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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你這兒還有其他人?!?/br>“過來,”唐寅把瓶塞塞上,對兒子招招手,“讓爸看看?!?/br>“才幾個月?!?/br>嘴上這么說,唐遠還是走了過去。唐寅上下一打量,皺眉從口中吐出兩字,“瘦了?!?/br>“這不叫瘦,”唐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拿起他爸手邊的另一只酒杯,抿了口紅酒,“我每天的運動量很大,胳膊腿都練的很結(jié)實。”唐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在房里還戴什么帽子,拿下來?!?/br>唐遠的眼睛微閃,他撓撓臉,“不拿,我頭發(fā)好幾天沒洗了,油膩膩的,很丑?!?/br>唐寅不上當,二話不說就把手伸了過去,唐遠往后躲,“干嘛呢?我戴個帽子怎么了?不帥嗎?”見他爸眼睛瞇了起來,他渾身發(fā)毛,一咬牙就把帽子摘了,“看吧看吧!”唐寅霍然起身,滿臉陰霾,“誰讓你染頭發(fā)的?”唐遠抓了抓壓扁的一頭金色發(fā)絲,破罐子破摔,“還能是誰,當然是我自己?!?/br>眼前突地閃過一道亮光,他傻愣愣抬頭,發(fā)現(xiàn)他爸正在拍自己,眼睛瞬間瞪圓,眼珠子要從眼眶里滾出來,“臥槽!”唐寅將手機扔床上,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冷笑一聲,“反正我看出來了,我的話你不聽,我讓你愿意聽的那位看看你這頭金毛?!?/br>“不是,”唐遠紅了紅臉,“爸,你拍之前跟我說一聲啊,我發(fā)型都沒弄好,而且我剛才臉上的表情不好看?!?/br>他眨眨眼睛,“再給我多拍幾張唄,挑好的給他看。”唐寅,“……”出差就出差,還順便看什么兒子,減壽。房間里有兩張床,唐遠占一張,他躺在上面,手枕在腦后,兩條修長均勻的腿隨意疊在一起,小幅度的抖動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唐寅從浴室里出來,命令道,“不準抖腿?!?/br>唐遠不抖了,他側(cè)過身,單手撐著頭,“爸,家里都還好嗎?”唐寅點根煙叼在嘴邊,打開筆記本處理公務(wù),不咸不淡道,“好的很?!?/br>唐遠噢了聲,他又問,“照片發(fā)了沒啊?”唐寅懶得搭理。他以為分開以后,兒子會消極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給找好了心理醫(yī)生,待在國內(nèi)的那位也會無心投入到工作中。沒想到上學的認真上學,上班的認真上班,倆人的態(tài)度都出奇的積極向上。似乎這場分別只是他們共同做的一個夢。唐寅嘬口咽,兒子活蹦亂跳,沒有生病,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別的……他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夠費心費力了,簡直跟打了場拉鋸戰(zhàn)似的,到頭來就得到了幾個字,順其自然。好在唐家家大業(yè)大,不需要出賣他兒子的色相搞家族聯(lián)姻。唐遠坐起來,盤著腿問,“爸,家里真的都好?”唐寅沒回頭,敲擊鍵盤的動作也沒停,“睡不著就開電視,或者玩手機,別煩我,不想跟你說話?!?/br>“你把我叫來,又不跟我說話,”唐遠往后一倒,身體陷進柔軟的床被里面,他想起來什么,一個鯉魚打挺,“我聽說方琳息影了?!?/br>唐寅夾開煙,對著煙灰缸彈彈煙灰,再叼回嘴邊抽上一口,“遙控器在左邊床頭?!?/br>唐遠夠到遙控器開電視,嘴上沒歇著,“我還聽說她被拍到出入醫(yī)院,媒體傳言她息影是因為懷孕了,孩子爹的身份還是個謎,你在名單里面,排第一個。”電視屏幕上好巧不巧放的正是方琳的作品,一民國劇,她是個留洋回來的千金小姐,頭發(fā)燙卷,拎著小包,明艷動人。唐遠剛要換臺,就聽到他爸說,“是癌癥?!?/br>他愣住了。唐寅后仰一些靠著椅背,在電腦屏幕前吞云吐霧,“乳腺癌。”唐遠關(guān)掉了電視。“身為一個藝人,大把大把的賺錢,卻不堅持每年體檢,突然查出來的癌癥。”唐寅嗤笑,“不知道搞什么東西?!?/br>唐遠看不到他爸的臉色,沒法判斷,他問的很謹慎,“在治療了嗎?”“治療個屁,”唐寅說,“人有更高的境界,滿世界旅行去了。”唐遠一臉愕然,“為什么不治療?”唐寅沒有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他將煙掐滅了丟進煙灰缸里,扣上筆記本起身,淡淡的說,“睡覺吧?!?/br>唐遠盡管有一肚子的話,也只能作罷。房里明亮的水晶燈關(guān)了,一盞床頭燈亮起,投下一小片暖黃的光。唐寅把脖子上的玉佩弄了弄,調(diào)整姿勢躺好,摸索著去碰小手指上的戒指,“爸,你睡了沒?”旁邊床上響起凌厲的聲音,“再不睡覺就給我出去?!?/br>唐遠嘀咕了句,翻過身背對著他爸,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個多小時,不知不覺陷入沉睡。唐寅睜開眼睛,坐起來調(diào)整燈桿,發(fā)現(xiàn)兒子那床大半張被子都在地上,小半張被他抱在懷里,嘴里發(fā)出夢囈,模糊不清。“……”唐寅把地上的被子撈上來,拍了拍放回床上,聽到兒子喉嚨里發(fā)出似哭非哭的聲音,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他緊皺著眉頭彎腰,把被子壓了壓,手摸了下兒子的臉,濕漉漉的,全是冷汗。手往上移,停在兒子的眼角,碰到一片濕意,哭了。這幾個月以來,他那個秘書一次都沒有在他面前提工作以外的事。心思多又嚴密,城府極深,成天面無表情,看不透,他想象不出來對方跟他兒子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狀態(tài)。唐寅在床邊站了片刻,他坐下來,揉了揉兒子一頭金燦燦的發(fā)絲,“你說你,滿世界的人,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個連你爸都掌控不了的家伙?!?/br>手機發(fā)出震動,在寂靜的房間里尤其清晰,唐寅怕吵醒兒子就立刻拿起來,那頭卻掛了,是個陌生號碼。他暴躁的按按太陽xue,坐到窗邊,面對著夜色抽起了煙。第二天早上,唐遠跟他爸在餐廳吃早飯,何助理過來了,頻頻往唐遠那兒看。唐遠兩只手都放在口袋里面,瞧著跟那個男人一樣,待人處事公式化,總是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何助理,“看什么呢?”何助理一板一眼道,“少爺染了頭發(fā),像變了個人?!?/br>“哦?是嗎?”唐遠好奇的抬抬下巴,“變帥了,還是變丑了?”何助理說,“金色適合少爺?!?/br>唐遠得意洋洋,“爸,聽到?jīng)]?這顏色適合我?!?/br>周圍的氣壓倏地低了下去。何助理自知說錯話,她那張撲克臉細微一抽,決定避開這個話題,轉(zhuǎn)身出去候著。唐遠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拿叉子在盤子里撥撥,叉了塊小蘑菇到嘴里,他細嚼慢咽,“要待幾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