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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扶魎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9

分卷閱讀89

    次站在你的面前。

    “你去了哪里?我還以為再也尋不到你了。”

    你的懷抱這樣熾熱,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可我卻有了一種終于還是會失去你的預(yù)感。

    “以后,都不準(zhǔn)你突然消失?!?/br>
    我在心底認(rèn)真的說著一個“好”字。我一直都在這里,被困在這里,而因為你,我頭一次想要讓自己變得強(qiáng)大起來,這樣就能徹底擺脫那個漆黑之地的束縛。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br>
    那時的我尚不懂這十六字的意思,只知道你將它說出口的時候,眉眼中藏匿著一個我,深情且溫柔。

    你喂我吃的面,替我畫的眉,說過的那些不離不棄的話,在我被封印進(jìn)另一個漆黑冰冷的世界里的之后,陪著我熬過了數(shù)十個年歲。

    而現(xiàn)在,我終于能像個人一樣了,貪嗔癡恨愛欲惡,凡人的這些情感我全占了,可是你卻不要我了......

    攀爬在地上的周眠兒抓住了一株失了生氣的花,她恍惚間覺得自己就像這花一樣,卑微如塵的生命,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死活。

    戒珠寺的梨花凋零了,她的陳允淮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卻有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這具墜入寒淵的身體,心急如焚的喚著她的名字。

    她忘了這個季節(jié),本就沒有梨花,而有人為她植了一片花海,她卻一直不曾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陳澈白:眠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顆禿頭樹上。

    ☆、世間安得雙全法(二十二)

    “陶林......陶林.......”離妄甩著大步子急聲呼喊著,他的大嗓門回蕩在一個個空蕩蕩的院子里,卻始終得不到一點回應(yīng)。他身后,一根根緊追不舍的絲線試圖纏住他的腳踝,可總是差了那么一點。

    而后,一臉焦急的離妄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光腦袋,他怎么把那個該死的“禍水”給忘了,于是這叫喊聲就從“陶林”變成了“陶皮皮”。

    這里,離妄不得不佩服陶皮皮很有先見之明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那兩個泥掌印,在離妄這把大嗓門的摧殘下,長成了兩條手臂粗的藤蔓,拖著他朝著心念之地而去。

    藤蔓纏身的離妄一路疾行,期間那些原本緊追不舍的絲線,卻像突然間失了生氣一般,紛紛掉落在了地上。

    而身后沒了“追兵”的離妄卻并未有一絲放松,因為那兩根“愣頭愣腦”的藤蔓,不是帶著他穿墻,就是帶著他撞樹。

    好在離妄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他的徒兒,沒有心思同這倆“蠢貨”計較。當(dāng)他穿著一身臟兮兮,還破了好幾個口子的衣服,頂著一塊青,一塊紫的臉出現(xiàn)在陶皮皮面前時,后者正雙手合十,不知道在施展著什么厲害的法術(shù)。

    到了這座精致的湖心亭后,纏在離妄身上的藤蔓自個人兒化作了墨綠色的粉末。他疾步走到陶皮皮身前,焦急的問道:“陶林呢?”

    “在湖底?!碧掌てこ粤Φ幕卮鹬x妄,他的面色極差,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同周眠兒的模樣像了五六分。自他掌心散發(fā)出的墨綠色光亮,就像是一根即將燃盡的燈芯,卻仍然在竭力的支撐著沒入湖底的那根藤蔓。

    瞧著陣仗,他是想用這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藤蔓將陶林撈上來。

    “那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離妄被這“禍水”氣的恨不得當(dāng)場就給他一腳,可心念著救陶林要緊!于是還未等陶皮皮開口,他放下佛珠,火急火燎的一俯身,擁抱住了冰冷的湖水。

    “我不會鳧水.......”

    微弱且沙啞的聲音和落水聲一同響起,陶皮皮望著這抹像白條魚一樣沒入了湖水中的身影,合在胸前的雙手卻并未因此而松開。

    這根越來越細(xì)小的藤蔓護(hù)著一具不斷冰冷下去的身體,他沒有辦法將其從湖底救上來,哪怕已經(jīng)耗盡了體內(nèi)所有的妖力。

    亭中之人的眼眸中開始浮現(xiàn)出一層探不破的幽光:真是奇怪,這個被自己痛恨了這么多年的仇人,竟會在這一刻,對他生出一絲來感激來......

    而順著這根繩子粗細(xì)的藤蔓游去的離妄,無比慶幸延悔大師在升天之前將法力留給了自己,要不然,在這透不進(jìn)光的湖底,他哪里能看得清!

    離妄奮力的劃著水,終于在一口真氣快要耗盡之前,看見了那根藤蔓纏繞著一個通體雪白的偶人。所有攥住心臟的擔(dān)憂都在這一刻化作了一句無聲的呼喊。

    為此,他吃進(jìn)了一大口冷水,嗆水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對空氣越來越急切的渴望,使得這張原本俊美的面容變得甚為狼狽。

    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將偶人抱著朝岸上游去,卻不敢去想此刻懷中的偶人是否還有生息。

    一定要活著......

    破開水面的聲音,讓亭中之人的眼眸中染上了濃烈的歡喜,他看著“白條魚”的手臂吃力的舉著一個雪白的偶人,聽著他破了音的嚎著:“趕緊過來搭把手!”

    陶皮皮幾乎是跪在了地上,因為只有這樣,這雙手在抱著這個同陶林長得一模一樣的偶人時,才不至于讓它受到一點磕碰。

    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好的偶人,看上去這樣乖巧,一點都不像那只活蹦亂跳的“小狐貍”。

    冰冷的湖水從離妄的衣衫上滴落下來,在亭中形成了一灘水漬。他顧不上喘氣,撿起地上的佛珠,一遍又一遍的頌?zāi)钪莾啥畏鸾?jīng)。

    只是,偶人卻一動未動......

    “什么狗屁三摩經(jīng)!”離妄一聲厲喝,將體內(nèi)所有的真氣都匯聚在掌心,而后過渡給偶人。他的面色不斷蒼白下去,可眼前的偶人就像一個無底洞,將他的真氣悉數(shù)吸納進(jìn)去,卻絲毫暖不了它冰冷的身子。

    “沒用的,妖術(shù)已經(jīng)沁入了五臟六腑,她現(xiàn)在就像被藏在了極深的冰層之下,而那些冰鑿不開也破不了?!?/br>
    陶皮皮頹然的聲音,讓離妄的心就像墜入了萬丈深淵。這樣的語氣從這個向來自傲的男人口中說出,那么他的徒兒,是不是......

    離妄捏緊拳頭,暴躁的聲音中融進(jìn)了一絲控制不住的顫動:“危言聳聽的死‘禍水’,我徒兒一定還活著!”

    說著,他便要扛著偶人去找周眠兒,既然是她施的妖術(shù),那么她一定有辦法解開。

    “陳允淮......”陶皮皮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能制止住此刻像兇獸一般急躁的離妄。他將手按在他濕漉漉的肩頭,與之相對的眼眸中,透著清薄且惑人的光。

    仿佛是用最濃艷的顏色染成的一筆畫,只為點在一個人的眉心......

    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眸光遮滅了離妄剛要發(fā)作的怒意。他擰著眉,終于還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