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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眼,黑瞳深邃且悲哀。 ☆、【007】冰簫 翌日,夏無離開前特地囑咐了紛云和紛霖二人好好照顧小姐,這才稍稍寬了心離去。 “宮主待小姐真好?!奔娫魄嘻惖哪樕蠏熘鴾\淺的笑意。 “是啊是啊,”紛霖也笑了,眼角眉梢溢出嫵媚,調侃道:“宮主這囑咐了一遍又一遍,都快成老媽子了!” 被她的話給逗的,葉緣撲哧一聲笑了。 “兩位jiejie也不怕這話被夏有聽見,又要受罰了?!比~緣說道。 紛霖展顏一笑,渾身遮不住的嫵媚風情,“不怕,小姐才舍不得讓宮主罰我們呢!” 一個上午的時間,在三人嬉鬧中度過。 用過午餐,鐘起還沒有來,葉緣不由得眉心一蹙,心中暗暗忖度:他不是說要來的么,不會是忘了吧?難道,他身上的毒沒有發(fā)作? 出宮前,她打聽到這次越國花燈節(jié)鐘起會出現,所以昨晚才在手心抹了劇毒——冰簫。這種毒是靠觸碰傳播的,中毒者會全身冰冷如寒霜,一月之內不得解藥,會被活生生凍死。 葉緣遣退二人,在房間里靜坐等待鐘起的到來。 不知不覺,時間漸漸從指縫中流逝。 葉緣悠悠睜眼的時候,天際紅日正沉,只照得天邊一片通紅。 還沒來嗎?濃密的睫羽下,一雙剪水明眸帶著深深的悲憫和憐惜。再不快點,就來不及去取解藥了…… 葉緣搖頭嘆息,然而眼睛里卻是冷靜清醒的。 “小姐,怎么了?”推門而入的紛云手里端著一盤點心,陡然聽見小姐的嘆息聲,不由得關心詢問。 葉緣眼底滑過一絲柔和之色,淺笑嫣然道:“沒什么,今晚出去逛街吧,等明天天一亮就回宮。”既然某人不想要自己的性命,她又何必去趟這灘渾水? 很顯然,某緣非常無恥地忘了,如果不是她下的毒,鐘起又怎會性命垂危? 紛云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旋即,低聲道:“是?!?/br> 夜晚,天空繁星點點。 葉緣三人前腳剛出了客似云來,鐘起等人后腳就進來了。 “客官,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小廝一臉諂媚。 鐘起還未開口,身后一俊俏中年男子就沉聲道:“天字三號房,帶路。” “是是是?!毙P連忙領路。 至始至終,鐘起都是一臉淡然的神色,完全不似昨晚在眾人面前那副雅痞的樣貌。他優(yōu)雅而貴氣,渾身張揚著一股狂傲的氣息。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俘獲了席間少女的芳心。 直至他的身影全然消失不見,小姐們這才收回視線,羞紅著臉互相打聽著那是哪家的貴公子。有眼尖的人認出那是昨晚燃燈之人,連國君都禮遇相待之人。小姐們一聽,雙眼發(fā)亮,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又說葉緣一行人,在街上兜兜轉轉,吃遍了街頭的美食,還買了許多有趣的小玩意,可謂是玩的不亦樂乎。 黑暗處,看著那個小巧玲瓏的身形,和那張臉上明媚動人的笑容,有一人負手微笑。 “于歡,派人保護好她?!蹦莻€聲音悠揚溫潤,如徐徐清風,撲面襲來。 黑衣男子面容蒼白,聲音冰冷,周身有種陰暗的氣息,那是需要無數次生死邊緣的徘徊磨練才能造就的。 “是。宮主?!?/br> ☆、【008】阿朱 逛了很久之后,葉緣三人都有點累了,便回客似云來了。 紛云推開門扉,只見房間里有一美人慵懶地斜靠在貴妃榻上,姿態(tài)萬千。是窗前偷換明月光,是玉盆明珠微生香。他的身上有一種百看不厭的美。 紛云怔了怔,旋即問來人,聲音慍怒:“鐘家主,難道你不知道女子的香閨男子不可隨意入內嗎?” 這回輪到鐘起愣了愣,復又笑出聲來,“女子?小丫頭現在還不算吧?” “你……”紛云剛要怒罵,葉緣微微抬手,“紛云jiejie,你先下去?!?/br> “可是……”紛云有些不放心,然而葉緣身上由內而外的散發(fā)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她遲疑了一會,“……是?!?/br> 鐘起的眼神微凝。 “小緣,我昨天都已經說過今晚來找你,你竟然拋下我出去玩,真沒良心?!辩娖痦鉃囦俚碾p目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葉緣睨了他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語聲平淡:“這位閣下,還不打算出來嗎?” 話音方落,燭光閃閃的房間里倏然多了一個身影。 此人樣貌俊俏,面容肅靜,已近中年。 看到葉緣精致絕美的臉龐,眼中不可抑止地浮現出驚艷的光芒。 連紛云都沒有察覺到他,可見此人武藝之精湛。葉緣腦中電念飛轉,聲音清越:“鐘家主好生膽小,竟安排了人護著,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 鐘起臉上微微一熱,眸光輕閃,“怎么會?”轉頭命令中年男子,“宿,退下。” 名喚“宿”的中年男子頷首,黑影一晃,隱沒在黑暗中。 “明天?!比~緣輕輕吐出兩個字。 “什么?”鐘起有些摸不著東西南北。這丫頭,怎么每次都喜歡兩個字兩個字的說話?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葉緣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昨晚說的是明天,而非明晚?!?/br> 鐘起這才恍然大悟,欣喜地問道:“你等了我一整天?” “嗯?!比~緣點點頭。 鐘起沒想到她居然會點頭,心跳不覺漏了一拍,豐神俊朗的臉上浮起燦爛明亮的笑容。 “你的身體,有沒有怎么樣?”葉緣陡然轉開話題。她當然不會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鐘起唇角牽起一絲淺笑,聲音格外醉人:“我的身體很冷呢,小緣,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冰簫。怕嗎?” 冰簫,極寒之毒,唯有烈性之藥可解。 鐘起挑了挑眉,語聲煦暖:“怕??墒?,你會給我解藥?!?/br> 看他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和這絕對肯定的語氣,葉緣勾唇而笑,笑容有些耐人尋味:“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身上并沒有解藥。而且,一月內還不服用解藥的話……”她的話并沒有說完,然而已不用再說下去。 鐘起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滯,墨眸幽暗,眉宇輕佻,面上依舊鎮(zhèn)定自若,“那么,解藥在哪兒?” 葉緣垂眸,睫毛投落了陰影,仿若虛幻的臉上有一種真切的悲傷:“來不及了。配置解藥還需一味藥引,天青山上的紅蓮芯。已經,來不及了……” 天青山,和玄五山比鄰,同在笛國境內,從越國坐馬車過去,最少需十八天。采紅蓮,提精芯,配解藥,道道工序,一月之內完成…… “坐馬車去定是來不極了,那,若是騎馬呢?”鐘起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彎起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