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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楚,這次的事情一旦暴露出來,安素薇這輩子也就算是毀了。他們確實猶豫了,想要找兩全的法子,可又不愿意拉別人做冤大頭,才會導(dǎo)致現(xiàn)在情況。一邊是親人,一邊是公平和大義,他們罕有碰到這樣兩難的事情便就失了分寸。 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境況,若要怪別人倒不如怪自己沒有教導(dǎo)好女兒或者meimei來得合適一些。 安將軍看著女兒安素薇這么個樣子,已經(jīng)不可能指望她來道歉求原諒了。他雖則性子十分的火爆,但同時也最是說一不二,做女兒的犯下這樣的錯誤,又是這個樣子了,那他這個做父親便是再怎么的丟人也要收拾完這個爛攤子。 他面沉如水,走到了林海和林夫人面前,在眾人的錯愕中直挺挺跪了下去,安謹(jǐn)新也跟著自己的父親,他安將軍的身后跪了下來。 安將軍說,“女兒犯下這樣的錯誤,不敢奢求林大人和林夫人的原諒,只是看在我這個做父親的面子上,還請給她一次機(jī)會,還望二位莫心生怨懟?!?/br> 要讓一個只會武不會文的大將軍說出這樣一番話并不容易,安將軍縱橫沙場意氣風(fēng)發(fā),亦從未說出過這樣的話。不說其他的,便是這一跪,都已經(jīng)是極大的低頭。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至多再添上皇帝,這對于安將軍來說已經(jīng)是在以最大的誠意祈求原諒。 同樣是做父母的,林海和林夫人不是不理解安將軍和安將軍夫人的心思,做父母的要為了兒女的事情這樣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才是做兒女最大的不孝。 一如小王氏那般,他們對安將軍和安將軍夫人也是抱著同情的,可想到林媛差點(diǎn)兒遭遇什么樣的事,他們便沒有辦法不計較、不追究,若要說起來,都一樣是一片父母心。 撇開這些,安素薇確實是做了很嚴(yán)重的錯事,哪怕沒有造成惡劣的后果也掩不去那種惡毒心思是錯誤這樣的一個事實。認(rèn)錯和改正錯誤,并承擔(dān)自己犯下的錯誤帶來的后果這是最基本的。畢竟安素薇已經(jīng)十六歲,已經(jīng)及笄了,并不只是一個小孩子了。 安將軍在說完這一番之后對著林海和林夫人磕了一個頭,連帶著安謹(jǐn)新也一起沖著他們磕了一個頭。到這個時候,林海和林夫人才站起來把安將軍和安謹(jǐn)新給扶了起來,又說了幾句話,大概的意思是,安素薇已經(jīng)這樣了,這事情便也就這樣了,他們不會再繼續(xù)追究。 一再的感謝過之后,安將軍才帶著妻兒離開林府,短短的時間里面,一切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林媛雖然和三個表姐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但是有仆人來和他們傳了正廳的情況。林媛并沒有選擇出現(xiàn),不過是覺得自己的出現(xiàn)只會讓一切都更加的尷尬。無論安素薇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瘋了,對于她來說,都不意味著什么。 至少她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安素薇,其他人也并沒有對不起她。 安素薇現(xiàn)在這樣,或者自作自受四個字要更加合適一些。 這件事情,最后自然還是傳了出去。 安家也是明白的,并沒有任何的怨言,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只是安將軍很快和皇帝求了調(diào)職,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便帶著妻兒離開了京城。 在一定程度上,安家這樣,也等于是坐實了這件事。 原本還有一些聽說這事情的人不怎么相信,到頭來,也不得不信。過去欣賞、夸贊過安素薇的人,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又因聽說她基本上等于是瘋了,便更多的是對她有幾分的同情,倒是少了指責(zé)。 離開京城的時候,安素薇坐在馬車?yán)锩?,在天色朦朧之中回望著這一座繁華的都城,內(nèi)心是從未有過的荒涼。 安家搬離京城這事情過去差不多有一個月之后,林媛才重新開始出門走動。過了這樣久,倒是沒有人再去翻出舊事來特地在她的面前提起,不過也是由于安素薇這一件事情,導(dǎo)致許多對齊浩然有心思的女子無一不是歇了心思。 很簡單,齊家認(rèn)準(zhǔn)了林媛這個兒媳婦,齊浩然又是屬意于她,別人想要插一腳,又豈是容易的事情?因而也是伴隨著安素薇的這件事情,京城里邊無論是顯貴人家還是小門小戶,全部都知道了齊家和林家定親的這件事情。 甚至這件本不大的事情還傳到皇帝的耳朵里邊,在林海這個戶部尚書去和皇帝稟報工作的時候,還被特別問起了兩句。因為皇帝是當(dāng)著其他幾位尚書的面,狀似隨意的問了那么兩嘴,林海才敢說皇帝對這事并沒有什么別的看法,否則只怕他得提心吊膽好一陣。 時局艱難,圣心難測,都是沒有法子的事。 六月的天轉(zhuǎn)眼便到了八月,林媛命人在府中后花園里邊新種的一棵棗樹今年終于第一次結(jié)了棗子,這會兒都熟了。雖然棗樹不怎么粗壯,但結(jié)的棗子顆顆飽滿圓亮,現(xiàn)下俱是熟透才有的黃紅夾雜的顏色,看著便覺得可口。 午睡醒來以后,幾個小侄子纏著林媛這個親姑姑要去打棗子,被纏得沒法子,林媛便帶著他們?nèi)チ撕蠡▓@。侄子們到底還小著,相比起穩(wěn)重這種東西來說,更多的還是調(diào)皮。 三個兩歲的小侄子昐哥兒,曉哥兒和昉哥兒都站在遠(yuǎn)處一點(diǎn)的地方,兩個四歲的小侄子昲哥兒和暉哥兒則眼巴巴站到了棗樹附近,最大的六歲的小侄子曦哥兒則直接站在棗樹底下。 林曦仰著小臉看著林媛,十分誠心的發(fā)問,“姑姑,我們要怎么把樹上的棗子摘下來?” 林媛笑了笑,說,“這棗樹不怎么粗壯,可以直接抱著樹搖,或者拿了竿子來敲,爬樹是萬萬不可的?!?/br> “抱著樹搖?”林曦眼前一亮,便走了兩步過去抱住棗樹。 雖然他還小,但是要環(huán)抱住這顆小棗樹,也盡足夠了。 林曦使勁兒搖了搖小棗樹,奈何力氣實在太小了些,棗樹確實是動了,卻不見一顆棗子落下來。林媛瞧著他的樣子實在可愛,才沒有立時止住他的動作,到這個時候才說,“你還小呢,力氣不夠大。” 她笑著又吩咐跟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會武的丫鬟,上前來搖棗樹。這兩個會武的丫鬟,一個叫青萍,一個叫青蓮,被林媛吩咐的這一個是青萍。 青萍走過來抱住棗樹,她本就會習(xí)武,力氣更是可以比肩男子,這會抱著棗樹猛一通搖。棗樹上的棗子頓時如同下雨一般,嘩啦啦的往下掉。 林媛和林曦沒有來得及走開,都被棗子打了頭,哪怕不是非常的疼,可還是有一點(diǎn)疼。林曦哎喲了一聲,林媛忙笑著拿手護(hù)了他的頭,把他帶到了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 這邊才剛剛把林曦帶遠(yuǎn),那邊幾個小家伙看到棗子落下來,都?xì)g呼著沖了上去,撿棗子去了。林曦見狀也不管會被棗子砸了,又跟了上去,林媛頓時哭笑不得只好讓青萍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