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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花!你們都將會為如今的傲慢無禮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云梵聽了明晗的話,居然還笑了笑:“你說的吾主……是浮影么?或者沐沉?”明晗聽了安倍晴明的翻譯后立刻就驚駭?shù)乇牬罅搜劬?,嘴唇有些哆嗦:“你——你怎么會知道主上的名諱!你究竟是什么人!”明晗。浮影。果然不是巧合。云梵閉上眼睛把關(guān)于上個世界的記憶理了一遍,試圖搞清楚時間順序。究竟是他們在被打入鬼界之后來到的這里,還是……他們本就屬于這里,只被封印后才流落到星際世界的?云梵忽然想到了跟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封印,目光就落到了明晗的額角上。那里什么都沒有。云梵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忽然道:“我們不如放了他,你看如何?”如果他們現(xiàn)在并不認(rèn)識云梵,那么就好辦多了。……明晗被放走之后很是謹(jǐn)慎地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如云梵所愿去到了浮影身邊,給云梵提供了他們的藏身之地。但不等云梵去探查,浮影卻自己找上門來了,還是以一種夜襲的方式。沒有一絲預(yù)兆,他就這樣同灌入屋中的晚風(fēng)一起閃了進(jìn)來,伴隨著忽然在云梵耳畔響起的聲音。“這便是……傳說中的無憂道人么?”無憂道人,是安倍晴明對外宣稱的云梵的身份,也是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道號。浮影不等云梵說話就徑自在他身邊坐下,幾乎拖到腳踝的酒紅色長發(fā)逶迤搖曳著,柔軟而隨意的鋪散了滿地,那瑰麗的顏色在被窗外的月光照耀后更是仿佛整個都在發(fā)著光一樣,艷艷如云霞。“說吧。本座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他暗紅色的眸中似有光亮閃過,越發(fā)的流光溢彩:“所有人都稱呼本座為——酒吞童子,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曾用的名字?”云梵偏長的眼睫翕動了一下,并沒有回答浮影的問話,而是反問了他一個問題。“城中那些失蹤的人,是你們做的?”浮影皺了皺眉,耐著性子道:“是?!?/br>“那好,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云梵心情很好地胡扯,“其實(shí)我……本道會一點(diǎn)占星之術(shù),就那么掐指一算就算出了你的名諱……”“……”浮影怒極反笑:“你當(dāng)本座是傻的?”“原來……你不是傻的么?”“你——”云梵只感覺到眼前有黑芒一閃而逝,他的脖頸上就有了絲絲陰冷的氣息壓迫。但他就如同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動也不動,連眼皮都沒有掀動半分:“如果你不是傻的,那又為什么會這么直接的問你的對手問題呢?你既然會說漢話,那么想必對華夏文化也有一定的了解——兵不厭詐懂么?知己知彼懂么?什么都不懂,還說自己不是傻的?”浮影的眼皮猛地抽搐了幾下。他憤憤然撤回了手,目光中居然隱含了幾許悲憤:“你們?nèi)祟惞唤圃p!本座回去就去研究你們?nèi)祟惖谋鴷俨粫腥四軌蜻@樣子戲弄于本座!”云梵反而被這樣的發(fā)展搞得有些愣神——難道……在星際世界中,那個善于玩弄人心把陰謀詭計(jì)當(dāng)飯吃的反派大boss是他間接培養(yǎng)的……么?云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蛟S有一點(diǎn)愧疚?但更有一種詭異的成就感,雖然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把那點(diǎn)很不人道的成就感給壓了下去。……云梵的計(jì)劃被全部打亂了。他原本以為見到浮影就是一切的結(jié)束了。不僅可以完成上個世界未完成的對決,還可以順便了結(jié)了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可這個世界的浮影并不是上個世界的他。他還沒有成長到如斯恐怖的地步,還不是那個淡笑間毫無波動地?fù)]手取走大片人性命的、渾身纏滿幽冥烈焰與亡靈之光的高傲漠然的帝王。現(xiàn)在的他還是稚嫩的。所以——這里就有一個問題了。他到底是應(yīng)該趁著這個機(jī)會順便解決了浮影,還是放任自流?好在小火及時打消了他偷懶犯規(guī)的行為,義正言辭地道浮影既然在星際位面存在就不能隕落在這里。正好,云梵也想看看浮影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那般模樣的。究竟是多么大的變故,才會讓一個人產(chǎn)生如此巨大的堪稱脫胎換骨的蛻變?————————————信太森林依舊是原本的顏色,蔥郁的樹木沉寂在無星無月的夜色下,只隨著風(fēng)聲的穿過微微搖晃幾下葉子,發(fā)出幾許低沉沙啞的摩挲聲。一排排房屋安靜地隱在黑暗里,家家戶戶門戶緊閉,沒有一絲人氣。在妖族的聚居地,根本不需要光亮這種東西的存在。有腳步聲沉重響起,由遠(yuǎn)及近。一個黑色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路途旁。他的袍角隨著夜風(fēng)飄逸,本該華貴的衣衫卻襤褸不堪,兼之多處破裂染塵,心事重重風(fēng)塵仆仆。那人取下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張風(fēng)塵滿面的旅客的臉。那臉的主人明顯已不再年輕,鬢邊初顯了幾縷霜白的華發(fā),眼角也堆起了幾根深深的皺紋。他的眼神疲憊,目中卻如有含著星辰之光,璀璨而堅(jiān)定,灼目得令人無法逼視。“我會找到你?!?/br>他眼中有沉甸甸的情緒在翻涌,最終聚成了點(diǎn)漆般的墨色。他薄唇翕動,吐出的話語卻嘶啞不成聲,只余下稀薄的尾韻飄散在空氣中。遠(yuǎn)方來客撣了撣衣角,唇邊浮現(xiàn)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眉心因?yàn)槌D瓴坏檬嬲苟纬傻募y路似乎也淡了許多。距他不過幾里之遙的客棧里,葛葉閉目養(yǎng)神的疏淡神情忽然震動了一瞬。她執(zhí)著茶杯的手忽而一松,那杯尚且冒著熱氣的茶就全數(shù)灑在了地板上。她眉頭緊緊擰起,掙扎著抬手用力按住心口,指骨泛著青白的顏色,吐出的氣息艱難而急促。門被猛地撞開,外面的人靜靜立在門邊,沉默許久,才拂落了在森林中沾染到衣服上的濕氣與灰塵,小心地提步跨入——葛葉依舊端坐著,身上的衣衫端莊而整潔。她聽到響聲后抬起眼眸緩慢地看了來人一眼,眼尾的嫣紅略略揚(yáng)起,很是詫異的樣子。男人在她一如從前般清澈見底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落魄而狼狽的、風(fēng)塵仆仆的倒影。他看到她很快收回了目光,唇畔掠過輕薄的笑意,卻再無半分熱絡(luò)熟稔。他跋山涉水漂洋過海終于聽到了久違的聲音,但卻是在說……“客官可是要住店?”那一霎那,他原本沸騰的血液驀然凍結(jié)。……同一時刻,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平安京內(nèi),指尖依舊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