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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盒對這完全沒有印象,現(xiàn)在的人類不是只分貴族、半人、異人么?“你不知道吧?純種你知道嗎?據(jù)說是很多年前種子計劃存下來的,擁有最純粹DNA的人類,他們之前都被保護在方舟中。純種壽命很短,再長也就一百年左右,現(xiàn)在的純種都是第二代以后或者復(fù)制人了。而純種跟貴族結(jié)婚孕育的就是間種,雖然能力不及一般貴族,但是架不住血統(tǒng)高貴,在貴族中間十分被推崇……而龍聞的一半基因是龍家大家長,另一半則是由首代純種與高階貴族孕育的間種。”菊花那生動的表情,夸張的動作,豐富的語言,是用生命在八卦。純種,這個飯盒倒有聽說過,當(dāng)年用來研究人類進化的犧牲品,如今竟然變成人人推崇的高貴種族嗎?真心諷刺。飯盒聳肩:“那么,他和硯是什么關(guān)系?”“該表揚你的直覺真敏銳嗎?”菊花感慨地摸向棕色卷卷發(fā),慣例被抽后撫著手背,表情哀怨:“你這些頭發(fā)怎么回事?!摸摸都不行嗎?”“你摸吧,下次它一定抽斷你的手?!憋埡谢5?,是真的唬人而已,其實他跟這頭發(fā)也不是毫無聯(lián)系的,他似乎明白自己的心情會影響頭發(fā)的行為,所以他不討厭菊花,抽斷手什么的絕對不會發(fā)生。雖然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手?jǐn)嗔私踊厝ヒ彩且幻氲氖虑?,但菊花不?zhǔn)備犯賤,于是他悻悻然收回手,轉(zhuǎn)回正題:“其實硯和龍聞之間的問題很復(fù)雜,硯原本應(yīng)該姓龍。”“……”“但你也知道,一個大族的長子嫡孫,另一個是異人,這戀情根本不被承認(rèn),所以因為政治需要,硯的父親只能另娶,硯的母親只能當(dāng)情人,生的孩子也只能是私生子,連姓氏都不能提。五年前,硯的母親去世,硯就一直寄宿在軍校,龍家從沒有過問?!本栈〝偸郑骸暗?,麻煩就這么愛找他。說到硯的父親,挺渣的,始終認(rèn)為真愛是硯的母親,但又迫于壓力娶了現(xiàn)在的女人生了幾個孩子,硯出生那年,因為各種利益因素跟間種合成的龍聞也在同年出生。一個是私生子,一個是天之驕子,兩個命運不同的人原本沒什么交雜。但龍聞進軍校后表現(xiàn)一直不如硯,自尊心受損,就這么恨上了唄。他一直在找硯的麻煩,今天那一矛絕對是故意的,那個賤人?!?/br>“簡單地說,就是一個中二感覺自尊受到踐踏,所以腦補出各種仇恨,沒事犯犯賤?有空找找抽?”飯盒拍掉手掌上的面包屑,隨意下總結(jié)。菊花一聽,樂噴了,牛奶噴霧打了一地:“小家伙嘴真毒,不過你說得沒錯,都是他沒事找事,其實硯根本沒將龍家當(dāng)一回事。”“嗯,我也這么想。”飯盒連忙點頭:“硯這種性子,能將龍家當(dāng)一回事,現(xiàn)在就不會混得這么慘。”稍微拿身份去交易些利益就能少奮斗幾十年,但是飯盒看著營養(yǎng)倉里睡顏安祥的人,很確定這種事不會發(fā)生。“你說得對,他是我見過最呆的人了?!本栈ㄠ止荆骸八静粓D龍家點什么,他進軍校完全是為了自力更生,自從他mama死后,原本屬于他mama的那些財產(chǎn),他都沒有動過,一直賺軍校的津貼過活,真是太笨了?!?/br>飯盒不置可否,或許在別人眼中硯的行為很笨,簡直自找罪受,可是如果一個人活著沒有一點堅持,沒有一點信念,那跟行尸走rou有什么區(qū)別呢?臨死之前回首一生,竟然沒能為自己守住些什么,才是最遺憾的事情,硯在這方面明顯比許多人都明白,活著就要無愧于心呀。至此,飯盒對硯的欣賞又多了一點,比起那些精于算計、jian狡自私的所謂精英,所謂生存專家,他寧愿跟硯交往,即使生活過得艱苦,前路比別人困難,又或許會因此失去性命,但活要坦蕩蕩,死也不留憾,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人痛快呢?“喂,你臉上的表情好奇怪?!本栈粗『⑼蝗患冋鏍N爛的笑容,只覺得十分違和,還不如朝著他彈鼻屎來得自然呢。飯盒臉上的表情比翻書還要快,立即板起臉:“廢話什么,那只金毛呢?”“得,大少爺,我現(xiàn)在就說?!”菊花給整得沒脾氣了,這世上有這樣的小孩嗎?小孩該這樣嗎?他不愿意再想,低聲下氣地說:“金毛的那個姓吳,半人和貴族的混血,他可了不起,是戰(zhàn)神吳西皮的后人,叫吳希望!吳家嫡孫。他可是這個校園的風(fēng)云人物,做派也很正,沒什么缺點,像國王一樣的人物,他公開表示過對硯有意思,雖然硯當(dāng)場就拒絕掉,但是這可給硯招了不少麻煩,‘國王’的粉絲老找他麻煩,打不過也在名譽上給硯抹黑,可惡極了。據(jù)小道消息指,龍聞對吳希望其實有那么點意思,所以才更恨硯。”“所以今天這出可以歸類為情殺。”飯盒聳聳鼻頭:“現(xiàn)在有我這個元配在,會少點事吧?”“嗤,就你這一米都不夠的個頭?”熊貓裝小孩蹦過茶幾跳到俊秀嘴賤少年身上,倆掐起來,非武力派的醫(yī)務(wù)長給小孩的陰招折騰得嗷嗷直叫,那些還擊顯得多么小兒科,靠近點還得被那頭卷卷發(fā)抽打,直喊認(rèn)輸。好不容易分開來,飯盒一抖外衣,熊貓兜帽顛了顛,霸氣外露:“別拿一米說事,對付你,一米就夠了。”菊花捂住一邊黑輪,委屈地扁嘴:“得,哪來的蠻娃子,力氣好大……我認(rèn)輸啦,你還是念軍校吧,這死性子得好好cao一cao?!?/br>飯盒拿白眼剜他,回身進廚房煮了只雞蛋扔給他,然后將營養(yǎng)倉推進到睡眠倉旁邊去,自己爬上桌子打開光腦做功課,小孩也不想明天再挨批評再留堂,不要硯太cao心。“其實你也挺懂事的嘛,雖然字寫得有點丑?!辈桓始拍木栈ㄗ焦饽X旁邊,一副熱心哥哥的模樣:“有什么不懂,哥哥教你?!?/br>飯盒描字的手頓住,而后抬起圓圓的臉,表情純真而且傾慕:“哥哥好厲害哦,我什么都不懂,這不懂這不懂這不懂……幫幫我?!?/br>“……”菊花一臉木然地看著幾乎全部的功課,默默扭頭翻進硯的睡眠倉:“我要留在這里觀察硯,好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先睡了,你好好努力。”“滾!”飯盒一腳踹向睡眠倉,懸浮的倉體晃了晃,完全沒有影響到里面的人,他撇撇唇,繼續(xù)趴回去做功課……小孩子什么的真不是人當(dāng)?shù)?,好想長大。當(dāng)晨光灑進宿舍,飯盒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靠近,隨手就是一拳,立即翻起來準(zhǔn)備再補兩腳,卻看到鼻血橫流的菊花哥哥靠在硯臂彎里直噯喲,當(dāng)下眨巴著眼睛裝無辜,伸手向已經(jīng)換好一身筆挺軍裝的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