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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索取,也只會漸行漸遠(yuǎn)。 血親之情,縱然比其他感情寬容得多,卻不可貪婪無邊,最終是可能全然失去的。 真正的情,為彼此付出,彼此就不求而得,看似自然而然,其實皆需一顆珍惜對方的心。 “不必說大話,怕你養(yǎng)不起。”老梓總是嘴硬,對夏蘇的疼愛之心卻滿溢。 周旭一向溫和,但論起疼愛夏蘇,半點不比老梓輕,“阿梓老來由我養(yǎng),青河你只需把丫頭帶出來,今后別讓她受苦就好了?!?/br> 趙青河畢恭畢敬道聲是,“恐要再借叔叔們一臂之力?!?/br> 老梓嘟囔,“個個小看老子,當(dāng)老子敗家子?!币淮晔?,不計較,又道,“你就算不借,老子這兩只胳膊一條腿,外加一根鐵拐,早已準(zhǔn)備把劉府拆了。” 如此,才是親情,不用靠血緣強加。 “說得容易,劉家之富可壓死一城人。不過,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一道上京去,總有辦法可尋。”周旭道。 見喬嬸子抱著寶軸進內(nèi)園,而不是那位花蝴蝶嬸嬸,趙青河心思陡轉(zhuǎn),“周叔若一同上京,軸兒要給周嬸照顧么?” “軸兒娘誘蘇娘被捉,大概已拿了錢財遠(yuǎn)走高飛,再不可能回轉(zhuǎn)。軸兒暫請你家兩位嬸子照顧,我很放心?!?/br> 喬連喬生來找夏蘇,周旭趕回家中,發(fā)現(xiàn)院門敞開,屋里所有蠟燭點殘,唯有自己那盞寶貝燈讓人仔細(xì)熄滅蓋住,而寶軸娘已不見蹤跡,他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他待寶軸娘的夫妻之情雖淡,初衷著實不惡,想給她一回全新的生活。膝下有女,還有丈夫可依靠,如此互相照顧,過一輩子。她一直不甘平淡,他也不強求,任她像花蝴蝶一般飛展。蝴蝶之命天生,她自己活得開心就好。 然,那女人實不該拿夏蘇換取富貴。他從未阻止她追逐所求,她卻不應(yīng)該傷害他的家人,因此他決定就當(dāng)軸兒有爹沒娘,再不會讓那女人靠近他們一步。 “是我過于放任她?!彼腻e。 老梓撇撇嘴,“早說那女人會惹禍?!?/br> 趙青河一聽,立即就把整個畫面拼湊完整,“恐怕周嬸露出了破綻,蘇娘已看出端倪?!彼?,才說辦事去了。 周旭怔道,“既已看出端倪,為何——” “因為她不想逃了。”縱能隱居山林,肆意寄情筆墨,以夏蘇的性子,心病難消,惶惶不可終日。 他和她,皆是只肯躲一回的人。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老子寧可她是一片瓦?!崩翔髯o犢子的心,自又不同。 “她舍不得江南勝景。” 比起無人的清靜山間,熱鬧的畫集書市才是那位姑娘的所愛,夜行精彩繽紛。 只要她一日不放棄畫畫,就難保畫中顯她,引得劉家人找上門來。遲來,不如早來,還能放手一搏,爭取早日安居于江南,心無旁騖。 趙青河目放長空。 初夏的天,高而清朗。 夏蘇選得好時候,那么,他也毫不猶豫同意,這確實是個完美的,回家的好時候。 季節(jié)正好,到北方避暑,回南方過冬,克服候鳥癥候群。 他,就陪她走一趟。 ------------------------------------ 今天第二更… ☆、第169片 喧鬧劉府 先不說他痛不痛快,想到未知的,同為哥哥的家伙,趙青河就心堵。 但他男子漢大丈夫,追姑娘時,絕對,必須,能屈能伸,一切以那位姑娘的心情為最重。 她非把刀山火海當(dāng)景點,他就得歡天喜地去刻“到此一游”! 七月。 京城。 表面上清靜很久的劉府,近來喧嘩。 喧嘩的原因,半座城的人都知道。養(yǎng)病三年的劉四小姐終于痊愈,由劉大公子接回家了。 而劉府四千金出嫁是全城津津樂道之事,這位因病早過了嫁齡的四小姐,已定四年的婚約應(yīng)該迫在眉睫,就等劉公公定下婚期迎娶。 要說劉家五位姑娘,嫁得非富則貴,卻偏偏連平民百姓都不會羨慕,只不過添加茶余飯后的精彩談資罷了。好比四小姐,好好一個姑娘家,配了太監(jiān)當(dāng)妾,這其中的故事,足夠眾人發(fā)揮無限想象,說上一天一夜都沒法說得完。 不料,人們感慨還新,本來可以預(yù)見的一個女子凄慘后半生的結(jié)局,突然生出別樣風(fēng)波,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就在劉四小姐回府沒幾日,那么巧,有朝廷重臣上書,呈表宮里某位得勢的公公欺霸民女,且三妻四妾,時時****,萬分不人道。 皇帝怒,斥查此事,將那位公公杖斃,并開始約束內(nèi)官娶妻納妾之猖獗行為。 那位公公雖非劉四小姐的未來夫婿,劉公公卻為了討好皇帝,不敢拿自己的地位冒險,連忙派人向劉府退了婚約,再無意娶劉四小姐。 這下,原本待嫁的四小姐,就成為無婚無約的老姑娘。 又因她之前的婚約,哪怕劉家仍是欽定皇商,也無一家對她抱好感,愿意求娶。 半個月過去,甚至連劉府的下人們都認(rèn)為,四小姐是要賴在家里一輩子了。隨著夫人姨娘們對四小姐的冷淡,這些人待她畢恭畢敬的臉色也變了回去,一如從前,明目張膽克扣吃喝用度。尤其,在劉大公子忙于同宮中打交道的時候,愈發(fā)囂張。 這日晌午,禾心將飯龕往桌上用力一放,端出一碟隔夜冷包子,怒氣沖沖道,“越來越過分了,今日連午膳都不給,用昨晚的包子打發(fā)我們?!?/br> 坐在窗口發(fā)呆的夏蘇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那碟包子,面無表情,但起身拎了銅壺,放小爐子上燒水。 禾心見她打算熱水就冷包子吃的樣子,實在沒辦法消氣,“jiejie縱然不能飛檐走壁,難道還教訓(xùn)不得幾個刁奴?你要是不忍心,就讓我來。” “能吃飽就好。再說,隔夜包子比餿包子強?!毕奶K慢吞吞說。 回來近一個月,發(fā)現(xiàn)劉府還是老樣子。雖然jiejiemeimei們都嫁了出去,父親的妻妾仍各自逍遙,得寵的男仆當(dāng)?shù)溃南抡覙纷?。那些貌美妖嬈的丫鬟,再仗著她們的男人撐腰,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你爭我搶,為了多得一點寵,各種使絆子耍詭計。 這些人數(shù)年如一日,仍用以前的花樣欺負(fù)弱小,不疲么? 禾心眼珠子一凸,“還能給餿包子?!” “不吃就餓你三四日?!毕奶K只覺這些人枯燥乏味。 “一群王八蛋!”禾心罵了出來,眼睛卻剎那泛紅,“jiejie……” 她原本以為自己沒爹沒娘很可憐,還對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特別看不過眼。 “別說我可憐?!跋奶K打斷禾心,“我這回回來,是自愿的,辦完事就會走。”從此,與這個家再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