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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就只牽著衣袖,只仰頭看著她,若有期盼之色,懷真摸摸他兩個(gè)的頭,因格外喜歡,便俯身,在兩個(gè)人的腮上輕輕親了一下兒,方一手牽著一個(gè),便領(lǐng)了出去,交給凌絕。 凌絕畢竟不便多說,就只道了告辭,卻抱住凌云,領(lǐng)著凌霄,就出府自去,門口上了車,凌霄抱著手臂:“二叔,嬸嬸像是不高興?!?/br> 凌絕見他竟也看出來,便問:“霄兒可知是因?yàn)槭裁???/br> 凌霄說道:“嬸嬸并沒有說。” 馬車沿路而行,凌云伸手摸那一包松子糖,凌絕見了,給他打開,囑咐道:“不許吃整塊兒的?!绷柙乒怨渣c(diǎn)頭,果然撿著那些散碎的糖吃。 凌絕自顧自尋思,不妨凌霄又說道:“這兒還有滴酥鮑螺,是嬸嬸特叫人買的,二叔也吃一個(gè)。” 凌絕笑了起來,怪不得方才就聞著一股甜香,凌絕便道:“你不是不愛吃這些甜膩之物么?” 凌霄也不回答,只嘿嘿笑了聲,仿佛想到什么,十分得意。 頃刻間,便回了凌府,凌絕親自送了兩個(gè)小孩兒回到內(nèi)宅,林明慧迎了,又問是否吵鬧,凌絕道:“比在家里都聽話。”略說幾句,便自去了。 及至傍晚,凌景深回府來,有丫頭道:“二爺吩咐,若是大爺回來,便請(qǐng)去書房內(nèi)相見。” 景深聞言,當(dāng)下也不回房,只先拐往書房去。 果然見燈光之下,凌絕正在看書,見燭火搖曳,便抬起頭來。 景深自走上前,在桌邊兒椅子上坐了,笑問道:“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兒?” 凌絕把書放下,便道:“這話,我其實(shí)已經(jīng)想了有一段時(shí)日,只沒好提起……這會(huì)子也該說了。” 景深見他說的鄭重,便留了意,卻聽凌絕道:“哥哥,咱們分家別過罷?!?/br> 凌景深乍然聽了這話,微微色變:“你……”竟皺起眉來,問道:“是不是你嫂子……” 凌絕忙攔住他道:“此事跟別人無關(guān),何況嫂子甚好,說來,哥哥也很該多體恤她才是,畢竟有了凌霄凌云兩個(gè),何必總是跟她慪氣?!?/br> 景深挑了挑眉,待要說別的,又惦記他那句話,就只問:“既如此,怎么無端想著分家?太太仍在呢,咱們一家子人口又不算太多,分了給人看著豈不是不像話?” 凌絕淡淡一笑,道:“咱們家里過日子,難道是過給別人看的?只是憑自己受用就罷了。何況我跟哥哥從小就好,到此雖然都各自成家,我心里卻仍是當(dāng)哥哥如昔日一樣,絲毫未變。哥哥也該明白我的心意,我要分家,不是想跟你生分,反而是為了……” 凌景深鎖住雙眉,盯著凌絕,心底已經(jīng)隱約明白了。果然凌絕說道:“哥哥從來孝順,我也是知情的,但哥哥如今不是一個(gè)人了,縱然不為嫂子,也為霄兒云兒著想。” 景深沉默片刻,低下頭去:“太太未必肯答應(yīng)……” 凌絕道:“太太那邊兒,我會(huì)去說。哥哥放心就是了?!?/br> 書房內(nèi)一時(shí)靜默,景深抬頭看一眼凌絕,卻又輕嘆了聲,抬手在眉端一撫,雖然滿心不舍,可從心而論,凌絕所說,竟大是有理。 凌絕見景深不言,才又一笑道:“哥哥何必這般,分家罷了,又不是天南海北的分開。我已想好了,哥哥暫時(shí)倒是不必搬出去,只把幾個(gè)院子隔開,這府內(nèi)的事,就不叫嫂子再插手了,也省些cao心?!?/br> 景深才苦笑道:“那誰來接手?你跟公主又是那樣不說,就算跟公主相處的好,也不能叫公主理事,難道還要讓太太cao心不成?” 凌絕道:“讓太太去也無妨,免得她總是挑三揀四的呢。這幾年嫂子忙得也夠狠了些,尋常連陪霄兒云兒的時(shí)候都少了,若分開來,對(duì)霄兒云兒自然也好?!?/br> 景深長嘆一聲,道:“我回頭跟你嫂子說一聲兒罷了?!?/br> 凌絕點(diǎn)點(diǎn)頭,忽地又問道:“是了哥哥,還有一件別的事,唐尚書果然要去往浙海?” 景深見他提起此事,沉默了會(huì)兒,便道:“先前我同你說過那倭國女細(xì)作之事,她臨死之前,曾說過不日海上便有風(fēng)雨,這自然是要挾之意,是以前些日子來工部才忙的那樣,軍器局更是連連出事……只因倭國細(xì)作們也知道情形急迫,故而想大肆破壞,只可惜設(shè)下那等天羅地網(wǎng),仍是給那為首之人溜了,只怕他們很快卷土重來,到時(shí)候便不是先前那樣光景了?!?/br> 凌絕心中琢磨“海上風(fēng)雨”一句,心頭微微一沉,凝眸道:“我聽恩師說,唐尚書責(zé)怪懷真呢?” 凌景深道:“當(dāng)時(shí)我不在場(chǎng),并不知情,然而我覺著他只怕不是怪懷真,認(rèn)真要責(zé)怪,也該是自責(zé)多些?!?/br> 凌絕道:“我瞧著他大概是放不下的,不然以他的心性,如何這許多日子不理懷真,難道當(dāng)真說斷就斷了不成?” 凌景深聽到這里,微微一笑,雙眸望著凌絕,竟道:“這也……不算是壞事。” 凌絕皺眉道:“哥哥又說什么?” 凌景深素性寡淡,從來不以兒女情長為要,縱然前些日子為胭脂鬧得那般,其實(shí)也不過是一念舊情憐惜、不忍胭脂流落荒野罷了。 只是他生性機(jī)敏,又是旁觀者,對(duì)唐毅跟凌絕兩人,無不看的極為明白。 凌景深便道:“我同他從小最好,雖此刻說這話不厚道,然而他難得有這樣心亂不定的時(shí)候,可惜懷真丫頭如今是郡主了,不然……”景深并未說下去,只是含笑望著凌絕。 凌絕對(duì)上他的眼神,即刻會(huì)意,便道:“哥哥又在說些什么?!?/br> 景深不提,只又問道:“方才你勸我對(duì)你嫂子體貼些,然而今晚上公主又歇在宮內(nèi),眼見她也要臨產(chǎn)了,你們到底是要怎么樣?” 凌絕淡淡道:“由得她去就是了。要我求著她回來,卻是不能的?!?/br> 景深沉思片刻,忽地說:“叫我說,你不如跟公主好生商議,讓她答應(yīng)給你納幾個(gè)妾,總比現(xiàn)在這般十天里倒有九天是獨(dú)居的好?!?/br> 凌絕哼道:“我這樣反而清閑。”說著,便又拿起書來,垂眸自看。 景深見他不再言語,便嘆了聲,起身道:“我且回房去了?!绷杞^也不做聲,景深才走一步,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回頭道:“倘若太太不答應(yīng)……你不要勉強(qiáng)?!?/br> 凌絕頭也不回地說道:“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