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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今日不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怕這不要臉的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還要多謝哥幾個替老婆子出力捉住了這賊人,剩下來的事就交由老婆子處置,大伙兒快散了吧,耽擱了病情就是我的罪過了。” 趙大娘都這樣說了,大伙兒自然不好多留,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是來看病了,只是被剛才的熱鬧勁兒吸引的一時忘了病痛,如今知道這李游老毛病又犯了,還被當(dāng)場捉住,這秘密說透了就不再吸引人了,所以那些疼痛不舒服的部位,又紛紛蘇醒了過來,鬧得人不得安生。 “娘,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盛潭明知道自己老娘的脾氣,事情絕對沒有她說的這么簡單,如果李叔只是偷了東西,娘她絕對不會讓大伙兒都離開,而是一定會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好好教訓(xùn)他。 “娘不是說了嗎,這賊人偷了咱家的東西,娘自然要好好教訓(xùn)他。”趙大娘有些不耐煩的推著兒子朝外頭走去,生怕他知道了這件事后,還惦記著那賤婦和她肚子里不明不白的賤種,“你快去給人瞧病去,快去......” “娘,貞兒她沒事吧?”不知為什么,盛潭明總覺得心緒不寧,像是有什么正在極快的消失,他尋不見它也捉不住它。 “她能有什么事兒,估計這會兒還在午睡呢,你快去給人瞧病吧?!?/br> 盛潭明看了一眼被綁在樹上的李游,他黑黃色的面頰上落滿了汗水,被堵住的嘴巴正努力的想要發(fā)出些聲響來。 “李叔他想必也是一時糊涂才做錯了事,娘你就輕饒了他吧。” “你放心,娘心中有數(shù)?!?/br> 趙大娘在兒子走后,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一起,那根從幾個月之前就種下的那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快要將她的心臟扎破。 她推開那扇令她深惡痛絕的房門,心中想著現(xiàn)在是時候?qū)⑦@根刺用力拔出來了。 ☆、南柯一夢(八) “師父,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陶林沒想到平日里和聲和氣的趙大娘,原來是個惡毒的婆婆,照這個劇情發(fā)展下去,那貞兒還不得給她整死。 “你忘了,她是妖。” 離妄抬眼望著此刻不斷暗下來的天際,透著幾分可怖顏色的云層,堆積在這處充滿危險氣息的院落中,青色的絲霧像是一株無根而生的巨大樹木,從內(nèi)院的那扇緊閉的窗戶里攀長出來。 “這是由她的妖力凝聚而成的夢境,在這里,她才是王。”離妄的聲音里流露著陶林聽不明白的悵然,他突然出掌用力的怕打著困住他們的流光。一時間,破碎的幽綠色光芒,像是被利刃劃破的星辰,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散落在師徒二人的周身。 于此同時,女人凄厲的叫喊聲在內(nèi)院響起,整個世界也因此被涂上了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血紅。 貞兒那還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了這一天,那是個已經(jīng)成形的男孩兒,耗盡了貞兒百年的修為才換來的人形,卻最終沒能親眼看一看這個凡世。 可笑的是,他死在一碗“安胎藥”上。婆婆唯一一次微笑著替她端來的藥,卻害了她兒的性命。 “不守婦道的賤婦,我一早就懷疑你肚子里懷的不是明兒的種。長了這么張不安生的臉,背地里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F(xiàn)在看來這賤種十有八九是那賊人的?!?/br> 婆婆的辱罵聲,刺耳的像是長滿倒刺的荊棘,狠狠的鞭打在了貞兒的身上。她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辯解,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扼住了她的喉嚨,蜷縮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那些以為可以永遠(yuǎn)忘卻的慘痛記憶,再一次席卷上來,帶著比以往更加劇烈的悲傷,讓她無所適從。 “貞兒......” 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呼吸著那人身上熟悉的藥香味,這讓她冰冷的身體里重新涌進(jìn)了一絲溫度。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他死了?!边@一刻,她是快要被鋪天蓋地的洪水溺死的人,卻在一望無際的汪洋中抱住了一根浮木,就天真的以為可以逃離這本就不公的命運(yùn)。 “我盛家可沒有這么大的福氣,要這來歷不明的孩子?!闭驹谝慌缘内w大娘,沒有預(yù)料到明明被自己支走的兒子會在這時候回來。 “娘,你在胡說些什么?” “娘胡說,你問問這個賤婦,她和李游那些個不要臉的勾當(dāng),我可是親眼瞧見的?!?/br> “不會的,貞兒不是這樣的人?!?/br> “好啊,事到如今你還不信,外頭綁著的那賊人,可是口口聲聲喊著是這賤婦勾引的他,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讓我們盛家的臉面往哪里擱?”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斷的否認(rèn)著,抱著這具身體的手卻在慢慢的松開。 “你相信了對不對?”懷中的人突然停止的哭泣,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這樣問著他。這一刻,盛潭明仿佛覺得這雙緊閉的眼睛可以看見了,灼灼的眸光照的他心中那點(diǎn)疑惑無處遁形。 “也對,你從來都那么相信你娘說的話,從來都不曾真正的喜歡我,信任我?!比粽f失去孩子的痛苦,是朝她的四肢百骸都釘上了細(xì)銳的釘子,那么此刻盛潭明的反應(yīng),無疑將她整個人都用力推向了望不見底的深淵里。 “還同這賤婦費(fèi)什么話,趕緊將這不干不凈的東西趕出去?!壁w大娘說著將要將貞兒往外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媳婦就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雙綠森森的眼珠子死死盯著自己。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控制住了雙手雙腳,再也無法動彈。 “娘不是想要?dú)⑽覇??來啊,來殺我?。 ?/br> “賤婦,你又使了什么妖術(shù)?”趙大娘努力控制著不住顫抖的身子,話語上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強(qiáng)勢。 “呵,妖術(shù)?我本就是妖,使得自然是最厲害的妖術(shù)?!必憙狠p嘲的笑中帶著幾分狠厲,“我將你的魂魄拘于此,就是要你永生永世都遭受著痛不欲生的折磨。至于你的兒子,你生前最見不得我們在一起,可我偏要讓你看著我是如何將他困在我的身邊,生生世世?!?/br> 就在那雙素白的手快要落在趙大娘的額前時,清潤的念經(jīng)聲及時響起,并隨之快速地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墻,將無法動彈的趙大娘和癡癡呆呆的盛大夫一起護(hù)在了其中。 “死和尚,我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屢屢和我作對?”光墻的那一端,憤怒的女聲伴隨著劇烈的撞擊聲一同落下,讓這一端的陶林,黛色的眉毛也跟著一顫一顫。 “師父啊,這墻牢不牢固,要不您在念段經(jīng),多弄幾道墻出來。徒兒可不是在懷疑您的能力,只是您不是也說這是那美人兒......呸,那樹妖的地盤嗎,俗話說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啊?!?/br> 陶林摸著良心發(fā)誓,她這番話絕對誠心誠意,為此還特意用上了“您”。可這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