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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比以往更加放肆,放肆!“一萬一匹,共十匹,愛買不買,隨便你?!?/br>態(tài)度有問題,失敗九成九。步疏看著我,打扮依然簡單,但杏眼柳眉,丹唇雪膚,看得我的怒氣去了八成。“買了?!?/br>我正準(zhǔn)備說“就知道你買不起,倆窮鬼”,她卻如此干脆。“你先問問你未來夫君吧。他未必能接受?!?/br>“沒關(guān)系,她要多少我買多少。”重蓮頭也不抬,隨身抽出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東西留下,這沒你的事了?!?/br>我恍然明白了些什么。不過,反應(yīng)要不快,就不是林二少了。“多謝蓮宮主賞賜?!蔽液俸僖恍Γ捌鹉钳B銀票——同時他飛速抬頭,看我一眼,又繼續(xù)看向別處。我點(diǎn)了點(diǎn)數(shù)量,彈彈銀票:“告辭。”出門以后,長安依舊是那副笙歌鼎沸模樣。但似乎沒有方才那么熱鬧了。還有,天氣涼下來。重蓮來京師很多次,每次都會被摸包不說,這回要換作別人起碼樂傻了。翻九番,沒見過這么好被騙的。我買了兩個信封,把銀票裝到里面,趕到驛站。驛站已經(jīng)快要打烊,我拜托了半天才得以發(fā)最后一信。重蓮這人真是。當(dāng)初我鬧離家出走,也沒說不回去。二十七歲的人,做事還不曉得留后路?,F(xiàn)在整個江湖都知道他要娶步疏,以后我跟他,怕是沒指望了吧。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打算回頭。當(dāng)初他病成那樣傻成那樣,二少我在重火宮內(nèi)一口水一口湯地喂著,都沒嫌他過?,F(xiàn)在他反倒嫌了我。這樣也好。天下之大,紫陌紅塵,四海便是家。說誰離開誰就無法活,那一定是假話。老江湖們最喜歡說的一句土話,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至理名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把紅玉蓮金簪也放入信封,用布匹扎好,寫上一行字:長安飛虹街求凰宅,韓淡衣收。十里紅蓮艷酒正文第30章章節(jié)字?jǐn)?shù):6008更新時間:07-12-1001:22遠(yuǎn)離了中原,原還想在京城多待幾日,但天山有個規(guī)定,便是每逢換季,所有天山成員都必須返回?zé)熡俺沁M(jìn)行議會。我離開的時候是下午。重蓮和步疏在什么位置,全城人民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消息。我聽說了重蓮和步疏從朱雀門離開,但我沒有去看他。官道旁,芳草萋萋,陵樹蒼蒼。一路返回天山,一路覆水溪花。但似乎我回去得有些早。數(shù)日后我抵達(dá)天山,煙影城里還是沒有多大動靜。大概是議會后會接到新的任務(wù),所有人都出去圖本季最后一次逍遙。煙影城有東南西北四大門。東門直通劍神陵,南門是正入口,直通金門島,西門是前往三觀的捷徑,北門卻不知道是去個什么地方。一想到回去艷酒也不會見人,白翎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干脆去北門看看。天山上馬兒看上去個頭不大,實(shí)際跑著速度超快。不出半個時辰,車夫就送我到了北門口。艷酒雖坐著,但腿挺長,不像個短小的人。而他常年居住天山,必然有什么地方短小。仔細(xì)想過,一切都明了。“公子,九天寒碧谷到了?!?/br>我付了錢,細(xì)細(xì)看著北門。門后是滿目粉紅——遍山桃樹煙濤,一如飲虹。光從這里看都美不勝收,不知里面是何等情景?我邁出北門,赫然發(fā)現(xiàn)眼前是無邊無際的桃樹林,樹林微微往下傾斜,似乎確實(shí)是一個谷。但谷底是什么,早已被滿山粉紅蓋住。面前有兩條路。我隨便選了一條走。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四周的景色基本沒有區(qū)別,又出現(xiàn)岔口。這一回變成了三條。我又選了一條走。再下一次,路變成了四條。于是我打道回府。坐在入口那里,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桃林。當(dāng)初那丫頭還跟我說這是一個普通的谷。原來普通的桃林能賽勝天下叢林,還有這么多奇怪的路。果然說是普通的東西都不會普通。沒坐多久,我就站起來,不看道路,直直踩著滿地碎裂桃花前進(jìn)。越深入,里面的道路便越是錯綜復(fù)雜。有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六條路交叉。最奇怪的是,這路設(shè)計得歪歪扭扭,卻讓人想順著走。到最后,只剩下道路,桃樹也大片堆積。我把頭抬得高高的,讓自己不去留意那些岔道。我?guī)缀跬涀约鹤吡硕嗑?,終于看到桃樹減少,混上了楊花。然后大大小小的池子出現(xiàn)。楊花繚亂,臨水千樹。蒼蒼水霧,落落疏花。溫泉冒著熱氣,漂浮著唇瓣一般的花瓣。熱氣?我從來不知道,植物可以泡在熱水里還不成羹的?;蛟S又是天山特殊品種吧。“你這身子還能用么?嘖嘖?!?/br>忽然有人說話,把我嚇了個半死。只是,這人是殷行川?大仙人住處原來是九天寒碧谷。果然如此。我輕輕往前靠一些。九天寒碧谷?我看是桃色春宮谷。前面有個最大的池子,池周圍站了數(shù)排女子。有人在池中泡澡,聲音依然不緊不慢樂意逍遙:“否極泰來你可聽過?既然都壞成這樣,就不要試圖挽回了,說不定我沒病都給你弄出一身病。”竟是艷酒。他在這里做什么?他半側(cè)著臉,雙手愜意地往池旁石上一放,他的手臂瘦長而結(jié)實(shí),水珠滴滴落下。陽光透過樹林這么一照,他的長發(fā)拖延在石上,延伸上了草地,黑亮得有些刺目。說實(shí)在的,倘若他是坐輪椅的人,我一定不會覺得他如何短小。他周圍丫鬟看他的眼神,真的不像在看一個殘疾。她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體,沒入水中。幾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上百個洞。如果一個男人不能讓女人滿足,那她們一定不會用這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