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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虞家兄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巴的喚了一聲:「哥?!?/br>
虞幼棠隨著他的力道轉(zhuǎn)過身來。

虞光廷像個走投無路的小孩子,絕望的想要把臉埋到哥哥胸前;可他這哥哥是只能被擁抱,不能被依靠的!

這時(shí)虞幼棠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虞光廷的短頭發(fā),然后就將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后背。

虞光廷順勢把鼻尖拱到了哥哥的頸窩里,在溫暖而芬芳的氣息中閉上了眼睛,一顆心冰凍了又融化,愈發(fā)的一塌糊涂了。

虞幼棠摟著虞光廷——他記得大概是在十二年前,兄弟兩個也曾這樣相親相愛的擁抱過。

那年虞幼棠病的很重,家里連棺材都預(yù)備好了。虞光廷才九歲,一天夜里就跑過來上了他的床,涕淚橫流的苦苦哀求,讓他發(fā)誓保證不死。

那次虞幼棠是九死一生的挺了過來——然后兩個人日益成長,就開始各懷心思了。

無非就是為了錢。不知道那些窮門小戶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反正他們虞家兄弟一提到錢,就立刻憋起了一股子要反目的勁頭。

虞光廷的氣息熱烘烘的撲到虞幼棠那頸窩里,虞幼棠低頭嗅了嗅對方的頭發(fā),知道在這世上,自己就這么一個親人了。

虞嘉棠不算,虞嘉棠已經(jīng)死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具軀殼。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他們的感情在金錢的重壓下四分五裂;長久以來的隔閡已經(jīng)在他們之間滋生出了一張薄膜,一張鈔票那么厚的薄膜。

這薄膜或許是一捅就破,可是又有誰敢來捅破?!

虞幼棠閉上眼睛,感到了一種無能為力的傷心。

虞光廷把身體緊密的貼向了虞幼棠。這些天他飽受蹂躪,只在此刻感到了溫暖和安全。

眼熱鼻酸的擠出一滴眼淚,他偷偷把淚水蹭到了虞幼棠的睡衣領(lǐng)口處。伸過一只腳去撥弄了哥哥的腳趾頭,他悶聲悶氣的說道:「哥,我以后一定學(xué)好,我要是再去賭錢,你讓金光耀打死我好了!」

沒有回應(yīng)。

虞光廷輕輕一蹬虞幼棠的腳背:「哥?」

哥哥睡著了。

虞光廷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32正月十五

虞光廷一貫好吃懶做,如今既然已經(jīng)填飽了肚皮,又自認(rèn)為入了保險(xiǎn)箱一般安全的境地,就縮在這柔軟溫暖的被窩里,摟著他哥哥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之時(shí)才睜開了眼睛。

虞幼棠在午夜時(shí)分起床看了會兒,又喝了半瓶酒,如今正在補(bǔ)眠。虞光廷見他睡的安穩(wěn),自己又懶得起床,便輕手輕腳的重新?lián)肀ё「绺?,且半躬了腰身,把臉埋在了對方的胸前?/br>
虞光廷發(fā)現(xiàn)他哥哥身上很有一種rou體的芬芳,就把虞幼棠那睡衣前襟的扣子解開了兩個,以便自己可以將鼻尖拱進(jìn)去輕輕的嗅。后來虞幼棠醒了,他也不肯改換姿勢,就這么小狗似的悶悶問道:「哥,今天是正月十五,金光耀會來看你嗎?」

虞幼棠側(cè)身躺久了,半邊身體都麻木的失了知覺。沉重的向旁邊翻過去,他半癱瘓似的仰面朝天了:「正月十五,他應(yīng)該要陪他叔叔。」

虞光廷登時(shí)松了一口氣。他生平最怕金光耀——不摻雜任何情緒,就是單純的怕!

他一直覺著對方像只戴了眼鏡的老虎,自從分家時(shí)在金宅挨了那兩下子打之后,這種印象就愈發(fā)根深蒂固了。

可是盡管沒有金光耀,但那債務(wù)數(shù)目在他舌尖翻翻滾滾的,仍然是不能沖破牙關(guān)。

「今天過節(jié)……」虞光廷自己在心里暗暗忖度著:「明天再和他說吧!」

和新年相比,正月十五這一天是喜慶不減,而熱鬧更盛。虞幼棠吃午飯時(shí)并沒有見到阮明志,出言一問仆人,才得知他是獨(dú)自出門逛大街去了。

這當(dāng)然是很合情合理的行為——阮明志,一個二十多歲、活蹦亂跳的小伙子,理應(yīng)在這一天出去東走西跑的瞧瞧熱鬧。虞幼棠雖是常年的病病歪歪,然而卻是最看不得病人。他希望身邊的人都健康活潑,自己也好從中感受一點(diǎn)生命的熱氣。

午飯過后,虞光廷把小貓抱過來放到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向虞幼棠展示自己這只寵物:「哥,你看它好不好看?」

虞幼棠對于貓狗向來沒有興趣,不過是礙于弟弟的熱情,不得已要放出目光掃上一眼:「好看?!?/br>
虞光廷席地而坐了,把小貓抱進(jìn)懷里掰開后腿:「哥,你說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虞幼棠這回連眼珠都沒轉(zhuǎn),盯著手中直接答道:「不知道。」

虞光廷低下頭細(xì)瞧:「我也看不出來呢,可我覺著它是個meimei?!?/br>
小貓大概是并不情愿仰面朝天,所以一個鯉魚打挺的翻過身來,在虞光廷的懷里蜷成了一團(tuán),連尾巴也隨之卷起來了。虞光廷把手插進(jìn)它那肚皮下面,試圖感受到對方那細(xì)小的肋骨——正是摸索的有趣時(shí),房門忽然開了。

一名仆人氣喘吁吁的走進(jìn)來,心急火燎的稟告道:「大少爺,二少爺,門外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說是二少爺年前欠了他們的錢沒還,現(xiàn)在討債來啦!」

虞光廷當(dāng)即猛一顫抖,腦子里像炸了一聲驚雷一般;手指上隨之用了力氣,捏的小貓尖叫一聲跳躍了出去!

癡癡呆呆的抬起頭望向虞幼棠,他迎上了哥哥當(dāng)頭射過來的冰冷目光。

虞幼棠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漠然平靜。

其實(shí)他早就知道虞光廷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絕不會白白回這寂寞無趣的老宅。昨夜他幾乎被所謂的兄弟親情感動了心腸,然而并沒有什么親情。

從來就沒有什么親情,弟弟只是被債主逼的無處立足了,僅此而已??山裉焓钦率灏。@茍延殘喘的人,天知道還能過上幾次正月十五?

虞幼棠沒說什么,只伸手摸到手杖握住了,欠身作勢欲起;但還沒等他真站起來,窗外院內(nèi)驟然響起了一陣驚叫喧嘩,原來是那幫債主們逼著老門房帶路,一窩蜂的沖進(jìn)來了!

虞家雖然這些年一直是在走下坡路,可在人前還能夠維持著相當(dāng)?shù)捏w面。如今虞幼棠眼看著前方這群一擁而入的不速之客,就覺著自己這苦心維持的體面已經(jīng)成了塊掛不住的遮羞布——虞家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虞光廷這時(shí)倒是動作麻利得很,一躍而起就跑到了虞幼棠身后。

幸而來人雖是氣勢洶洶,可是領(lǐng)頭之人,一位長袍馬褂的中年漢子,倒還和氣。抬手摘下頭上的獺皮帽子,他先是對虞光廷一點(diǎn)頭,然而轉(zhuǎn)向虞幼棠,很有分寸的微笑問候道:「虞二爺我認(rèn)得,那您一定就是虞大爺了吧?真是的,哈哈,兩位虞先生,這個時(shí)候來府上叨擾,實(shí)在是對不住啊,可是沒轍——」他又看向了虞光廷:「虞二爺,抱歉,我又來了,不是我有來煩人的癮,只是您欠我們老板那么一大筆款子,年前我就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