,帶著夏柔親筆畫下的小像,一路追蹤到了東夷。 他們并未掉以輕心。蘇彧派出去的人手,堪稱他手下最得用。然而就是這樣,追蹤調(diào)查的過程中,還是幾次三番差點被人察覺。 這封信上所載的內(nèi)容,得來并不容易。 若生攥著信紙,低聲道:“東夷王兄弟倆竟在同一年分別跟大胤女子有了孩子?” 是兄弟二人喜好相似導致的巧合嗎? 可那個人,見過畫像的都表示極肖姑姑。 一個巧合,興許是巧合。 但接二連三的巧合,必然另有玄機。 依照信上所說,她那日瞧見的人乃是東夷王的兒子,七皇子拓跋燕。 拓跋燕的生母,亦是大胤姑娘,據(jù)聞生產(chǎn)時出了意外,早早便已離世。幾乎沒人見過她,都說拓跋燕是私生子。 因為母親沒有名分,因為母親是大胤人。 他的身份,比起其他兄弟來要顯得更為低微。 大抵也是因為無人可依,他才會長成東夷草原上的一匹狼。 行事兇狠毒辣,令人望而生畏。 若生回憶著信中所言,有些遺憾地道:“到底都是猜測,并沒有確認的法子和線索。” 蘇彧接過話,緩緩道:“的確沒有線索,但確認的法子,還是有的?!?/br> 若生猛地一驚:“什么法子?” 蘇彧嘆了一口氣:“拓跋燕已經(jīng)回到了京城?!?/br> 嘉隆帝命不久矣,兩國邊境地帶,已有東夷人蠢蠢欲動。 他上一次入京時便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但他還敢再次回來,可見是有重大目的。 一只獵隼,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停下的。 蘇彧道:“有一個最冒險,但也最快捷的法子。” “直接聯(lián)絡他?!比羯念I(lǐng)神會,“他既然隨身帶著那半塊玉墜,便證明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nèi)情,不是全然不曉。” 若生摘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微微蹙眉道:“可這一切,都得在我當時沒有看差的情況下才能成立?!?/br> 她將玉墜遞交給了蘇彧:“不過,這個險似乎值得冒?!?/br> 蘇彧笑了笑,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