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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鳳落平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方越笙皺眉看著許如信,他覺得許如信這些日子變了許多,卻不知是何緣由。似乎自從他拿著傅府的請柬在他面前有意炫耀之后,許如信便一直有些陰陽怪氣的,令他十分不舒服。以前他們互相之間攀比炫耀之事也不是沒有,怎么偏偏那件事之后就鬧得這么不愉快。

只是今日是徐遠(yuǎn)清和鐘天耀兩人的好意,他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因此自己忍著氣,不與許如信針鋒相對。

方越笙悶著生氣不說話,徐遠(yuǎn)清和鐘天耀兩人忙招呼眾人喝酒吃菜。

許如信斜睨著方越笙,卻有意挑釁道:“越笙,你別怪我對你苛刻。你也看看你的作為,如何讓人不生氣?!?/br>
方越笙不想與許如信鬧得太僵,既然他這樣說,他也只能盡量平心靜氣地道:“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對了,你何不趁此機(jī)會說說清楚。”

“是啊是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鬧這么別扭多難受。”鐘天耀在一旁附和道。

徐遠(yuǎn)清湊到許如信身邊低聲道:“如信,越笙最好哄了。他都低頭了,你說兩句緩和話也就好了,何必老是別著他,弄得大家這么難受?!?/br>
許如信笑了笑,徐遠(yuǎn)清不知道他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他又不能堵住這個世子爺?shù)淖?,只能惴惴地在一旁看著?/br>
許如信抬手給方越笙倒了一杯酒,方越笙見他這樣,面色好了一些。

“越笙,咱們是朋友,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許如信道,“咱們是勛貴世家,與那些窮酸書生永遠(yuǎn)不是一路人。朝堂之上他們仗勢打壓世家,如今已是愈演愈烈,這些你大概都不知道。就算暫時未看到流血傷亡,這也是一場戰(zhàn)爭,我們就是對陣的兩方,水火不容?!?/br>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狈皆襟舷騺韺Τ弥潞翢o興趣,平常連聽都懶得聽。他以為許如信和他一樣,沒想到今天竟然說起這些事情。

“我要說的是,你如果決定和那凌戟走近,我們不可能再接納你。”許如信指了指在座的眾人,無需經(jīng)過同意,他們是一個群體。

方越笙皺起眉頭:“就因?yàn)檫@樣?你也太小題大作了。”

“小題大作?你問一問在座諸位,我說的話,可有一人反對?”許如信揚(yáng)眉道。

方越笙看向眾人,卻沒有一人向著他說一句話,連徐遠(yuǎn)清和鐘天耀也不再打馬虎眼,做和事佬,只是一起望著他,面上是明顯的不認(rèn)同。

“我哪里有跟他走得近了?”方越笙質(zhì)問道,“他向來住在方府,這么多年不也這么過來了,你現(xiàn)在拿這個說事,不過是你的借口?!?/br>
許如信冷笑一聲,道:“以前如何,現(xiàn)在如何,不用我說,你對他有什么不同,你自己清楚?!?/br>
方越笙心底一緊,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凌戟用那雙墨黑色的雙眼溫柔地注視著他,小心卻又堅(jiān)定地說著喜歡他的樣子……

“越笙,這不是我與你的意氣之爭,這是事關(guān)我們勛貴世家的臉面,甚至命運(yùn)?!痹S如信面色沉沉:“你不要怪我對你這般不客氣?!?/br>
他這樣說,在座十幾個世家公子,竟無一人反對。

方越笙環(huán)視四周,以前覺得愜意無比的朋友兄弟,何時變得如此令他難受?這隱隱的排斥感,是從前眾星拱月的方越笙從未感受過的。

只是因?yàn)榱桕??可他并不覺得自己對凌戟同以前有什么不一樣。

方越笙面色亦不善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對凌戟怎么樣,與你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一個凌戟,如何就能威脅到勛貴世家的命運(yùn)?簡直荒唐至極?!?/br>
“別說你不知道他在那群酸儒里的份量?!痹S如信冷笑道,“明年春闈之期將至,以你那位好家仆的本事,要中個進(jìn)士一點(diǎn)也不難。等他出仕為官了,真咬咱們一口,你便知道有多疼了?!?/br>
“他才不會?!狈皆襟喜恍嫉伛g斥道。

凌戟這么喜歡他,怎么可能會反過頭來傷害他。許如信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會在那里胡說八道。

許如信撇了他一眼,沒再開口,鐘天耀卻出聲道:“越笙,你怎么了?你為什么這么維護(hù)那個人?”

“我哪有維護(hù)他,我是實(shí)話實(shí)說。”方越笙抿唇瞪著鐘天耀。

徐遠(yuǎn)清卻也搖頭道:“如信一直說你對那凌戟的態(tài)度越發(fā)奇怪,我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越笙你真是被他蠱惑了?!?/br>
他話音一落,一直不言不語聽他二人對質(zhì)的眾人居然紛紛應(yīng)和。

“是啊,方世子,誰不知道那凌戟一直有所圖謀。你怎么能相信他?”

“……若他所圖的只是潑天富貴,倒也相安無事。若他真是要對付我們勛貴世家,那便后患無窮!”

“越笙,他一直騙取你的信任,你防備了十幾年,怎么現(xiàn)在中了他的圈套?”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雖不敢如許如信那樣明目張膽地責(zé)備,但這聲浪漸高,瞬間將方越笙包圍。

“我沒有,你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胡說八道!”方越笙惱羞成怒道,卻無人聽他言語。

許如信見他漲紅了臉的狼狽模樣,一抬手制止眾人,雅間內(nèi)的吵嚷漸漸低下去,人人都看著許如信,聽他有什么話可說。

方越笙說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是怎么回事,卻只覺這處境實(shí)在難堪。他不想再呆下去,猛地站起身來,轉(zhuǎn)頭要走。

許如信看著鐘天耀拉住他,低聲勸他重新坐下。他看了方越笙半晌,才又笑了笑道:“當(dāng)然,還有一個理由?!?/br>
方越笙眼睛紅紅地,看向他。也許因?yàn)樗难劬Ρ瘸H烁宄好髁?,一旦情緒激動起來,便容易染上淡淡的紅色,眼眸當(dāng)中的波光瀲滟便如同水色,像是委屈地哭過了一般。但是細(xì)看上去,其實(shí)并沒有淚水。只是這副神情,卻尤其容易讓人心軟。

許如信笑道:“他的出身太過低賤。不過一個賤奴出身的賤民,本世子自是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但是越笙,我與你交好,如果你再與他交好,我再沒有任何表示,豈不是自甘下賤?”

“你——”方越笙心頭涌起一陣無名火來,只為著許如信這番刻薄言語。但若要反駁,他卻是無話可說。

許如信說的,不過是以前他們在一起時心知肚明的事實(shí)。眾人端著世家公子的良好教養(yǎng),無人會將話說得這么直白難聽。但是在他們眼里,凌戟就是這樣一條只配搖尾乞憐的狗。

現(xiàn)在他要如何反駁?他若反駁了,豈不是更證實(shí)了許如信前面的指責(zé)?!

只是他的心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在生氣,他的怒火蒸騰,爭欲噴薄而出。

方越笙握緊拳頭,面色難看。

許如信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酒,又將酒杯一扔,站起身來。

“你不發(fā)一言,可見已經(jīng)有了答案。越笙,小事