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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不要說宗室、朝廷和瑥親王府,就算是王家也未必愿意跟這等身患“惡疾”之人扯上關(guān)系,與將來的北境之主硬碰硬,到時候他一人落難不說,還要連累母親和身邊的人跟自己一同受苦。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面瘡給他帶來的痛苦已非常人所能忍受,哪怕沒有朝廷這一次“探望”,他覺得自己也將命不久矣。世子妃不像尋常婦人,在丈夫死去后還能夠自請離去,一旦劉葵殞命,她的后半生都要在繼王妃苗氏的陰影下度過,以劉葵對母親的了解,害怕她不會獨活。煜親王的“兇名”,劉葵早有耳聞,但他并不相信那些傳言,在他看來,煜親王的封地在諸王封地之中其實是最安穩(wěn)的。雖然封地一派祥和未必全是親王的功勞,但劉葵有懷安三郡作為比較,覺得沒有一個好的領(lǐng)主,是不可能出現(xiàn)那樣一片宜居之地的。他的祖父沒有做到的事情,劉炫更沒有做到,但劉煜卻做到了。向煜親王“求救”,是劉葵所能想到的最后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雖然身有如此可怖的惡疾,但他和母親確實沒有做過任何惡事,面對煜親王,他沒有任何好處可以允諾,只能求對方看在同為冀州皇族的份上,能夠在他死后庇護他的母親。心中已近絕望的時候,得到煜親王的回復(fù),劉葵又是驚喜,又有些不可置信,尤其是聽聞對方立刻帶了大夫來給他診脈,更是激動不已。但是當他看到簡家兄弟的時候,說自己心底沒有一絲失望,那也是自欺欺人的。——這兩位大夫,看上去太年輕了,其中有一位甚至還是少年……他們真的能治好人面瘡嗎?仿佛看出了劉葵眼中的失望,但曉年并不覺得冒犯,畢竟這時候大家以年紀大小來判斷大夫的能力,是人之常情,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醫(yī)者的閱歷和經(jīng)驗,確實跟年歲掛鉤。由于堂兄不善言辭,曉年主動上前對劉葵道:“請大公子將患處與我們查看,并將自己的病情詳述一遍,當然,若身邊有人對大公子甚為了解,也可以代勞?!?/br>曉年對病人說話向來溫和而穩(wěn)重,再加上他本人長得秀美,令人見之可親,讓劉葵莫名感覺安定了許多。但想到曉年要看他患處,劉葵面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痛苦和難堪。曉年知道得了人面瘡,對于這時候的九州人來說必然是件極其折磨身心的事情,患者隱藏還來不及,又怎么會這么容易放下心防,立刻給他們看患處。他轉(zhuǎn)而問道:“不若這樣,我們先為大公子診脈,再請您將病情與我們說說?!彼麤Q定暫時不提瘡口,免得劉葵諱疾忌醫(yī)。世子妃王氏在旁看著,知道獨子心有芥蒂,頓時十分焦急。所謂病在兒身,痛在娘心,相較于劉葵,她可顧不上眼前的大夫是年輕是年邁,是丑還是美,她只知道這是劉煜帶來的大夫,一定有過人之處。把曉年他們當做救命稻草的王氏放下佛珠,身體往前靠,緊緊握住劉葵的手:“我兒,就讓兩位大夫為你診脈,然后再請大夫看看患處,好不好?”王氏出生于北境大家,是名副其實的名門閨秀,她與曉年的叔母應(yīng)該相差不了幾歲,但看上去卻還沒有簡吳氏保養(yǎng)得得當,再加上身著樸素,顯得就有幾分苦相。她勸劉葵的時候,眼中滿是懇求和殷切,愛子之心表露無遺,令人動容。曉年注意到劉葵的白虎始終依偎在王氏腳邊,看似無精打采,卻是暗暗將她護在身邊,此刻王氏往前傾,它明明閉著眼睛,卻能跟著往前挪動,顯然十分著緊自己的母親。——雖然他們過得艱辛,但母子倆相依為命,皆以對方為重,能夠得到至親之人的關(guān)愛,想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聽了王氏的話,大概是意識到這真的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劉葵面帶痛苦地閉上眼睛,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曉年和簡曉意見狀,對視了一眼,知道病人這是暫時敞開心扉了,于是先后為劉葵診起脈來,他們短暫交流之后,就默默等待劉葵展示患處。這時候屋子里除了劉煜和王氏,只有兩位大夫,蔣智等人早就退了出去,劉葵又踟躕了一會兒,最終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腿。打開里衫的下擺,只見那人面瘡就長在劉葵大腿的外側(cè),確實依稀可見人面,周圍一片紅腫,看上去極其可怕。連看過無數(shù)次的王氏都不免握緊佛珠,但兩位簡大夫卻明顯十分鎮(zhèn)定。其中那個俊美的簡小大夫竟然還松了一口氣般,對劉葵道:“萬幸,瘡口不在臟腑處?!?/br>王氏聽懂了簡小大夫的意思,驚喜萬分:“大夫的意思是,我兒有救?!”曉年點點頭,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要將可能遇到的風險告知病人和家屬:“雖然瘡口不在臟腑,但此處亦有重要的脈向,若不小心,一樣危及性命,所以還請給我們些時日,好好觀察,才能拿出一套比較安全的應(yīng)對方法。”堂兄簡曉意雖然有一定的解剖經(jīng)驗,曉年自己也不是一無所知,但這到底是要在活人身上做手術(shù),各種準備必不可少。也許是為母則剛,世子妃聽到有危及性命的風險,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哀痛和軟弱,她的目光堅毅無比:“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都有風險,這是自然,但還是要請大夫務(wù)必救救我兒!”說完就要向簡曉年兄弟倆行禮。男女有別,曉年和堂兄不能去扶她,只能趕緊退開去,不受此禮。曉年對世子妃道:“殿下放心,我們既為大夫,就必當全力救治大公子?!?/br>……從瑥親王府的南苑出來,曉年又看到了“大名鼎鼎”的炫殿下。但是這一次,曉年卻沒有看到對方的魂魄。對方跟煜親王乃是同輩,又比他年長,但卻對劉煜十分客氣,但又不至于太過諂媚。“殿下這是去看過葵兒了?”劉炫看了一眼站在煜親王身后的兩個大夫,狀似無奈地道:“母妃早就請了興安的名醫(yī)要來為葵兒診病,但他卻諱疾忌醫(yī)……想來還是殿下有辦法,只是不知他情況如何?”劉煜面不改色,直言道:“還未看好?!?/br>曉年想:他們也確實還沒看“好”,不算騙人。但這一句回答卻讓劉炫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沒看好,是指沒看出什么端倪來,還是指別的什么意思?他實在看不透眼前的煜親王殿下,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不好的情緒,于是笑道:“殿下帶來的大夫,想來必定醫(yī)術(shù)超絕,總能看得好的?!?/br>與劉炫分開之后,一行人回到都督府,簡家兄弟倆就到一處商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