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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錦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3

分卷閱讀173

    年,到今日你還同我說這些,對(duì)得起我們從小長(zhǎng)大的情分?”浪頭有些小,船搖得沒那么厲害,霍錦驍便在他耳邊溫言道。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師兄,如果今天這關(guān)過不去,我們就死了。”她又道,“同生共死?!?/br>
    再漫長(zhǎng)的陪伴,也終有死別,她與他經(jīng)過生離,不想再有死別。

    “嗯,一起?!彼捵兩倭耍直鄣牧鈪s大了。

    平靜不過寥寥兩語時(shí)間,船突然間像被掀翻般朝一側(cè)傾倒,狂浪打在船身上宛如將士擂鼓,鬼哭狼嚎的風(fēng)嘯聲隔著船壁傳來,好似要將船扯爛咬碎,眼前的黑暗成了通往地獄的道路。

    “咚”一聲,艙壁上的抓手吃不住力,被二從扯斷。

    “小心?!蔽簴|辭抱著她從床上摔下。

    天地似已傾斜倒置,他們重重砸在另一頭的艙壁上。仔細(xì)聽去,船里各處都傳出尖叫與異響。船幾乎翻成垂直,忽又回落,霍錦驍與魏東辭便又從艙壁滾到地上。

    霍錦驍被晃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頭也暈沉得很,魏東辭仍緊緊抱著她,兩人在地上又隨船滾了幾圈,才終于在床側(cè)停下。

    可怕的顛簸漸漸停止,風(fēng)浪嘯音很快遠(yuǎn)去,船身雖還搖晃著,卻沒了適才的震撼。

    霍錦驍趴在魏東辭胸膛上,兩人都不動(dòng)彈,似未從生死危境中出來。

    呼吸聲慢慢變得清晰,不知多久,霍錦驍才拉開他的手坐起來。

    嗤——

    火折子被吹亮,船艙亮起,微弱的光芒照出兩張帶著薄汗、各自暈紅的臉。

    “出去看看。”她拉起他,打開艙門走出。

    走過漆黑甬道,她把甲板上的門推開,刺目的陽光照來,讓習(xí)慣黑暗的眼睛一陣發(fā)花。她不由自主瞇了瞇眼。

    四板上仍是晴空萬里,“妖龍”已遠(yuǎn),只能看到一道銀線通天。

    剛才的危險(xiǎn)好似大夢(mèng)一場(chǎng),須臾生死,劫后余生,依舊是海闊天高的景象。

    “師兄,咱們沒死!”霍錦驍轉(zhuǎn)頭對(duì)他笑道。

    那笑,如此際驕陽,那眼,如此際長(zhǎng)空。

    長(zhǎng)空萬里,皆是她眉眼。

    ————

    大難過后忙壞船上眾人。船被損毀多處,傷者也頗多,魏東辭背起藥箱挨個(gè)替人包扎,霍錦驍如今是他藥童,理所當(dāng)然地給他打起下手。

    傷者多是撞擊外傷,重者斷骨,輕者不過破皮?;翦\驍替魏東辭將普通的外傷藥分發(fā)給輕傷的人,令其自去涂抹,又給他要了兩大盆煮沸的水。魏東辭將桑皮線以熏蒸,又將針以火烤后,再用沸水與藥粉洗凈自己的手與臂。

    因事態(tài)緊急,最初傷了腿的程家弟子只是以布扎腿止血,還未進(jìn)行處理,那傷口經(jīng)海水泡過,此時(shí)周圍已然紅腫,血未全止。

    霍錦驍看他手里拿的竟是她從高貞國(guó)帶回的小鉗子,非以手直觸細(xì)針,不由睜大眼。他以鉗夾著針,連線也是以鉗夾著穿針,那手法就是手最靈巧的繡娘都要自嘆不如。

    “忍著點(diǎn)。”他安慰那人一聲,便下針縫合傷口。

    觸目驚心的傷口在他手下便似開裂的綢緞,白皙修長(zhǎng)的手不疾不徐,將傷口縫出道漂亮的蜈蚣線。

    “青瓶藥,紗布,繃帶。”魏東辭縫好傷口,利落地把線剪斷,開口道。

    霍錦驍飛快地按順序找出這三樣?xùn)|西一一遞給他,他將藥均勻?yàn)⑸希偕w上紗布,最后才以繃帶包覆。

    不過片刻功夫,那人傷口就已處理妥當(dāng)。

    “這幾天多休養(yǎng),傷口別碰水,飲食清淡。傷口可能會(huì)腫痛,你會(huì)發(fā)熱,都是正常的,這藥你留著,每日早晚各一顆,回到石潭我再給你開方子。”他取出瓶藥,仔細(xì)叮囑后才算結(jié)束。

    霍錦驍忙把藥箱一收,隨他去看下個(gè)傷患。

    “會(huì)包扎嗎?”魏東辭看這傷患只是額頭擦傷,一邊替他清理瘡口,一邊問霍錦驍。

    “會(huì),你不是教過我?”霍錦驍?shù)馈?/br>
    “你替他包扎?!币騻麆?shì)不重,魏東辭便將這人交給了她,自去處理下個(gè)人。

    霍錦驍認(rèn)認(rèn)真真包扎妥當(dāng)后方去尋他,他正蹲在地上給人看腿,一看到她便道:“快來幫我。”

    這傷者骨折,需上夾板,魏東辭一個(gè)人不好cao作,霍錦驍忙蹲到他身邊,他摸著斷骨處突然施力,傷者痛得撕心裂肺叫起,那骨頭卻已正好。云谷的師兄弟愛打鬧,傷筋動(dòng)骨是常有的事,霍錦驍幫他處理過不少次,這時(shí)不需他開口就將夾板按到傷者腿上。

    一通折騰,兩人才算把這傷者的腿固定好。

    魏東辭已累得滿頭是汗,還要出去再醫(yī)下個(gè)人,霍錦驍急急拉住他。

    “等會(huì),你先坐下。”她把他按坐在床上。

    “怎么了?”魏東辭不解。

    霍錦驍拔開他額前略顯凌亂的發(fā),他忽蹙蹙眉,額頭有些刺疼。她瞪他一眼,從他藥箱里自取了瓶傷藥出來,又一挑他下巴,讓他將頭仰平,這才把藥薄薄敷上他額前傷口。

    什么時(shí)候撞傷的,兩人都不知道,竟都忽略了。

    “謝謝?!睎|辭柔道。

    她敷完傷口,又隨手拭去他滿臉汗,道:“累了就歇會(huì),外面沒有傷重的人,緩緩再看也可以。”

    魏東辭笑起,很是高興。。

    “不累?!?/br>
    因?yàn)橛兴?/br>
    ————

    妖風(fēng)肆虐過后又半日時(shí)間,船終于抵達(dá)荒島?;膷u沒有可供停泊的碼頭,船只能在附近淺海下錨。因船受損頗重,要留人在船上修繕,再加上許多人受了傷,所以上島的人便少了,只有程家的人隨東辭上島尋藥。

    魏東辭和霍錦驍忙了整個(gè)白日,連喘口氣的時(shí)間都沒有,便又換坐小船劃向荒島。

    這一路除了中間遇上妖龍卷風(fēng)之外,倒是平靜得有些古怪。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猛烈,果然猛烈啊……風(fēng)刮得猛烈!

    還有一小段預(yù)告——

    沈家高門貴府講究養(yǎng)生,大廚房里頭出來的菜中看不中吃,多放把鹽跟會(huì)要了人命一樣。秦婠本就好重口,病了幾天只吃清粥,如今嘴里淡得發(fā)苦,再看沈府的菜就倒胃,索性不吃,坐在屋里偷偷嗑瓜子兒。

    卡嚓卡嚓,跟老鼠一樣。

    沈浩初端著木托盤進(jìn)來,看見她刺溜兒一下就把桌上的瓜殼掃到裙上用矮案蓋住。

    “別藏了。”他把盤子擱到案上,淡道。

    秦婠瞥了眼。一碗小米粥,一碗裹了蛋液炸過的饅頭片,上頭涂著厚厚一層腐乳。

    “不愛吃?”他問她。

    “愛?!彼久?,疑道,“爺怎么知道我好這個(gè)?”

    在她的記憶中,知道自己喜歡饅頭就腐乳的,除了爹媽,就只剩下卓北安,沈浩初這混蛋是如何知道的?

    “那還不吃?”沈浩初撩起衣袍坐到她對(duì)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