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問題后一起拿去結(jié)了賬。

    收銀臺的小姐打量了他兩人好幾眼，吳越下意識地想起方無妙剛剛的調(diào)侃，渾身不自在，方無妙卻開口了：“小舅舅，快點?！?/br>
    吳越頓時覺得那些投在他身上的目光變少了，他心頭一松，又帶方無妙去買了鞋。

    方無妙穿著鞋照著鏡子，不禁感嘆道：“黑長直，淺色連衣裙，同色運動鞋，想想都覺得喜歡這樣打扮的男人是變態(tài)了，而且變態(tài)程度和年齡成正相關(guān)。要是和你一個年紀，就是小變態(tài)，要是比你再大幾輪，那就比你更惡心了。”

    除了第一個受害者腳下穿了雙粗跟的鞋，其他兩個都是運動鞋?？紤]到第一次動手時，兇手心里緊張，為了安全又蜷縮在熟悉的區(qū)域，在受害人的選取上可能存在妥協(xié)的部分，后兩個受害者的類型有時更具有參考性。

    成功被打成老男人的吳越有點郁悶，又想起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老，到時候應(yīng)當還是喜歡年輕小姑娘，好像一下被方無妙這句話從二十六歲罵到一百歲，難免問道：“為什么？”

    方無妙走了幾步，腳上的鞋還算舒適。多虧兇手喜歡的不是高跟鞋，雖然他也能勉強自己去適應(yīng)，可到底沒有穿著運動鞋好動手抓人。方無妙一邊感受鞋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真愛除外，我是說，假如有的話。其他的情況下，年老的rou體對于年輕rou體的過度垂涎，很容易讓人感受到一種對生命力的攝取和褻瀆。反正，我不喜歡?！?/br>
    吳越試圖反駁一點，道：“可是很多有一定年齡差的人在一起也很幸福啊，沒你說的那么猥瑣。”

    方無妙道：“適當即可，我不反對?！?/br>
    兩人把該買的都買了之后，方無妙把所有東西都放到了吳越的后備箱，道：“行了，先送我回學校吧，晚上約個時間?！?/br>
    吳越道：“好，我晚上會通知你的。東西也先放我這吧，免得太招眼了?！?/br>
    方無妙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上課，班里沒有一個人，他拿起作業(yè)做了起來，心里也編好了搪塞林靖的借口。

    到了晚上就更簡單了，林靖待在畫室，不到十點回不來，那時候方無妙早就熄燈鎖門裝作睡覺了。

    有吳越的接應(yīng)，方無妙比以往更早到那附近。有專門的人員縮小范圍后，方無妙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反而更有針對性地繞著圈。

    頭兩次仍然像是以前一樣一無所獲，唯一的好消息是也沒有再發(fā)現(xiàn)新的受害人。

    今天卻不一樣。

    方無妙繞第二圈的時候，就有了很不一樣的感覺，那種被什么東西盯上的感覺，他實在是熟悉的不得了，畢竟從前他也算一號人物，想殺他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

    一種久違的興奮從方無妙心頭燃起。某種意義上，他大概也是個變態(tài)，和身后這個不同的大概在于，身后之人通過殺死無辜少女來宣泄，來獲得快感。而他，通過把這些將他看作獵物的人反殺，來獲得心理上那種高高在上的快感與掌控感。

    吳越雖說答應(yīng)幫他收拾爛攤子，卻也警告過千萬不能過界，只要在合理范圍內(nèi)，一切都好說。他只好按捺下沸騰的血液，吳越不在這里，去保護實力最弱的女警了，現(xiàn)場的警察面前，他最好還是收斂點，最多暗地里動點手腳。

    方無妙身形一頓，裝作害怕的樣子加快速度往前走，好像失了理智的小姑娘，竟一頭撞進了昏暗的小巷子里。

    隨著方無妙的便衣位置不近，太近的話害怕兇手不敢現(xiàn)身，此刻看見一個身影綴著小姑娘進了巷子，暗呼不妙。巷子視野不好，他們看不清情況，先前再三叮囑過的注意事項，也許是緊張，小姑娘竟然全都忘了。

    方無妙是吳越找來的人，上面的人也發(fā)話了，他們雖然頗有異議，卻也沒法反抗，對于此刻的情景，心里多少有點預(yù)料。

    第二十七章

    來到此間后, 方無妙不是沒和人對打過，但從來沒有人給他這樣的感受。盯著他的人殺機畢露，還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感，比起yin欲更像是在欣賞一幅作品的原材料。方無妙不喜歡這種仿佛把他扒光的眼神，一個后勾腿正中對方的作案工具。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這么快準狠地踢了一腳，就算胡用對抗的技巧再嫻熟, 此刻也不得不瑟縮一下。沒有立馬弓下身子呻吟已經(jīng)是某種程度上的了不起了, 胡用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縱使對獵物戀戀不舍, 也不愿再耽擱半分, 轉(zhuǎn)身就打算逃跑。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的主場了, 想跑？也要問問方無妙同不同意。

    方無妙知道自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負責保護他的便衣隨時可能趕到，他按住胡用周身大xue, 讓胡用沒法隨心動彈, 緊接著于他臍下推了一掌, 在他喉管處注入一團內(nèi)勁。這些動作掩藏在對胡用普通的拳打腳踢之中, 加之不會立馬發(fā)作，便是胡用本人都沒有察覺到方無妙動的小手腳。

    方無妙動的拳腳都刻意收了力, 看起來除了力氣大些沒有太多獨特之處，還有些歪打正著的感覺在里頭。

    一堆警察趕到這個小巷口時, 便看見穿著裙裝的少女將一個男人踩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

    ***

    胡用一直是個很儒雅的男人，就連出來狩獵, 他也不會簡單地穿上便于活動的衣服，一定是要好好裝扮一番的。因此，就算碰見他出門，他的鄰居也從不會將他和什么變態(tài)殺人犯聯(lián)系在一起，只會笑瞇瞇地道一句：“胡先生，晚上又有約會呀？”

    胡用還會微笑著點點頭，風度翩翩的樣子。

    胡用一直在警察的調(diào)查名單上，但不是重點懷疑對象，甚至進不了前三。如果今晚方無妙沒有成功，只怕等查到胡用時，已經(jīng)有新的受害者出現(xiàn)了。

    隨著案件的深入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這幾起案件不是胡用犯下的第一次罪行，他還和這幾年的幾樁少女失蹤案有關(guān)。胡用三十出頭，幾年前第一次犯案是二十七歲。他相貌出眾，身上的氣質(zhì)又滿足了少女對所謂“大叔”的幻想，很容易便勾搭上了那些本質(zhì)純情的失足少女，騙心騙身后便將人殺了，以滿足自己內(nèi)心變態(tài)的欲望。直到今年，這種哄騙后慢條斯理的虐殺對他已經(jīng)沒有太大難度，相應(yīng)的，也就變得不再有趣，他開始嘗試新的、更具刺激感的狩獵方式。這也是為什么，第一次案件時他的手法還能看出慌張，后來卻立馬進步神速，他早就習慣了謀殺，不習慣的，只是場地而已。

    至于胡用為什么會有這種反社會人格……

    方無妙朝吳越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道：“這個只要你們研究犯罪心理學的知道就好，有助于你們更好地抓到犯人。對我這種人來說，我只知道許多被他害死的人都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