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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小孩在裴秘書眼里都有他弟弟的影子,或多或少能得到點兒照顧,就拿我來說吧,我跟他擺少爺脾氣,有時候他是出于我是老板的兒子,為了飯碗不得不忍受,挺公式化的,有時候只當是小孩子的玩鬧?!?/br>說到最后,唐遠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擰到一塊兒去了,他得花時間一點點挑開才行。唐寅沒有被前半句話帶跑思路,一臉質(zhì)疑的說,“我怎么不知道他還有感性的一面?”唐遠一個白眼過去,“爸,你比他大十幾歲,在他那里你是老板,也是長輩,他是下屬兼小輩,位置轉(zhuǎn)過來了,不知道是正常的啦?!?/br>他嘖了聲,“說實話,我挺崇拜裴秘書的?!?/br>唐寅挑眉,“崇拜?”“嗯?!碧七h瞇著眼睛笑,“我希望自己將來也能成為那樣的人?!?/br>唐寅側(cè)頭看兒子,“只崇拜裴秘書?”唐遠說不是啊,“我對能力強的人都有那種心理,最崇拜的是爸你?!?/br>唐寅滿意了,也像是信了兒子說的那些話,他靠著沙發(fā)點根煙抽了起來,姿態(tài)很放松,身上那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消失無影,儼然就是個普通平凡的父親。“以后少扮女孩子。”“情況特殊嘛?!?/br>“車庫那輛跑車是陳家那小子的吧?”“嗯吶,他給的報酬。”“sao包死了,嚴重不符合我們老唐家的低調(diào)作風,趕緊還給他?!?/br>“……”“兒子啊,跟爸說說昨晚你是怎么把裴秘書從酒吧撈出來的,嗯?”“……”嗯什么嗯,沒完了還!唐遠曉得自己想要在他爸這里過關(guān),就得拿出一定的誠意,全靠忽悠是不行的,他以為誠意夠了,事兒可以翻篇了,沒想到還沒完。一個人的時間跟精力是有限的,他爸愣是讓他看到了奇跡,有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要打理,忙的要命,奔赴溫柔鄉(xiāng)已經(jīng)是抽出來的時間了,竟然還有功夫管兒子的生活,而且管的很細。唐遠覺得他爸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裴聞靳早就已經(jīng)住進了他心底的小房子里面。而且他很固執(zhí)的在小房子的門上掛了把鎖,不讓對方出去,也不準其他人進來取而代之。“還能是怎么撈的,”唐遠聳聳肩,不在意的說,“就那么撈的唄?!?/br>唐寅將煙灰缸拿過來,對著里面彈彈煙灰,“為什么自己去?”“當時我睡著覺呢,接到電話的時候腦子里是懵的,沒想那么多?!碧七h伸直兩條腿拉拉筋,“去了就后悔了,裴秘書喝的不省人事,叫都叫不醒?!?/br>唐寅吐出一團煙霧,“那你大可以掉頭走人。”唐遠撇嘴,“去都去了,還怎么走人啊,我打小就是個心善的人,這一點完全是老唐家的基因遺傳?!?/br>唐寅說,“然后就留他那兒了?”“對啊,我把他送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宿舍都關(guān)門了,我也累的不想動,就干脆在他那兒睡了?!碧七h往后一倒,兩只腳從拖鞋里拿出來,腿抬到沙發(fā)上盤著,吊兒郎當?shù)墓痈鐦幼诱f,“之前不是睡過一次了嘛,他那兒干凈整潔的像五星級大酒店,我住著很舒坦?!?/br>他嫌棄的咂嘴,“爸,裴秘書酒量也太差了吧,喝的跟死豬一樣?!?/br>唐寅那表情堪稱古怪,“這么說吧,你爸我把他從別的公司挖過來到現(xiàn)在,一次都沒見他醉過?!?/br>唐遠“霍”地坐直身子,“什么?”唐寅夾在指間的煙抖了一下,他拍掉西褲上的一點煙灰,“至于激動成這樣?”“我不是激動,是奇怪,”唐遠好奇的眨眼睛,“那他昨晚怎么搞的?”唐寅像是從古怪震驚的情緒里出來,客觀的說,“我沒見過,不代表他醉不了,酒量再好,也有個限度?!?/br>唐遠撓了撓眉毛,“有道理?!?/br>他開始回想那個男人的兩次醉酒,試圖通過對比來找出能讓他興奮的蛛絲馬跡,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出來。挫敗感瞬間就把他給淹沒了。唐寅手心向內(nèi),手背朝外的擺擺手,“好了,不說這個事兒了,爸要去補補覺,給你帶的禮物在樓下的白色袋子里面,你自個拿去?!?/br>唐遠腦子里的那根弦終于放松了下來,“爸,晚上咱不談了吧?”“談啊,”唐寅睨兒子一眼,“你當你爸逗你玩兒呢?”唐遠懵逼,“不是都談完了嗎?”唐寅一本正經(jīng)的跟兒子扯淡,“剛才那是談事情,晚上是談心?!?/br>唐遠一臉血的看著他爸。將手里的半根煙摁在煙灰缸里,唐寅把頭低下來,對兒子招手,“你過來看看。”唐遠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湊了過去,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睜大,“爸,你長白頭發(fā)了啊?!?/br>“可不是?!碧埔β晣@氣的感慨萬千,成熟硬朗的輪廓上涌現(xiàn)出了幾分滄桑,“白頭發(fā)這玩意兒一旦出現(xiàn)一根,很快就會有兩根三根,一小片,一大片?!?/br>唐遠的嘴一抽,“爸,四十多歲長白頭發(fā)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現(xiàn)象吧?”“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說什么呢?”唐寅沒好氣的吼,“就不會來點兒好聽的話?”唐遠伸手去撥他爸的烏黑發(fā)絲,捏住那根白發(fā),“人都會慢慢變老的嘛,沒事兒的,不怕哈,等你老了,我養(yǎng)你。”唐寅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搓了搓臉,話里透著強勢的意味,“寶貝,那個小姑娘你必須去見一面,不但要見,還要有禮貌,不能耍小性子,別讓你奶奶一大把歲數(shù)還難做人?!?/br>話音剛落,頭皮就一疼,那根白頭發(fā)被兒子給拽了下來。一只大掌揮過來前,唐遠靈活的閃躲到一邊,曲腿攔住他爸的攻擊,“爸你手機響了,一定是那誰誰的電話?!?/br>唐寅沒去碰書桌上的手機,任由它響,“你給老子把腿放下來!”我才不放呢,唐遠當沒聽見,他保持著曲腿的姿勢,無比真誠的說,“爸,我想好了,晚上我會認認真真跟您談心,還會帶小本兒把您的教誨記下來,然后牢記于心?!?/br>唐寅一副牙酸到受不了的表情,“趕緊滾蛋。”“喳?!?/br>唐遠立馬就滾了,他爬到四樓,一進自己房里就癱坐在了地板上,有點兒劫后余生的虛脫感。腦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唐遠抬起雙手擦臉,跟他爸玩心思?;ㄕ?,真挺艱難的,一不留神就會把自己坑死。即便他這些年積累了很多經(jīng)驗,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暫時還是不要偷偷給那個男人發(fā)微信聊私事了,面對著面,確定不會被第三者聽到的情況下聊可以,別的真的要小心,他得安分些,過段時間再說。吃午飯的時候,唐寅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