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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見過這個,潘琛就要驅(qū)散那行乞之人,秦鳳儀吐過之后,正喝水漱口,攔了潘琛,“這是做什么?他們只是餓了,又不是刺客?!泵私o些糧食。好在,秦鳳儀也沒昏頭去給細(xì)糧,給的都是粗糧,但,就是粗糧,也足夠這些乞討者多活幾日性命了。 秦鳳儀見著可憐的,必要發(fā)善心,潘琛也知道這位殿下的好意,潘琛卻是暗暗的加強(qiáng)了秦鳳儀身邊的護(hù)衛(wèi)工作。秦鳳儀這樣發(fā)善心,有些人,乞得些糧食,便磕頭后離去了。而有一些,則是遠(yuǎn)遠(yuǎn)的綴在車隊(duì)之后,待得將士們停下吃飯時,他們過去幫著升灶做飯打掃,俱是可憐之人,哪里就真能驅(qū)趕呢?便是驅(qū)趕,對著惡人,給兩鞭子不算什么,對著這些個人,也下不去手。 潘琛身為秦鳳儀的親衛(wèi)將領(lǐng),自然要與秦鳳儀說這事兒。 秦鳳儀自己每天時常軍中走動,也知道這些事,潘琛道,“不如每人給幾兩銀子,打發(fā)了吧?”這話相當(dāng)厚道了,也很照顧鎮(zhèn)南王殿下的心情。 秦鳳儀問,“他們跟咱們走了有五六天了吧?” 潘琛道,“六天了?!?/br> “咱們行軍,現(xiàn)在路不好走,每天也有三十里,六天便是一百八十里地,現(xiàn)在打發(fā)他們,他們也找不著家了呀?!鼻伉P儀道。 潘琛道,“可,殿下,臣知道殿下是個善心人,但,咱們該救濟(jì)的也救濟(jì)了,總不能,帶他們?nèi)ツ弦陌???/br> 潘琛說呢,眼睛望向張羿,想張羿也勸諫一二。張羿道,“眼下只有百十來人,這么下去,怕是人越來越多。百十人便是百十張嘴,殿下,現(xiàn)下還不顯什么。待到千余人時,咱們的糧草必然吃緊?!?/br> 秦鳳儀沉默半晌,方道,“當(dāng)年,我科舉,最初是為了娶媳婦。后來,娶到媳婦了,知道中進(jìn)士就能做官了。那時,我便想,做什么樣的官呢?” “我的才干,巡撫總督或是不成,我就想,在一個小地方,做個縣令,縣里該修的路修一修,有窮苦的百姓,想法子讓他們能過得溫飽的日子。這就是我的志向?!鼻伉P儀道,“若將他們遺棄,輕而易舉。可我輩來世上一遭,我們不是這些饑民,可誰能永世的富貴?我今日救他們,不是為了讓他們對我感恩戴德,我只希望,我今日對他們伸出的手,將來有朝一日,他們遇見一樣的饑民時,也可伸出手,活人性命!” 秦鳳儀起身道,“你們都隨我過去!” 那些個饑民因?yàn)槲搽S大軍,秦鳳儀又是個心善的,故而,晚上也會給他們休息的地方,不令他們在外凍著,不然,這樣的冬天,真能凍死人的。 秦鳳儀率將領(lǐng)侍衛(wèi)過去,這些人見著一行穿戴如此威武之人過來,都嚇得跪到了地上。秦鳳儀下馬道,“都起來!本王是朝廷欽封的鎮(zhèn)南親王,這是要就藩南夷。你們跟隨我們大軍數(shù)日,我問你們,你們可有去處?” 饑民以為是要驅(qū)趕他們,紛紛叩頭不止,饑民里有一位黃臉漢子,雖身量高大,亦是瘦得可憐。這漢子跑稟道,“我們委實(shí)是沒了生計(jì),厚顏?zhàn)冯S大人車隊(duì),求吃討喝。大人仁善,我們不能欺善,求大人再收留一夜,明日我們便往他處去?!?/br> 秦鳳儀擺擺手,“不是問這個?你們?nèi)粲腥ヌ帲赡茈S我大軍數(shù)日?我問你們,你們再跟著我,可就怕回不了鄉(xiāng)了!” 饑民們紛紛道,“便是回鄉(xiāng),亦是餓死?!?/br> 秦鳳儀嘆道,“既如此,你們可愿與我去南夷!到了那里,我予你們土地,予你們房舍,你們只要勤勞,只要肯耕種,不敢說富貴,絕對讓你們填飽肚子!不再受饑寒之苦!” 饑民們一聽這話,又是紛紛叩頭謝恩。 秦鳳儀指了指那黃臉漢子,“你與我來!” 秦鳳儀并沒問別的,只道,“我看如今世道還成,你們?nèi)绾温涞眠@般凄苦。” 黃臉漢子道,“我等原是村里地主家的佃戶,可今年,自春天就少雨,到收成的時候,又開始澇,收成十分不好。待交了佃租,剩下的糧食活口都難。哎,我們村的地主,家里都只余粗糧糊口了,不得已,只得出來討些吃喝??山衲晔粘刹缓玫囊膊恢晃覀円淮澹闶堑娇h里,也討不得什么。路遇大人這樣的菩薩,肯給我們些吃食,為著活命,臉皮便顧不得了。大人慈悲,我給大人磕頭了!” “罷了,起來吧。”秦鳳儀不愛看人磕頭,他道,“那你家不要了,跟著我,不會后悔?” 黃臉漢子慘淡一笑,“先時為了活命換糧食,屋舍地基都賣了,我們?nèi)叶荚谶@兒了?!?/br> 秦鳳儀問他姓名,黃臉漢子道,“姓施,單名一個田字。” “聽你說話,倒似念過書的?” “我少時,年景好的時候,家里也有幾畝薄田,跟著村里的秀才認(rèn)得幾個字。終不是那塊料,如今落魄,能遇得貴人,也是施田的福分了。” 秦鳳儀道,“以后就跟著我吧,眼下軍中尚是粗細(xì)各一半給將士們吃,他們是要打仗的,必然得吃得好些。你們這里,便有只粗糧了?!?/br> 施田連忙道,“能得活命,已是三生幸事!大人待我們大恩,我,我,我都不曉得說什么好……”話到感激處,已是虎目含淚。 秦鳳儀問他些話,便打發(fā)他下去了。 之后,秦鳳儀對張羿道,“阿羿哥,我知你是個有能為之人。饑民們的事,交給別人我還真不放心,就得由你照看他們了?!?/br> 差使并沒什么,張羿也沒覺著小材大用什么的。張羿問的是,“不知殿下是何打算?” 秦鳳儀道,“眼下這些,我看多是可憐之人。但,人一多,事情便多,別個不說,先活命吧。眼下只有百十來人,可如你說,以后人會越來越多,這些個人,得有人管。我便交托張大哥你,咱們私下說,饑民雖可憐,但我看他們穿的都十分不成樣子,也怕有什么瘟病。待得下一城,我想法子給弄些棉衣來,叫他們洗換干凈。就是張大哥你,自己也注意些,阿泰還小呢。” “放心,我心下有數(shù)。”張羿道,“先不使其饑寒,我瞧著如軍中這樣,總要給他們尋幾個領(lǐng)頭人,這樣以后有事也好分派。” 秦鳳儀見張羿十分有條理,笑道,“就是這個理?!?/br> 張羿提醒秦鳳儀,“糧草之事,殿下必要放在心上??刹皇撬泄賳T都如豫州巡撫一般的?!?/br> “我明白?!?/br> 秦鳳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