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斜靠在軟榻上去了。他皺著眉頭望著外面,神色越發(fā)不悅。食不知味地用過午膳,靠著軟枕在榻上小寐了片刻,日頭又漸漸從天空正中向西滑去,顯出黃昏的暮色來。掌燈時(shí)分,晚膳也準(zhǔn)備好了。方越笙捏著筷子看著面前的一桌子精致飯菜,卻面色陰沉,沒有動(dòng)筷子。站在一旁的霜荷不解喚道:“少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她不出聲還好,她話音剛落,方越笙卻猛地將筷子一摔,快步走回臥房,將自己身上的玉飾新衫亂七八糟地胡扯了一通,全部摔在地上。霜荷急得一聲,忙上前勸道:“少爺,這好好的,你扯它做什么?這套玉飾是你最喜歡的,要是弄壞了,等明天氣消了,我看誰心疼?!?/br>她把地上扔的東西撿起來擱到榻上,方越笙已經(jīng)合身?yè)涞酱采?,氣沖沖地扯過被子往臉上一蓋。“愛誰心疼誰心疼去!什么了不起的貨色,本少爺不稀罕!”方越笙雖然有些紈绔習(xí)性,性格卻柔和,向來不會(huì)無緣無故地發(fā)火。霜荷看他好端端地這么生氣,急道:“少爺,到底是誰惹著了你,你也給個(gè)說法,要打要罵都由少爺,何必這么作踐東西,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方越笙今天一整天都準(zhǔn)備著要為難凌戟,沒想到人家根本沒回來。他憋了半個(gè)月的那口惡氣無處發(fā)泄,這時(shí)候根本是跟自己斗氣。跟自己斗氣才是越斗越氣,他既坐不住又躺不住,在房子里走來走去也疏解不了胸口的怒火。猛然想起來凌戟以前往他這里送了不少東西,方越笙總算找著泄憤的渠道,翻箱倒柜地把那些東西都找出來。以前沒注意,現(xiàn)在一找才發(fā)現(xiàn),凌戟送給他的東西還真不少。有的是普通的風(fēng)箏木偶,木偶好像早幾年的時(shí)候凌戟去南邊老家那里處理事情的時(shí)候給他帶回來的,風(fēng)箏是凌戟做給他的,不知道怎么會(huì)留到現(xiàn)在。還有上次凌戟送給他的傷藥,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林林總總堆了一桌子。方越笙隨手拿起那個(gè)木偶,恨恨地朝門外丟去。“偽君子!大騙子!”梆地一聲,木偶砸到門框,掉到了地上。一雙黑靴踏進(jìn)門檻,停在木偶旁邊。來人彎身將那個(gè)無辜的木偶撿了起來,無奈地輕嘆口氣,抬眼看向方越笙。方越笙被那雙墨黑的眼睛直視的一瞬間,有些意外又有些松了口氣地坐回椅子上。“凌戟?!”☆、第30章之道方越笙怔怔地望著他,房里一時(shí)陷入沉默。凌戟慢慢地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木偶放到桌子上,低下頭嘆道:“沒想到少爺這樣討厭我。我以為半個(gè)月過去了,少爺心情會(huì)好一些?!?/br>方越笙心頭一動(dòng),看向凌戟。凌戟垂著眼睫,眉頭微蹙,面上顯出幾分受傷來。方越笙頓時(shí)精神振奮起來,剛才的憤怒一下子煙消云散了,心情十分好地打量著凌戟。“誰讓你回來的?”方越笙斜睨著他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挑。“……今日放假,我自然要回府看看。”“哼,那你來我這里干什么?!”方越笙惡意地道,“我跟你可沒什么關(guān)系?!?/br>“我……我只是想來看看少爺,這些天來過得好不好。”凌戟一直沒有抬頭看向方越笙。哪像以前,只要在他面前就一直囂張地不錯(cuò)眼地盯著他。方越笙現(xiàn)在想來,肯定是凌戟垂涎他的容貌,還偏偏故作鎮(zhèn)定,真是裝模作樣!現(xiàn)在好了,他的不正經(jīng)心思暴露了,他就不敢再看自己了。方越笙十分得意地晃著腿,不懷好意地道:“你不在我跟前晃,我過得好得很呢??吹侥憔蛺骸獰?!哼。”凌戟聞言,高大的身軀挺直著顯出一分脆弱,他緊握著手心,彎身行了一禮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打擾世子了。”說完竟然就轉(zhuǎn)身朝外走去,方越笙一下傻眼了,猛地站起身來,隨手拿了個(gè)東西丟過去。“我讓你走了么?!”咄地一聲,那東西砸到凌戟的背上又掉了下來,居然又是那個(gè)木偶,以一種十分無辜的姿態(tài)躺在地上。凌戟停住腳步,再次彎身將那木偶撿起來,這次沒再放回桌上,而是拿在了手里。這個(gè)兔子木偶,他說是在南邊買的,其實(shí)是他親手雕刻出來,送給方越笙的。這三番兩次地被方越笙丟來丟去,顯得那時(shí)笨拙地捏著刀一點(diǎn)一點(diǎn)雕刻木偶的他是多么可笑。“世子還有什么吩咐。”凌戟垂首道。方越笙不悅地皺起眉頭,凌戟口口聲聲的世子聽得他十分不舒服。“你,你要去哪里?!狈皆襟蠜]了剛才的趾高氣揚(yáng),卻仍舊沒好氣地問道。“天色已晚,我今日在府里暫住一晚,明天就回書院了。”“明天就走?你明天不還在放假么?!狈皆襟喜粣偟氐馈?/br>凌戟抬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回道:“我回府本也無事……”“沒事你就不回府了?”方越笙怒道,“有本事你在書院里呆著一輩子也別回府!”凌戟沒有說話,卻不像剛才那樣一直低眉順眼地不看他。他那雙墨黑色的眼睛又像往常一樣直視著他,這一次方越笙沒心思斥責(zé)凌戟覬覦他的容貌,卻十足地心虛起來。“你看什么看!”方越笙色厲內(nèi)荏地道。凌戟打量了他半晌,才道:“世子,你不希望我回書院?”“誰、誰、誰不希望你回書院了!”方越笙漲紅著臉揮著拳頭大聲道,“你回不回書院關(guān)我什么事?!你愛在哪里呆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才不關(guān)心!”旁邊突然傳來?yè)溥暌宦曅β?,兩人看去,卻見夏桃端著茶碗站在門邊,一臉忍俊不禁的笑意。她走向桌邊,將兩碗茶放在桌子上,才道:“凌少爺,你不知道,少爺今天一整天都在念叼你呢。也不知道少爺是跟誰鬧別扭。”“夏桃!你胡說什么!”方越笙怒斥道。凌戟卻突然靠近了他,嚇得方越笙又跌坐回椅子里。“你、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他話音未落,卻見凌戟只是將那木偶放回桌上,又退了回去,并沒有想要對(duì)他怎么樣。方越笙有些訕訕地,卻聽凌戟又問夏桃道:“少爺念叼我什么?可是我哪里做的讓少爺不滿意,惹少爺不高興了?!?/br>夏桃笑著回道:“說起來少爺可怪了,明明盼著凌少爺來,卻偏偏囑咐我們見到凌少爺來了要把凌少爺轟走。我也不知道了,少爺這是怎么了呢。”“夏桃!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這么長(zhǎng)舌的丫頭,我這里是留不得了,明天就讓太太把你帶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