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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fēng)洗塵酒,邀諸島賓客前往赴宴,聽聞此宴海神三爺亦有可能露面,霍錦驍期待極了。 其實(shí)這半丈節(jié)是沿海一帶最為重要的風(fēng)俗節(jié)日,尤其在海島盛行。每島每村半丈節(jié)的時(shí)間都不一樣,大多集中在九月到十月這兩月之間。在陸上是用以慶祝前半年的平順豐收,在海上則用來祈禱海平浪穩(wěn)。平南島的半丈節(jié)原也在這幾日,因?yàn)闆_了漆琉島的日子,便往后順延。 正發(fā)呆想著這些事,東廂房的門打開,祁望手持油紙傘走出,看到她站在廊下發(fā)愣不由搖搖頭,大聲喚了句:“大良。” 林良匆匆出來。 “我出去拜會幾位朋友,你帶小景四處逛逛,別跑遠(yuǎn),更別去惡城那邊,丑時(shí)末要回到驛館準(zhǔn)備晚上赴宴之事,記住了?”祁望囑咐他一句,帶著小滿拎著禮物就走了。 霍錦驍聞言眉開眼笑,拉著林良往外沖去。 ———— 雨不知何時(shí)停了,云卻還厚實(shí),日頭不出四周便有些涼,倒正是逛街的好天氣。商鋪早上沒那么早開門,霍錦驍先拽著林良先找了早餐攤子嘗過沙茶面與海蠣煎,又爬到附近山上眺望漆琉島后才回到天街,這時(shí)商鋪已開了門,她便挨家逛起,把林良折騰得夠嗆。 從早上玩到午時(shí),霍錦驍也不知疲倦,林良手里已替她大包小包抱著提著拿了滿手東西。 “小景,咱能歇會嗎?我說你個(gè)大老爺們怎么比女人還能買?還買這些個(gè)……胭脂水粉首飾干什么?”林良見她又要往成衣鋪里跑,直接就坐在店鋪前的石階上不走了。 “炎哥托我?guī)脱咨е昏C子,櫻櫻叫我?guī)兔I胭脂,宋大娘讓我?guī)芍Ы痿?,布料是替炎嫂肚子里的孩子扯的,這幾塊料子輕薄透氣,最適合給小孩子裁衣裳了?!被翦\驍隨意解釋著,“大良哥你要累了就在這坐著,我自己進(jìn)去瞅瞅?!?/br> 林良連回答都來不及,就見她一溜煙進(jìn)了成衣鋪?zhàn)印?/br> 他就不明白了,難道這成衣也能替別人買? “這位爺,小店男裝成衣在那邊,請跟我來?!钡昀习蹇吹接锌偷奖銚P(yáng)起笑臉迎來,要將她迎去男裝那邊。 霍錦驍卻搖搖頭,道:“不用,我看女裝。” 店老板一愣,很快又笑道:“爺這是要給家里女眷挑衣裳?” 霍錦驍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說話,自顧自在店中逛中。成衣店的衣裳成套掛在桁架上,綾羅綢緞皆有,大多是秋襖褶裙,也有馬面裙,交領(lǐng)的上衣下裳,花樣款式倒是新穎,她隨意挑了兩套問價(jià),價(jià)格要比自己挑布料裁制的貴了不少。 逛了一圈,霍錦驍最后停在門口最顯眼處掛的那套衣裳前。 素白上衣,石榴紅的下裳,上衣肩袖繡著飛鶴流云圖,用的與裙子同色的石榴紅,裙擺則是用銀線繡的飛鶴奔月圖,兩相呼應(yīng),十分別致,且這衣裳嬌艷英氣,既有女子?jì)趁模植皇?,正是她喜愛的風(fēng)格。 可惜…… 桁架旁就是銅鏡,她瞅著自己一身男裝,黑臉黑皮,頓時(shí)沒了興致,準(zhǔn)備出店。 一轉(zhuǎn)身,她便瞧見門口站的祁望。 他也不知何時(shí)回來的,這成衣鋪?zhàn)泳驮隗A館旁邊,他路過時(shí)一眼瞧見她站在店門口處看衣裳。 “我就看看?!彼龘屜乳_口,很快跑下石階,從林良身邊提起兩大包東西,拿腳碰碰他腿,又道,“大良哥,回去了?!?/br> 林良如獲大赦。 ———— 霍錦驍逛得滿足,臉上掛著笑邁向驛館,林良則愁眉苦臉地幫她抱著一大撂東西跟著進(jìn)驛館。驛館里恰出來幾個(gè)人,正彼此寒暄談笑著朝外走著,林良目光被懷里堆疊老高的貨物所遮,一不留神就與走來的人擦肩而過,懷里東西掉了滿地。 “不長眼睛嗎?怎么走路的!”對方中有人先開口怒斥道。 林良聽到對方出言不遜,本要道歉的話轉(zhuǎn)為冷笑:“用腳走的,哪像你用四肢爬,手腳都撞到小爺這里來了?!?/br> 霍錦驍本已蹲下拾物,聞言不由笑出聲來。 “你們……”那人作勢又要罵人。 “梁佑,退下?!睖睾吐曇繇懫?,有人阻止那人后向霍林兩人拱手道,“家仆無禮,還望二位莫放在心上。是在下不慎撞著這位兄臺,實(shí)在抱歉,二位看看可有摔壞什么?若有,在下照價(jià)賠償?!?/br> 霍錦驍已抬頭站起瞧見來人,眼前站著五人,林良撞著的恰是梁家二公子梁俊毅,曲夢枝也在,兩人旁邊還有位身著勁裝的中年男人,眼藏精銳,沉默不語,另有兩名家仆跟在后方。 “二公子言重,是我這兄弟被手中之物擋眼,才不慎碰著二公子。物品無妨,倒是二公子,可曾被撞傷?”她也抱拳歉然道。 “哪那么容易受傷。你認(rèn)識在下?”梁俊毅奇道。 “二位小兄弟是平南島的人吧,昨夜咱們見過面呢?!鼻鷫糁ψ呱锨皝?,淺笑道。 “夫人記性好,我們確是平南的人,在下是……”霍錦驍?shù)馈?/br> “她是燕蛟島島主景驍?!逼钔诙松砗筇ど鲜A,替她開口。 霍錦驍便見眼前三人神情均起了變化。 曲夢枝和梁俊毅是意外,另外那個(gè)中年男人神色則有些微妙,只拿銳目審視著她。 “原來你就是景驍!久仰大名?!绷嚎∫愕捏@喜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我聽過金蟒島的事,你獨(dú)闖金蟒島,與三港綠林協(xié)力大敗四煞,聯(lián)合平南攻占金蟒,一舉成名?!?/br> 霍錦驍本還笑著,聞言忽覺不對,便看了祁望一眼,他面無表情,目光幽深。 “二公子!”曲夢枝看了看霍祁二人,馬上打斷梁俊毅的話,又道,“沒想燕蛟的景爺如此年輕,果是英雄出少年,妾身昨日沒能認(rèn)出景爺,真是失禮。” “曲夫人言重了,在下不過占天時(shí)地利人和之戰(zhàn)機(jī),談不上英雄。”霍錦驍謙道。 “怎么不算英雄?我瞧你我年歲相仿,你已在海上獨(dú)擋一面,我卻只憑祖蔭,真是慚愧?!绷嚎∫銓λ龤J佩無比,目光都變得灼熱。 霍錦驍真是好奇外頭到底如何傳金蟒之事的。 “梁府家大業(yè)大,創(chuàng)業(yè)艱辛守業(yè)更難,公子承父志,要助梁老爺打理這偌大產(chǎn)業(yè),恐怕其中艱難比之一島之務(wù)更加困難,公子切莫妄自菲薄?!彼α诵?。 “景爺說得真好。二公子可聽見了?老爺對你寄以厚望,你可別叫他失望。”曲夢枝也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 梁俊毅便道:“我自然不會叫父親失望。景兄弟,在下十分欽佩你,不知景兄弟可愿結(jié)交在下這個(gè)朋友?” “承蒙二公子厚愛,在下自當(dāng)從命,能與二公子論交,是在下之幸?!被翦\驍抱了拳。 梁俊毅笑得更高興了,還要再說話,曲夢枝卻先開了口,薄嗔道:“好了,你們在驛館門口已經(jīng)談了許久,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