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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裴璣嘴角暈開一抹笑,低頭在她臉上使勁親了一口。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立在遠處曲廊上的薛含玉的眼里。她抱著手爐的手漸漸捏緊,眼睛死死盯著雪地里親昵相擁在一處的兩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又摟又親的,這倆人平素得多黏糊。她想起世子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心里便翻攪起滔天的怨憤與妒忌。她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心中不住道,真是色令智昏,世子被楚明昭勾得都不顧體統(tǒng)了。 正此時,清平郡主從曲廊一頭轉(zhuǎn)過來,走上前正要問薛含玉僵著作甚,跟著順著她的目光就瞧見裴璣與楚明昭互相挽著手臂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清平郡主愣了一下,不可思議道:“弟妹竟沒處置楚明昭?看她笑得倒是歡得很?!?/br> 薛含玉本是來看楚明昭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的,沒想到非但沒見著預想中的情形,反而看到方才那一幕,倒把自己狠狠刺激了一下。她越想越氣,恨不能抄起手爐就砸到楚明昭那張臉上。 真不知若是沒了那張臉,楚明昭還要怎么活。 薛含玉冷笑,果然紅顏禍水。 清平郡主唏噓不已:“我那弟妹想是被我侄兒三言兩語給蒙過去了。我看楚明昭就是跟她那表兄不清不楚的,不然她都嫁人了,他怎么還心心念念跑來找她。真瞧不得她那副招搖的模樣,想來嫁進王府以前沒少招蜂引蝶?!闭f著又看向薛含玉,“你說要不要再去王妃那里吹吹風?就這么算了豈非便宜她了?!彼X得裴琰這個次妃是個心思玲瓏又有主意的,這回這件事還是她來提醒她的。否則她也不會聯(lián)想到這么些。 楚明昭害得她跟珍姐兒白白受了那一遭罪,這筆賬自然是要記下的。她知道裴璣是個孝子,一旦姚氏厭惡楚明昭,裴璣在兩難中也會漸漸疲累,繼而疏遠楚明昭。楚明昭能在王府立足,靠的就是裴璣與姚氏的庇護,若是這兩個人不待見她,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楚明昭身份本就尷尬得緊,一旦被厭棄,那就再難翻身。 只要楚明昭挪了位子,裴璣身邊就清靜了。不論如何,人往高處走,她還是想讓珍姐兒爭取一下。后位不太敢想,但若是珍姐兒爭氣,將來掙個妃位大約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含玉扭頭一看清平郡主那神色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盤。她覺著賀珍那樣的是全然沒戲的,心里冷笑,面上卻放柔了辭色,輕聲道:“不必。姑母剛?cè)ヅc王妃說過,目下再去會惹來王妃不快。這回便姑且罷了,左右機會有的是?!?/br> 清平郡主陰著臉道:“機會哪那么多,阿璣護她護得密不透風,這得到幾時才能再揪住她的小辮子?” 薛含玉笑道:“想要找,總會有的。不過,她現(xiàn)在其實就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我就不信,長此以往,王妃還能給她好臉色看?!?/br> 清平郡主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倒是來了興致,問道:“什么弱點?” 裴璣其實心里憋著一股氣。他那大姑母這是想離間他母親與明昭,婆媳本就難處,明昭身份又尷尬,難得明昭與他母親能處得平順,如今眼見著婆媳兩個越發(fā)親厚,他其實一直暗自欣慰。但他那姑母竟跑去他母親跟前拿著范循做文章,這要是挑撥成了,他母親得怎么想明昭?得虧他母親是個明理的,要是換個刻薄不講理的,非認為明昭品行不端不可,屆時不逼著他廢了她就不錯了。 裴璣見楚明昭回到暖閣就又犯起困,安置她睡下后,轉(zhuǎn)回頭就去找了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認為裴璣即便知道是她去姚氏跟前提醒的也無事,因為她篤定此事有內(nèi)情,裴璣不敢張揚出去。因而當她瞧見一臉寒霜的侄兒時,著實措手不及。 裴璣揮退一旁伺候的丫頭后,直言不諱地告訴清平郡主,他絕對不會娶賀珍,讓她以后絕了這種歪心思。清平郡主不忿道:“姑母也沒去你母親跟前說瞎話吧?你敢說你媳婦跟她那表兄真的什么都沒有?” 裴璣冷笑:“姑母哪里來的自信,怎就認為自己胡亂臆測出來的就是事實?明昭品性端方,根本不是姑母說的那等人。”他瞧見清平郡主眼中的不屑之色,又道,“姑母可千萬別以為這是抓住了明昭的小辮子,也別以為可以此為要挾。姑母想傳盡管傳出去,但姑母可想好了,珍表妹才是那日被擄走的人,姑母只要不怕毀了自己女兒的聲名,盡管去散揚。范循當眾擄走珍表妹的事,那日跟隨我去追擊的幾萬將士都可以作證。” 清平郡主臉色一白,抬手指定他:“你!” “所以姑母要小心些,別再給明昭使絆子,否則我哪日一個不高興,恐怕會傳揚得人盡皆知,到時不知表妹還能不能嫁出去。當然了,我是不會娶表妹的。我言盡于此,姑母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一試,”裴璣言罷,要轉(zhuǎn)身時又回頭笑道,“對了,府內(nèi)的炭存量不多了,我卻才已經(jīng)知會了倉庫的正副使,這月跟下月就不再往姑母這里送炭了,姑母這里若還有余炭,可要省著點用。” 清平郡主險些背過氣去:“你竟苛待你親姑母!你……” 裴璣笑道:“我早在上回便說過了,姑母不要逼得我連面子情也不給姑母留。那么目下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毖杂?,掣身而去。 清平郡主氣得面色漲紫,她竟然被自己的侄兒連著搶白兩回!裴弈怎么教出來這么個兒子! 楚明昭一覺醒來,已近掌燈時分。她看了看外間天色,奇怪裴璣為何沒來叫醒她,竟讓她一覺睡到了這個時候。她套上一件大氅,正要去吩咐傳晚膳,就見裴璣大踏步入內(nèi),帶進來一陣清寒。 他一走至近前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欣喜道:“昭昭,適才傳來捷報,父王已經(jīng)攻下了錦西,如今正朝著綏中進發(fā)?!?/br> 楚明昭初醒,尚有些迷糊,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精神便是一振,瞠目道:“綏中不是離山海關(guān)很近了么?” 裴璣點頭笑道;“是啊,父王行軍途中,許多州縣都聞風而降,省了不少事?!?/br> 楚明昭微微出神。若是襄王破了山海關(guān),那么幾乎是沒有什么大的險關(guān)可以阻礙他了。襄王必定是想要一鼓作氣的,新年時也不會回來。那么照著這個速度,若是一切順利,或許明年就能攻破京師。歷史上的靖難之役打了四年,眼下這場靖難卻不需要那樣長的時間,畢竟襄王并非篡位,出師名正言順,占著大義,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廣寧與北京的距離比北京與南京的距離短多了。 裴璣似乎心緒頗佳,用晚膳時還在飯桌上擺了六根赤金蠟扦兒,點上紅燭。楚明昭瞧著眼前的燭光晚餐,不由笑道:“夫君好興致啊?!?/br> “我記得昭昭以前好像說過這樣用膳比較有……嗯……”他想了想,終于想起一個詞,“有情趣。”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